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小公爷:“小公爷悄无声息、突然驾临,不是来寻仇的吧?马我已经还你了,你还想怎样?”持国公宴后,小公爷便日日找我要马,我嫌烦,故意拖了几日就还给他了。
小公爷看了眼盒子,我立即把盒子抱进怀里:“这是我的,你想干嘛?”
小公爷无奈:“这是我家的。”
我眼珠一转,道:“你说是你家的就是你家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除非你说得出里面装的什么!”
小公爷道:“里面装着——”
我竖起耳朵,只等他告诉我。
谁知,他笑了笑,话锋一转:“跟牧云姑娘说话,真得多带几个心眼。否则,一不小心,就被你装进套里去了。”
心思被拆穿,我撇撇嘴:“你说了,我就还你。”
我见小公爷面露难色,便道:“你监守自盗,我帮你背了锅,咱俩也算扯平了。”
闻言,小公爷一惊:“姑娘此话从何说起?”
从他莫名其妙的出现,我便知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你指使人偷了这盒子,又找人冒充大理寺侍卫报案,等吓退持国公府的人,你再出面讨要,对吗?只是,我想不通,你怎么肯定,京兆府的捕快一定能吓退那些黑衣侍卫了?”
“他们是我爹养的暗卫,不在编制。私养暗卫,形同谋反。”
我恍然大悟:“难怪,他们一听我说面圣,便夹着尾巴逃跑了。”
接着,小公爷把手往我面前一伸:“如此,牧云姑娘是否可以还给在下了?”
我道:“好啊,除非你告诉我,里面是什么?”
小公爷笑了笑,如看穿我般:“牧云姑娘胡诌的本事,我已领教多次,印象深刻。”见他不打算答我,我也不为难他,毕竟我最是通情达理。我转身从厨房拿了把菜刀,笑着走回来。
小公爷道:“你这是做甚?”
我也不答他,手起刀落,咔擦一声,盒子碎成了几块木屑。我拿起里面的信,挑眉道:“你以为,我没有办法吗?”
小公爷甚是无奈的叹口气:“我该说你聪明,还是说你马虎了?若里面装的不是信,你一刀劈下去,里面的东西还有用?”
我道:“就是信,你的假设不成立。所以,还是我聪明!”
小公爷第一次领教到我的自以为是。
我拆了信封,里面是一张药方。
小公爷道:“这是治疗时疫的药方。”
时疫?我立即兴奋起来:“衡阳军的时疫?”
小公爷点点头。
“持国公怎会有治疗时疫的药方?”
小公爷沉默一会儿,面露难色:“这是家事,不便相告。”
我估计,持国公得了药方,却不拿出来,必是等墨尘他们无功而返,再以此邀功。我也适可而止,不再多问:“持国公把它藏起来,你把它偷出来,应该是要救人的吧?”
小公爷道:“药方迟到一日,不知会有多少无辜的将士不治身亡,治疗时疫,刻不容缓!岂能以此为筹码,献媚邀功!”
没想到,这位当朝第一权臣家的小公爷,竟是如此正直不阿、深明大义。“拿。”我将药方递给他,“小公爷深明大义,我信你。”
小公爷拿过药方,想了想,又道:“不知,牧云姑娘可愿辛苦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