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们说,若是,此刻走在医仙公子身边的是位如花的闺阁女子,那样的画面,会不会更完美呀?”
听闻,月战熙故作从容的脚步,它不由的一踉跄。幸而,月战熙的武力修为很高,要不然,他脚步的异样,肯定会被这些想要,把他想象成闺阁女子的百姓们目睹。
“如花的闺阁女子。”顾轻辞憋笑得有些不能自已地在心中,重复着这个名称。
这时,百姓中响起了更热闹的声音,他们愉悦地附和道:“对呀,那样会更完美。”
“阿轻,我们快些回去吧。”月战熙听着身后那些声音,他不由的边伸手拉起了顾轻辞的手腕,边说道着。同时,他的脚步也不由的抬快了五分。
等百姓们愉悦地笑说完,再把眼光往刚刚医仙公子所在的地方看去时,他们才发现,街市上早就不见了那两道和谐的身影。
“咦,医仙公子他们的步速这么快呀?”有人疑惑地出口道着。
许多人在街市上,细看了一番,确认没能看见医仙公子的身影后,他们便笑道:“哈,哈。那我们也快些回吧。”
顾轻辞听闻了百姓对月战熙的性别的猜想,她不由的满心开怀,却又不得不费神,暂时把那些笑意关在心中。
因而,她不曾留意到,自己的手腕,此刻是被月战熙拉着的。
等他们两走到空无一人的那段街市,顾轻辞便轻笑了出声。
不过,她的笑容,随即又被僵固在脸上。
因为,月战熙看着笑得愉悦的顾轻辞,他不由的略略靠近低头,在顾轻辞的耳边,道:“阿轻,我觉得,就算我们两人中,需要有一名女子,才可构成百姓心中的完美画面的话。那个人,该是阿轻,而不是我呢。”
月战熙是想着,自己的身姿比年纪略小些的阿轻,要高上两分多,还是入画男子这角色,较为合适。
顾轻辞脸上的僵硬,不仅是对月战熙此刻所说的话语起的反应,更是对他靠近自己,说话时的气息,拂过耳边时,所起的不自然反应。
因而,顾轻辞不由的想要往前抬步,她缓住心神,先道出一句:“月兄说笑了。”
“哦?是我说笑了吗?”月战熙浅含笑地回问着。他略停顿了一下便又继续道:“刚刚,阿轻可是笑……”
“我知道了,我不笑月兄就是了。”顾轻辞边应诺,边往前抬步。
不过,她才踏出一步,她便又顿住了。因为,自己的一只手,它还被那位月兄握着手腕。
因而,顾轻辞略低掩了一下眼眸帘子,往自己的手看去。只见,月战熙那只修长的好看的手,不轻不重的握在米紫色的衣袖裹着的手腕。
这时,顾轻辞才感觉,手腕处传上来的温热触感,是异常的滚烫。
月战熙也往拉出了一些距离的那两只交握着的手看去,他才发现,自己以这样的姿势,与阿轻同行了好一段路。
他察觉了这样的异样,他的心中略显了一下不自然,他在顾轻辞动了一下手,说出那句,“月兄,我们回去吧。”他才松开了自己的手。
他浅扬了一下嘴角,回应道:“好,我们回去。”
于是,这两人便又一同并肩往客栈走回。只是,他们略显安静走出了两丈远,才恢复了正常的交谈话语以及声音。
不过,顾轻辞和月战熙,他们都很有意识地不提,刚刚百姓中响起的那些笑言。
齐泽,北燕城,皇宫。
褚宁殿中,皇后方舒璇看着,一身整齐男子衣饰的女儿乔晚宛,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容,在这身衣饰的映衬下,少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柔,多了几分公子家的儒俊。
虽然,方舒璇已经同自己的那位国主夫君乔宿举,同意自家这位娇俏的女儿,去边疆体验一番,那里的独有的境况,那里将士们的生活。
可,等她看见,乔晚宛已经一身整装待发的样子,方舒璇便不由的在自己的心中,涌起了一股不舍。
于是,方舒璇便浅带笑地开口道:“晚宛,你此去边疆,可要早点回来啊。”
“母后,您放心,二皇兄回来时,我便同他一起回来。”乔晚宛扬笑着回应道。
方舒璇听闻的时候,她不由的一顿。之前,自己那个二儿子,他同谷老王爷家的小将军,一道启程去边疆的时候,好像没有听闻,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
因而,方舒璇边替乔晚宛整理一一下,本就已经无恙的衣饰,边说道:“你年前便回来,不用等灼儿。”
“好吧,母后,我尽量那时候回来,陪您们过年。”乔晚宛轻握了一下,自己母后方舒璇的手,半迟疑地含笑回应着。
听闻女儿的语气,方舒璇不由的气笑着。不过,她故作严肃地接话道:“不是尽量,是一定要回来。”
乔晚宛也知道,此时自己母后故意做出的神色,她轻点着头,认真地回应道:“我知道了,母后,年前一定回来。”
这时,方舒璇才把她脸上绷紧得不自然的神色放松,浅带笑地轻点了一下头,满意地回了一句,“嗯。”
不过,乔晚宛能不能如方舒璇期待的那样,或如她自己应许的那样,会在年末之时,回到北燕城,暂时还不得而知呐。
此时,褚宁殿外的院子,响起了好几道问候声:“皇上安。”
“都免礼。”皇上乔宿举浅含一分笑意,回应着。
他边说,边抬步往褚宁殿的屋子走去着。侍臣朱弧烈同另外两个侍臣,他们紧跟在自己这位皇上身后两步远。
屋里的母女两人,她们听闻院子外的动静后,乔晚宛便伸手轻扶了一下方舒璇。接着,她们两人便同时抬步往屋子的门外走去。
“皇上。”
“父皇。”
只片刻,屋门处便有两道声音,对着来到距离屋门外一丈远的那道明黄色衣袍的身影,见礼着。
“皇后,宛丫头。”乔宿举闻音,他便浅笑地回应着。他边说,边继续往屋子里抬步。
乔宿举对在自己的同皇后的寝殿褚宁殿,见到自己那个三公主,一袭异乎寻常的装扮,他也不显意外。
相反,他在榻炕上落座之后,便很是兴悦地道:“宛丫头,可是准备好了?”
