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笙辞官之后,宣平侯牧云德退守南境,镇国侯尉迟敬驻守北境。短短五年,持国公便坐拥拓阳、衡阳两军,党同伐异,除了太子和恭王,朝中竟无人敢与之抗衡!
只是,太子能力不足、刚愎自用,又与恭王不合,皇上虽时常劝导训诫,终是无用——
悔不当初啊!看着眼前无君无上的二人,皇上有悔难言!
僵持之际,弥笙道:“持国公既质疑微臣的能力,怀疑微臣着人代考。只有才疏学浅、能力不足之人,才会铤而走险、着人代考。不如这样,请皇上出题,微臣当廷作答,再由皇上定夺,微臣是否需要着人代考!”
四两拨千斤!
潇潇躲在门柱后,啧啧称赞:不愧是弥笙,嘴皮子真溜!三言两语便转移了问题的关键。
翎儿松了口气,笑道:“我终于知道,你嘴皮这么溜,是跟谁学的了!”
潇潇也松了口气:“我哥就是一精怪,害我白白担心了一场。”
再看皇上,也缓了缓神色:“牧云世子十岁随宣平侯征战沙场,十五岁能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弱冠之年大败摩珂,乃朕亲封的大将军。论行军布阵、兵法策略,谁能比他更精此道?卓卿家,你说世子着人代考,于理不合。”
又听皇上袒护,卓丘为明显沉不住气了,礼也不拜,直道:“是否代考,一验便知。皇上有意袒护,莫不是要罔顾国法?”
皇上横他一眼,厉声道:“罔顾国法?君为臣纲。卓将军多次冲撞,是要朕以国法论一论吗?”
这些年,卓丘为也是嚣张惯了。他久不在京,也甚少与皇上当面冲突,思虑一阵,这才跪道:“臣不敢。”
明知皇上的怒意,持国公依旧面不改色:“牧云世子战功赫赫,兵法策略自然不在话下。只是,老臣听说,世子这些年终日病痛,皇上多次征召,他皆因身体之恙,无法报效皇恩。想必,也是心急如焚。毕竟,圣意难测,谁又愿意永远偏安一隅?一时动错了心思、打错了主意,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是久经官场,老成持重。往别人身上扣帽子,还扣的理所当然。
持国公又拜,将试卷呈了上来:“布尚书与几位侍郎已在外候着,此事重大,皇上理应给朝臣一个交待,也应还世子一个公道。”
他的目的很明确,宣平侯若偏安一隅,他可视若无睹;若是想在朝中兴风作浪,他必然不容!
今日,在场朝臣不多,除了兵部和吏部,其余四部尚书皆在。他们与宣平侯皆无什么交情,见此情景,一时不知如何表态。礼部最是无人问津、不得重视,佘尚书又是个胆小怕事的,只知一味和稀泥,他率先表态道:“皇上,持国公乃朝中砥柱,他说是,便自然不会有错!哪还需要验啊!可直接下狱,交大理寺审理!”
大理寺不也是持国公说了算吗?这人可真会见风使舵!潇潇轻哼一声,本在心里大骂这个蛇头鼠尾的“蛇”尚书,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关键。她突然抓住翎儿的手:“不验就行了!若是当场验了,罪名就会坐实。若是不当场验明,稍后再审,即使是大理寺审,也还有转还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