交代完自家兄弟,而回到衙门的向德尉,在看完言初均手里那两份文卷,不由无奈道:“我说,你这行动也太快一点了吧…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丫的,他就不信这丫的看不出,他这一趟老家之行并没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双手环头,双腿搭在书桌上的言初均,斜躺在靠椅上,漫不经心回道:“你也不看看,你话里那客气的对象是谁。”
要不如此,他这会能出现在这,早不知跑哪溜达…咳咳,早回去处理衙门里的那一堆事务去了。
也不知那丫头到底是怎么混到,现今这身无分文的地步?
就他所知,以那丫头的敛财能力,比着老二而言,都不知要高出多少倍。
嘶…
不用说,一部分的缘由,必在老娘身上。
其他的话,想来除了她自个外,便没人知晓…不对,除了那丫头外,还有其他人知晓。
就是不知…
算了,反正以那丫头的敛财能力,想摆脱如今这状况容易的很。
当然,前提是,那丫头想改,不然的话…呵呵,以后有那帮小子好受的时候。
向德尉握着文卷的手不由紧了又紧,最终还是将之放回书桌上,而后绕过书桌凑到言初均身旁,小声问道:“我说,你真没法子,让初筱妹子进城?”
话说,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就这么过城而不入,他这心头总是有些不甘。
但…
然斜躺在靠椅上的言初均,一听对方这话,整个人立马反弹起来:“你有办法自己去,别拖我下水,我忙得很。”
话毕,他随意整理了下被压皱的服饰,随手拿起桌上的那两份文卷,将之打开到需要当事人签名一页上,而后摊到向德尉面前,示意对方赶紧签名,他好出去。
“……”向德尉定定望着,两份文卷相同之处的那片空白区域,静默半会便从一旁拿过笔,打手一挥将自己的大名签上之后,便起身退了出去。
没办法,没多看一会那两份文卷,他便心痛一阵。
要知道,那可不是简单的一笔小账,而是大帐…且,还是两个人的大帐。
天知道,他到底是走了什么神运…
果然,机缘什么的,并不是那么容易得到。
对此,完全没有任何同情心的言初均,待纸墨不再浸透之后,便小心将之收好揣在怀里,笑眼眯眯道:“好了,搞定,可以走了。”
搞定,他终于可以去找小妹好好聊一聊了。
当然,要是能借此从小妹身上拿到一些好处的话,那就更好了。
哎…
要是他身上的活动资金再多些就好了,可惜…
也不知老娘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偏选在这刻警告他,那些资金什么时候都能用,唯独这会不能用。
是以,不光小妹他们这会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而他同样也好不到哪去。
这没钱的日子,还真特么难过呐。
然,就在言初均怀揣着两份文卷,前脚跨出大堂,倚靠在大堂门柱上的向德尉突然出声问道:“噢,对了,今日‘宝食斋’的午市怎么那么早就结束了?”
至少,就他记忆里,‘宝食斋’开业这么多年来,要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他们的午市可从未在未正前结业。
而今天…
对于他,他们一家而言是个特殊得不能再特殊的日子,但相对‘宝食斋’而言,应该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吧?
“早?”言初均抬头望了望天,而后无语望向对方,“这未正都快过了,早在哪里我怎么就不知道。”
见此,向德尉单手托着脑袋,将对方来回打量了一会,而后问道:“对了,我差点忘了问,你中午定了几桌宴席?”
无怪他会有此一问,实在…这家伙的前科太多,让他想要不多想都难。
听到这话,言初均的身子微顿了会,而后便耸了耸肩,朝对方摊手道:“这事等月底‘宝食斋’的账单送过来,你便知悉。
至于这会,当然还是办正事要紧。
要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呐。”要知道,他家妹子一向可都是,无力不主动的人来着。
更何况,这么多年来,他这可是头一回,收到他家妹子送出的玉佩。
却偏偏,除了送一堆吃食外,他什么都帮不上对方,他也很心塞无奈啊。
闻言,向德尉不由若有所思的看了对方好几眼,而后一脸犹疑道:“我怎么总感觉,你有瞒着我干了什么对我及其不利的事?”
见此,言初均立马打哈哈笑道:“拜托,不说我们共事那么多年,就说我这人,看起来像那种坑同伴的人!”
谁知,向德尉想也不想便立马应道:“像。”不说别的,他们共事的第一年,他都不知被这家伙坑了多少次。
虽说,大多时候都是因着他性子太冲,而上赶着掉坑底去。
但,也抵不过,其中确实有那么几次,是这丫故意坑他来着。
“……”无语以对的言初均,无声诽腹了会,便没好气的冲对方招手,“再不走,等会时间不够的话,难不成到时你们想要跟我家妹子一起走?”
话说,真到那地步的话,这报酬可就不只之前那么点了。
要知道,他判断没错的话,丫头身边那几人,绝壁全都身无分文来着。
不然的话,明明送来的是整整五车的宴席,那俩小子竟才只混了个五分饱。
啧啧,真不知,那俩小子今晚怎么熬?
算了,管他们怎么熬,只要不用他熬夜就成。
想着,他便收紧手中的两份文卷,跨马先一步出城而去。
至于后头的马车,则交给手下之人托管,随后跟着他们的向县令一起出城。
“……”被抛下的向德尉,望着前方奔腾而去的马匹,莫名心塞起来:也不知怎么的,他这会总有种被坑大发了的感觉。
没办法,非常时刻非常对待。
所以,他等会要不要顺便去‘宝食斋’跑一趟?
而当他看到前方不远处那辆宽敞的马车时,嘴角微抽了抽,而后果断上马车出城去了。
得,就冲这一整车的物质,他便知晓‘宝食斋’那一趟不用跑了。
该来的还是会来,有什么事等到了月底再说,这会当然是哪边重要跑哪边了。
反正,债多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