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一股淡淡的异香迎面扑来。皱起眉,潇潇轻咳两声,重步走了进去。
正是卯时。
窗外,色尤暗。房里,烛火将尽,只一点微弱的亮光,勉强照亮外堂。
一肌肤雪白、长发及腰的女子,正披着床单,下榻喝茶。
见外堂有人,还是位姿容绝美的蓝衣姑娘,女子吓的惊呼一声:“你是谁?”
顺着女子的娇赤足向上逡巡。
如今,潇潇也算是“真正的女人”了,那深浅不一的痕迹,自然心知肚明。
“我是牧云夫人!”
女子又是一惊:“牧云将军的,夫人?”
“就是本夫人!”潇潇佯装怒意,“本夫人给你一万两,从哪来回哪去!”
“可是,妾身没听过牧云将军成亲了啊!”女子声音清甜,目光盈盈,仿佛被恶棍欺负了似的!
那赧然欲泣的模样,似曾相识!
潇潇一惊!不是弥笙从前喜欢的清丽温婉的美人,而是
有些人,真真是:情在不能醒,情动不自知!
弥笙合衣而出。
“翅膀硬了?我的房间也敢擅闯!”
他语气严厉。转向梦萝,又挂上一抹温柔的笑,吻了吻她的颊:“你先下去。”
潇潇当即气的七窍生烟。
梦萝走后,潇潇立即不跟弥笙客气:“你这样做,对得起翎儿吗?”
弥笙好笑道:“佛,六根清净,四大皆空。你跟着菩萨学了也有些日子,怎还多管闲事?”
潇潇嗤道:“什么清不清净,四空不空的!人生在世,若无欲无求,无喜无怒,为啥不一脖子吊死?我算是想明白了!你别拿那套反问糊弄我,我就问你,你到底知不知道赐婚之事!”
弥笙的嘴角,自始至终都挂着那抹刻意的假笑。
“你能想明白,总算是有点出息。”
弥笙答非所问,潇潇明显的不高兴:“圣旨已下,聘书礼书已定,翎儿嫁给别人,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卓丘为蛮横霸道、恋权好色,翎儿嫁给他,这一辈子就毁了,难道你一点都不在意吗?”
烛光昏黄,照亮男榷刻笔画的英俊容颜,笑容依旧,没有丝毫动容和改变。
男人看了看即将燃尽的烛火,眼中闪烁的微光隐去了潜藏的情绪。他语气淡然、没心没肺道:“与我何干?”
从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弥笙,竟别开眼话!
潇潇嗤道:“你只是不敢承认罢了!什么动情伤心、痴情伤心,不过是你懦弱的辞!失去赵姐姐,你痛不欲生,所以,你不敢再爱,对谁都不愿付出真心!因为,你害怕。害怕倾心付出,却不得善终!你是喜欢翎儿的,骗我也好,骗自己也好,总之,这是事实!要不然,刚刚那个梦萝,怎”
“住口!”
一声严厉的呵斥,俊颜转为阴沉。
到底是杀伐果决的一军主帅,慈气势,潇潇立即噤了声。
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样跟弥笙话!这无异于老虎头上拔毛找死!
弥笙双手缓缓收紧。
额,潇潇直冒冷汗。
“呀,我想起来了,我得赶回寺里做早课了!”
话音刚落,刚刚还正义凛然的牧云潇潇,已夹着尾巴,一溜烟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