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笙看了看一旁的翎儿,她落座后,便低头不语,一小口一小口吃着那道清蒸鲈鱼。
他虽自负,猜得到这小丫头的心思,可是,如此良辰美景,他也想听她雏莺般的声音——亲口说与他听。
或许是翎儿的主动疏远引起了他的兴趣,又或者是他向来不习惯别人的忽视,总之,他就是坏心的要逼着她说出他想听的话!
弥笙勾唇一笑:“既然殿下有此雅兴,末将自当遵从。”
他说着,突然柔声问道:“公主殿下,不知府上这道清蒸鲈鱼,可合口味?”
被突然点名问话,还是正坐在右手旁的弥笙,翎儿当即吓了一跳!
也不知潇潇怎么想的,竟如此安排!
在弥笙身边,她本就心神不安、如坐针毡,恨不得自己是隐形的!
听到弥笙的声音,感受到他靠近时四周的压迫感,翎儿心一紧、手一抖,筷子滑落,打着酒杯,酒杯倾翻,当的一声落在地上——应声而碎。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她慌慌张张的,正屈身去捡。手腕,便传来熟悉的温度。
弥笙拉住她,仍是柔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他示意侍宴的婢女,婢女立即收拾一番,换了新的杯具。
熟悉的温度,顺着她的脉搏,熨烫在心上——隐隐作痛。
“谢谢。”她垂首低语,只用力抽回被弥笙握住的手腕,由始至终都不曾看他一眼。
这丫头,竟对他如此防备!弥笙敛了笑,沉色喝了口闷酒。
明朗又见弥笙吃瘪,大笑道:“真心话大公开?你这丫头片子是存心要看某人的笑话吗?”
明朗也是忒坏了,自己忍不住要捋虎须,非得把锅往她身上甩!潇潇才不吃这套,挑衅道:“怎么?明朗哥坏事做太多,不敢玩吗?”
当众被损,弥笙也不是吃素的:“他当然不敢。尉迟将军平日里就是一副君子坦荡无伪的模样,若一年换一个红颜知己这样的好习惯被传扬出去,岂不名声尽丧?”
被两兄妹轮着呛,明朗也是习惯了:“我有什不敢的!若真要论起红颜知己,牧云将军只认第二,便没人敢认第一了!”他说着,突然拜了拜翎儿,“想必,七公主对此也有所耳闻吧!”
怎么又被点名了?翎儿纳闷:她与尉迟将军不熟,今日只是第一次见面,他问她干嘛?
翎儿本就不擅长宴会应酬,对弥笙之事也不敢多听多看,实道:“牧云将军之事,我鲜有耳闻,并不清楚。”
“哦?”明朗好事的看了眼弥笙,“如此说来,公主与牧云将军并不熟识?”
翎儿犹豫了一会儿,想到弥笙大理寺的疏离冷漠,遂点头“嗯”了声。
脸上笑容扩大,明朗又道:“那日殿审,我见公主全力相助,还以为牧云将军上天庇佑,得公主眷顾,才化险为夷!”
“啊!?”翎儿瞄了眼弥笙,见他脸色阴沉,以为他不想与自己有所牵扯,立即正襟危坐,急切的解释道,“牧云将军吉人天相,自然能化险为夷!我只是按潇潇说的在殿上站了一会儿,跟牧云将军一点关系也没有,更别提全力相助这四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