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离开过墨尘三丈之外的楚裕立即奔了过来,见此情形,再看墨尘脸色,当即喝道:“大胆,竟敢冲撞殿下,还不速速退下!”
顾颖芝愣了愣,也斥道:“大胆奴婢,冲撞殿下,该当何罪!”
楚裕也是一愣,原想替殿下斥走这顾姐,不想她竟会错了意。
墨尘已来到潇潇身边,见她偷偷朝他挤眉弄眼,知她无事,方才舒了口气。
“顾姐,”墨尘将潇潇扶起,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却始终只留给顾颖芝一个冷漠的背影。
“本王奉命接南昭王进京,你若无事,就退下吧。若被误认作刺客,少阳伯怕是有口难辩。”
顾颖芝不服气道:“我是少阳伯家的姐,怎会与刺客有关系?倒是这曲家的奴婢,鬼鬼祟祟的想要逃离现场,又是她拉我出来,才最是可疑!”
闻言,墨尘看了看稍远处的宣平侯,又轻笑一声,问道:“奴婢?”
潇潇忙朝他“嘘”了声,生怕自己的身份叫人知晓。
墨尘道:“不论她是谁,即使是奴婢,你也不该借本王之名欺辱于她。”
听他袒护,顾颖芝急道:“她本就是个下作的奴婢,见令下,难道不该磕头行礼?我让她跪地行礼,有何不对?”
楚裕回道:“殿下宅心仁厚,最讲德行义理。顾姐借殿下之名行无理之事,是想污令下的名声吗?”
这一大顶帽子扣下来,顾颖芝明显招架不住。支支吾吾想要辩解,却也只的出你呀我呀这两个字。
潇潇挤一挤眼,这时候耍什么嘴皮?趁没人发现她偷跑出寺,当然是及早脱身为妙!
她原是想着由头,却听一铿锵有力的男声辩道:“宁王殿下宅心仁厚,又何必为舍妹的过失得理不饶人了?再,舍妹只是关心殿下,生怕有人不懂规矩冲撞令下,关心则乱,这才失了分寸。相信殿下明察秋毫、赏罚分明,必不会为此事大动干戈!”
来者,正是顾颖芝的三哥。他名聪、字绍冲,十六岁便入了大理寺,如今年岁二十有二。因破案有些门道,又愿为民请命,便在京城坊间颇有人气,京城人称顾三少。
顾三少原也是讲理之人,只是事关亲妹妹,自然不容他人随意污蔑。
墨尘也不是好勇斗狠之人,只是事关潇潇,自然也不容他人随意欺辱!
墨尘受了顾三少的拜礼,随即甩袖转身,对顾颖芝道:“既然顾少卿是事,只是轻轻踢上一脚到底也不曾伤人性命,那就算作过失吧。顾姐,到底是你过失伤人在先,若不给,这位姑娘”他看了看潇潇,顿了顿,只因这四个字来实在别扭!
“一个法,这大庭广众的,怕是有人会本王赏罚不明!”
从前,潇潇只听墨尘与那猪头太子打过几次嘴仗,都是太子为攻,他则一味的守着将自己撇干净,却不想也有这般咄咄逼饶时候。
只是,眼见弥笙已领人善后,爹爹定会与弥笙一道前来汇报,询问如何处置。爹爹并不知她在京城闯出的祸事,若还古板不机灵的认了她这个女儿,牧云侯府不是平白叫人抓着辫子?
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只是,风云瞬息万变。两队身着盔甲的士兵列队而来,伴随着整齐有力的脚步声,已将他们团团围住,看着便知来者不善!
高亢的布告声由街头响彻街尾:
“持国公!大理寺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