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拦住他?为何不清清楚楚的问个明白?
因为,她不敢问。
因为,她知道答案。
她曾过,愿意娥皇女英,可今日一见,才惊觉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度。
该怎么办?她没有答案。只有保持这鸵鸟般的心态,得过且过。
沿着官道,她如一个木偶娃娃,无神而缓慢的前校
随风盘旋的落叶,如她纷繁的思绪,忽上忽下找不到落脚点。
不知不觉,已是午时。
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经过身边,她却恍然不觉。
“牧云姑娘!”
寂静的官道响起一声男子的低喊。
熟悉的声音。她仍置若罔闻、目光空洞。
男人骑马折了回来,跳下马,奔了过来。
“牧云姑娘?”他又唤了声,见她无动于衷,迟疑着是否应该拍拍她的肩。
他还是拍了她一下:“你怎么了?”
潇潇一惊,便回了神。
原来,是持国公府公爷卓修远。
“你怎么在这里?”她心不在焉,虽是在问他,思绪却不知飘向了何处。
公爷看她神色异常,担忧道:“你怎独自在此?是要出城还是进城?可是发生了何事?”
他想了想,恍然大悟般,道:“我听,宁王殿下今日前往香山,你可是要跟着去?路上丢了马?”
他着,牵来自己的棕色骏马,一边理着马鬃一边道:“我这匹西启体力好、脚程快,可借你”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再下去。
不知为何,那精致巧的脸上,已眼泪纵横
他一惊,心中动容,却是呆呆的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
包厢外,走廊上,公爷的侍从田和尴尬的守在门边。路过的客人、厮,纷纷投来奇异的目光。还有几个丫鬟在一旁窃窃私语。
田和瞪一瞪眼“持国公府公爷在此,有什么好看的!去去去”
他这一声,没把看客驱赶,其他包厢的客人也纷纷打开门,探头观望着
走廊上,只听见女子中气十足的哭泣声。
包厢里,公爷看着她哭花的脸,不知是该心疼、还是该大笑。
潇潇抹一抹鼻涕“想笑就笑吧!”
哭泣,是一种情绪的宣泄。她先前憋着,郁结难舒,此时大哭一场,心中倒是畅快了许多,思绪也清明了许多。
从官道回来的路上,她一直默默流泪,此时大哭出来,公爷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
斟一杯热茶,公爷道“饿了吧,先吃些东西。”他看了看桌上的菜色,也不知合不合她的胃口。见她不动筷,想替她做主,又自觉于礼不合。
纠结犹豫间,他也放下筷子,静静的坐在一旁,陪她。
偶尔,看一眼她梨花带雨的娇颜,苦涩一笑。
迟州之时,与梓桓把酒言欢,诉近日际遇。
不自觉的,他的话里,全是她!
他没注意梓桓激动的脸色,只侃侃而谈与她相识的一牵
他从未见过如此机灵狡猾的姑娘,知我要利用她,率先摆了我一道!
他从未见过如此不识礼教、不懂规矩的姑娘,居然是宣平侯的掌上明珠!自以为是、行事乖张,却不似那些娇生惯养的世家姐般目中无人、飞扬跋扈!
他梓桓,你知道吗?其实我挺羡慕她的,嫉恶如仇、敢作敢当,活的潇洒,活的恣意,世间之人,无不为功名利禄所累。簪缨世家、王公贵族,何尝不是一道厚重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