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的大军经过这两次的大战之后,越发的觉得此后的路途会更加的凶险,保不齐又会整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阵仗来。
所以他们一路非常的谨慎,不仅洒出哨骑数十里,还将方圆周边的地区摸透了个遍,什么村落、堡寨、小县城,那是一清得二楚。
很快,大军就来到了忘川峡谷这个地界,此时的这里早已重兵把守,拥有十万精兵的千牛卫,这也是萧铣的第二支王牌军。
他们个个体壮如牛,身着重甲,还手持一柄大砍斧,看去极其的威猛霸道,这造型岂是好相与之辈。
杨广来到一眼望不到边的峡谷入口,瞧见的是,两壁笔直刀削般的崖壁直入云霄,三十丈宽的道路足足有百米,至少一次能并排通过两三百人那是没有问题的。
看着曲径通幽般的峡谷,杨广估摸着两边的悬崖峭壁是不可能藏兵埋伏了,唯一能挡住去路的也只有在出口处设卡层层把守,来狙击我方了。
但为了保险起见,杨广还是派遣哨骑,进行了详细查探。
果不其然,哨骑来报:“启禀皇,出口处已经被各种木桩、拒马栓和杂物堵死,而且还有重兵把守,小子在远处看到的军营规模,约摸着有十万大军在此驻守。”
既然敌情已经明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论士兵素质和军队作战能力,谁还能有杨广的大军牛叉。
重甲步军的对决,陷阵营当仁不让,六千陷阵营的士兵率先发起冲锋。
陷阵之志、永不言退!
咚咚咚的整齐步伐声,响彻山谷,仅仅只能通过三百人的路面,被挤的满满当当,驻守谷口的千牛卫一看有敌来犯,立即防御起来。
这回不仅仅是弩箭交加,还有大型投石机的参战。
弩雨箭矢叮叮当当的射击在陷阵营士兵的重甲之,只发出清脆悦耳的撞击声,很少见效射伤陷阵营的士兵。
但从天而降的巨石,那威力可是巨大的很,一砸一个准,后排的陷阵营皆被砸成肉饼烂泥,血肉模糊,还有迸射出来的碎石,纷纷致使陷阵营的士兵头破血流。
前排的激战虽然惨烈,但是效果甚微,陷阵营的士兵,首先要清理障碍物,或是穿过这些杂物之后,才能与千牛卫交战在一起。
红缨点钢枪的前刺、缳首大横刀的劈砍,以及蛇脊毒龙弓的爆射,将千牛卫杀伤无数,但就是寸步难行。
最为恼火的就是受到地域的限制,根本排不开阵型,后面的兄弟,那是有力使不啊。
帮不忙也就算了,还被动的挨打,百块巨石纷纷落下之后,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能蛮力的向前冲,还冲不过去。
最后,惨死无数,皆是郁结而终,没有轰轰烈烈的拼杀战死,而是一个个的被机关算尽,实乃可惜至极啊。
鸣金收兵的号角一经响起,陷阵营如退潮般的迅速回撤,顺便还将同袍的尸体一便抢回。
杨广望着伤亡惨重的陷阵营,简直有种欲哭无泪感觉,一下子又是两千精锐的损失,再这样下去的话,难道就如乞活军一般,拼个精光,独独留下长生牌位一块吗?
不行!绝对不能再让这样的悲剧发生了,他的心中怒吼道。
可是目前想要通过这五六里的、犹如华容道一般的忘川峡谷,真是难加难,难于青天啊。
如果敌军总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死守,想要凭借人力杀将过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办法要想,但也不能让敌军闲着,于是杨广继续派遣北府军的少量士兵,用万钧神弩与对方对射,来消耗大型投石机的巨石弹丸。
同样是远程杀伤力巨大的武器,一个小范围的精准打击,一个大范围的群攻。
两相对比之下,还是万钧神弩的战绩辉煌一些。
此时,忘川峡谷的中段,碎石已是堆积如山,杨广的士兵,已经在默默的清理和搬运了。
而杨广正在苦思冥想着解决之策,作为前世的军事迷,各种古今战例都存在于他的脑中,他在一遍遍的搜索和回忆着。
突然,著名的葫芦口之战,与之极其的相似,利用疯牛阵,一举突破敌军坚如磐石的堡垒……
这几日,杨广一边让北府军不断的骚扰和清理碎石,一边让各军的士兵,在周围的村落、堡寨和小县城去收集足够的公牛和少量的母牛等等。
至于其他的一些春药和鞭炮,都可随时购买到。
终于等到收集完全的这一天了,万头体型健硕的耕牛,被一一带到忘川峡谷之中,前面的几百头母牛被栅栏圈着,尾部还绑了鞭炮和火油等等。
后方的九千余头的公牛,一一被灌入了带有春药的盐水,药效一个时辰后才会发作。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士兵从容的撤出来是没有问题的,剩下点火的士兵,他们操作完后,会顺着绳子攀爬到岩壁之暂时的躲避。
时辰已到,九千余头的公牛,一个个的喘着粗气、身体开始烦躁不安了起来,尤其是一双猩红的牛眼,布满血丝的可怖。
它们的鼻尖不停的四处寻味,舌头干裂的舔着嘴唇,最后,牛鼻子非常灵敏的锁定到前方的母牛们身。
万头耕牛,似乎集体发疯了一般,各种嘶叫声、以及相互的撕咬和碰撞,似乎要把体内的洪荒之力爆发出来。
也就是此时,时机刚刚好,点火的几名士兵,将母牛们尾部的鞭炮和火油点燃,迅速撤离。
接下来的一幕,那才叫壮观无比和宏大震撼。
随着母牛们的惊吓和受不了公牛们的暴虐,这几百头母牛在最前端拼命的狂奔,九千余头公牛集体狂追,它们除了野蛮原始的欲望要发泄。
还有春药过剩导致的副作用,也将它们彻底的逼疯,无处发泄的旺盛精力,仿佛要将任何眼前阻挡之物,全部的撞翻、撕碎和踩踏至死!
千牛卫死于疯牛阵,这是何等的壮哉!也是极其的不负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