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靳沫哭着跑出褚院的夏夜。
一直被家里保护着,锦衣玉食没吃过苦,对于感情上头一遭就受到这种冲击,让靳沫的心理防线彻底溃败。
刚才看到的那副画面,像锥子一样砸在她的头上,头痛欲裂。
更是粉碎了她满心的欢喜,一路跑着哭着,她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回到靳院,靳沫就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谁叫也不理,饭也不吃,成天逮着空发脾气。
她的房间更是在短短一夜时间里被折腾的面目全非,椅子像凳子,凳子成坐垫。
如果不是能力不允许整栋房子都有可能保不住了。
那段时间里,靳家上下都感受到了来自靳沫的怒气。
靳沫的生气不是表面的发脾气,她气狠的时候都想往自己身上砸东西。
那是一种心疾不能抒发的烦闷,被背叛感缠身的疟疾。
她内心无助的空虚,心脏被挖空的空洞。
有时她会坐在地上哭,有时她躺在浴缸里哭,有时她对着镜子笑,有时她会自我嘲笑。
靳沫变得阴晴不定,家里的兄弟姐妹看到她这样既痛心又爱莫能助,只能是一有时间就陪她聊天疏导心情。
出事后,褚老六来找过靳沫好多次,但都被靳沫拒之门外了。
靳沫消沉了一段时间,突然在某个晴朗的一天,她走出了家门。
繁星密布,浩瀚无垠的天空。
历时一天,靳沫终于鼓起勇气站在这栋充满美好回忆的房子前。
声控开了门,她慢慢走进房子里。
一片黑暗中,靳沫遵循记忆的轨迹走上了楼。
站在紧闭的房门口,她的心跳如雷,心里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还是有些胆怯。
她的手颤颤打开了房门,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那具熟悉又欣长的身躯。
靳沫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床边,看着已经是熟睡的褚冧,眼中的悲恸顷刻宣泄。
终究忍不住心里的难过,靳沫软软瘫坐在了床边的地板上,掩唇哭泣起来。
隐约听到哭声,让褚冧从睡梦中醒来。
他目光寻找发声处看去,看到瘫坐在地上的靳沫时感到意外至极。
褚冧急忙起身扶她起来,说着:“沫沫,你怎么在这。”
靳沫顺势被他扶起,两人并肩坐在床边。
她满目凄凄看着褚冧,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一鼓作气,她欺身褚冧的身上,目光紧紧盯着他。
褚冧同样看着靳沫,时隔多日见到她,只觉得她瘦了很多,眼神流露出对她的心疼。
压抑自己的隐隐不安,靳沫环着他的脖颈,对他说:“褚冧,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不举手就只能我先上手了。”
说着,她狠狠吻上了他的唇,杂乱无章的在他身上摸索,带着青涩的急躁。
褚冧愕然,想要拉开她,发现根本就阻止不了她,同时他自己也被撩拨的起了反应。
两人干柴烈火躺在一起,彼此都心照不宣的情意,瞬时一发不可收拾。
仲夏夜之梦,夏有蝉鸣,林间鸟叫,月下碧影。
这是只属于他们璀璨炫目的一夜。
第二天,褚冧再醒来时,靳沫早已经上了远赴米兰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