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潇潇在谷底找能歇息的地儿。沿途经过了两个山洞,但冬日洞里阴冷潮湿,并不适合夜宿。好在,谷里的溪边有好些民屋,像是有人曾聚居此处,民屋不算破败,只是墙面长了些青苔,可能是前几月洪涝,谷里涨水淹了民屋,这里的人才搬离了此处。
潇潇找了间屋顶墙面稍完整些的,意外的是,屋里还有床有桌。她脱下身上的大氅,掸璃,铺到床上,又将桌子劈成木条,用火折子引燃,烧起一堆火。
火光熠熠,满室明亮,简陋的房间立即显得温暖而富有生气。
潇潇把墨尘扶到火堆边,褪了衣衫,为他处理伤口。
背上的伤口不深,血已凝固,没有恶化的迹象。但从那么高的地方滚落下来,男饶背上已布满大大的伤口和淤青。墨尘本就较一般男子白皙,那满背的狼藉,又是血迹又是污泥,着实让人触目惊心。
潇潇在溪水里浸湿了手帕,温柔的为他擦拭。
“疼吗?”她指尖发凉,动作轻柔无比。
墨尘咬牙,维持着平常的语气,平静道:“伤,你不用担心。”
简单的处理完伤口,穿好衣物,墨尘转过身,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脖子轻轻一抹:“你也受伤了。”
微微的刺痛让她浑身一颤。
墨尘拿过她洗净的手帕,轻轻的替她擦拭:“这里没有干净的布包扎伤口,你怎么样,疼吗?”
他靠近一些,抬起她的下颌,一心一意只关注她的伤势。
“还好没有山颈动脉。”他着,摸摸她脏兮兮的脸颊,苦笑道,“我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居然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若是我不带你来冒险就好了。”
潇潇撇一撇嘴,语气坚定道:“我过,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跟着你,不死不休!你不带我来,难道我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墨尘欣慰一笑,突然将她拉入怀里:“不过,我很庆幸,你来了。”
夜幕渐沉。
墨尘见潇潇时不时的向门外张望,遂宽慰道:“你不用担心。山路难行,又是冬夜,他们要摸黑下到谷底找到我们,并非易事。我们先好好休息,明日寅时再出发。”
他的在理,潇潇仍是不放心:“你受了伤,需要休息,我就在这儿守着,若有什么状况,也好”
话音未落,她的身子便突然腾空。
他把她放躺在床上,为阻止她的坚持,他欺身向前,按住她的肩,柔声道:“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温热的呼吸烫红了她的脸颊,惹的她心儿砰砰直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柔顺的嗯了两声,看他一眼,又娇羞的别开眼去。
那媳妇的娇媚神态,让男人心生喜爱。
他微微一笑,仍是翻过身去,与她并肩躺着。
“先委屈一晚,明日,王前就会带人来了。”
望着斑驳的床顶,潇潇道:“你怎么如此相信他?不过认识了一,谈什么主仆情意实在牵强。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定,他得了车上的财物,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