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已修养了四日。这四日,他伤口愈合的很快,第三日的时候,已能下床走动。
恭王提醒过后,我便换了男装。
第四日,我照例为墨尘换了药,又帮着他起身更衣,便扶他出去走走。
已过午时,秋日正暖。经过回廊,微风渐起,但见满院的枫树随风摆动,枫红正盛,衬着灿烂暖阳,好不烂漫艳丽!
“好漂亮啊!”我不住的赞叹。这样的景致在岳州不曾得见。
墨尘见我开心,也笑了笑:“迟州东边的积云湖,地势较高,枫红更盛。”
“真的?”我看着墨尘的笑,如骄阳、如春风,我的心便暖暖的,“那,我们一起,去看看?”
我开心的邀他。
其实,也不是非要去游湖赏枫,只要在他身边,无论看什么,都是美景!
除了——看见讨人厌的“八爪鱼”!
墨尘的美名,一直在外。持国公宴后,更是名动闺阁,成为许多闺中少女倾心思慕的对象。
墨尘住进太守府后,尹太守的小女尹婉偷偷来看了一眼,便惊为天人,她逢人便说宁王殿下如何如何貌美如玉、俊逸潇洒,如何如何温润雅致、风采出尘。
墨尘卧床的那几日,门缝、窗缝时不时的多出几道窥探的目光,门外、窗外时不时传来窃窃不断的私语。我在房中陪墨尘看书,心里却不甚烦躁,恨不得将门缝、窗缝全都糊起来。
墨尘却凉凉的说道:“莫听打叶声,莫听穿林语,心静即声淡,心中火自凉。”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我哼了声,想起墨尘放在枕下的锦盒,装的正是重逢那日从他怀里掉出来的琉璃穗子。似乎是叠罗谷中箭那日掉了出来,墨尘醒来后的第二日,特意吩咐楚裕从谷里寻了回来。
我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那琉璃穗子,莫不是尹小姐送给你的定情信物吧!”
闻言,墨尘表情一怔,看了眼枕下藏着的锦盒,不自然道:“你,看过了?”
我一手托腮,瞥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当它是个绝世珍宝,日日压在枕下守着,我怎有机会看到?”不过是楚裕拿它复命时,我恰巧瞄到一眼。
墨尘松了口气,又觉自己问的极傻。她即酸溜溜的问是不是尹小姐送的,必未看过那琉璃穗子。墨尘稳了稳心神,淡淡道:“不是。”
我又哼了声,大概是从卓盈芳那学来的怪脾气。
“那她为何日日在门外守着?”还学着我趴在窗上偷窥!
“你却听之任之?”岳州时,墨尘不是说些“不喜欢”、“你我无缘”之类的话惹我伤心,就是忙不迭的赶我走!
我撇撇嘴道:“在岳州时,你对我可没有这样好的脾气!”
额,该怎么回答,她才会收起那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墨尘在心里叹息,嘴角却因潇潇酸溜溜的埋怨缓缓上扬。
“你,不一样。”淡淡的,墨尘低语。他的目光依然留在书上,从他口中说出的这四个字,倒像是无意识般。
“哪里不一样?”我还是撇撇嘴,心中却乐开了花。我坐起身,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他若再说让我开心的话,我便奔过去,奖赏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