“回父皇,儿臣准备好啦。就等父皇您一声令下,我便策马赴边疆。”乔晚宛开怀地回说着。
这时,她看见,宫人从屋里的那张圆桌走着过来,她的手中端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杯刚刚倒好的茶,茶杯的边上还有一把茶壶。
于是,乔晚宛便就着自己起身应话的这个动作,往自己父皇同母后的那方榻椅子走去。在宫人也同时走到时,乔晚宛便从托盘上端起了那杯子茶,给乔宿举递送了过去。
茶杯落在那只手上披着明黄色衣袖的手上时,乔晚宛便含笑地开口问道:“父皇,您准备什么时候下令呀?”
“宛丫头,勿急,陪父皇同你母后再喝两盏茶。”乔宿举浅笑地回应着。
乔晚宛也不迟疑,她含笑地边应话道:“好。”边替自己的母后方舒璇也续倒了一杯茶后,她才抬步往自己的位置走回去。
那个上茶的宫人,她在自家的三公主落座的时候,她便含笑地为她续上了一些茶后,她才把茶壶端回圆桌上放置。
这时,皇上乔宿举把茶喝了小半杯,他把茶杯往案桌上放回去的时候,他借着这个动作,半遮眼眸帘子地说开口道:“宛丫头……”
不过,他的话语,不知为何,就停顿在了那个称呼上。让人感觉,他像是在犹豫什么一样?只是,他这样的神情,屋里的人都没有发现。他们只觉得,这位皇上有什么事情要说罢了。
于是,此刻正为去边疆,心中兴悦的乔晚宛,她在听闻的时候,便笑回道:“父皇,您可是有什么要对儿臣嘱托的吗?”
乔晚宛不曾停顿地继续道:“母后她呀,可是对儿臣嘱托了好一些事宜呐。”
“嗯,你母后说的便是父皇也想对你嘱托的。”乔宿举看了一下,听闻自家女儿说话时,脸上笑意略显无奈的皇后,他轻点头地接话道着。
乔晚宛见状,她脸上的笑意不由的一滞。因为,她想从自己的父皇口中,听到如同寻常时候那样的,“嗯,宛丫头尽管去就好,父皇对你可是很放心呐。”
“难道?是因为自己这次去的地方比较远,所以,这位父皇他也不太放心了?”乔晚宛边自己的心想着,边含笑地回应道:“儿臣知道了,谢父皇同母后的嘱托。”
“谢?”听闻自己女儿一本正经地回应的样子,方舒璇不由的在自己脸上的那些笑意上,染上着几分无奈。
因为,刚刚自己对她嘱托的时候,她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呀?嗯,此刻,还道谢?
乔宿举此刻没有注意到自己皇后的表情,他边把眼眸视线投向乔晚宛时,他边抚了一下衣袖袋子。
若是,此刻有人看见乔宿举手背上的僵硬的话,他们大略能察觉些异常。
只闻,乔宿举接话道:“嗯,宛丫头替父皇,给你二皇兄送一件东西去吧。”
“好的,父皇。”乔晚宛点头应说着。
于是,乔宿举便从自己抚了好一会儿的那个衣袖袋子,拿出了一封信件样子的小薄本子。从远处看,这小薄本子它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只是,乔晚宛一眼就看出,这封信函很重要。因为,信函的外封,它用了水火不侵的材料。
因而,乔晚宛不由的有些犹豫地出声道:“父皇,这……”
“嗯,宛丫头,不用有负担。它虽然较为重要,不过,你也不用太急就把它给你二皇兄送去。”乔宿举半带笑地出声回应着。
他略停顿了一下,便又接着道:“按照你打算的进程去就行,不耽搁的。”
不耽搁?若是,乔晚宛早些知道,自己送去的是什么东西的话,她会不会?让它一直不耽搁下去呢?
这会儿,乔宿举不曾停顿便扬笑道:“宛丫头沿途好好欣赏一番,咱们齐泽的风光呀。父皇也多年不曾到过边疆了,你便替父皇好好赏看。”
“好的,父皇。”这时,乔晚宛已经走到了自己父皇同母后所在的榻炕前,她一边伸手接过那封信函,一边浅笑地回应着。
刚刚,看见那样的信函时,乔晚宛的心中的疑惑起得惊诧。因而,虽然听闻自己这位父皇说这封信函不着急送往边疆时,她的心绪平复了好一些。
可,还是没有平复到可以让她以寻常的喜悦的笑意去回应。她的脸上,只能是浅浅凝笑。
不过,乔宿举也不在意,自己女儿此刻有些异样的神色。因为,他的心中,好像把什么放下了一样。
因而,此刻他是大略地察觉到女儿乔晚宛的表情,而,他更多的心思,却被他放在感受着自己内心的变化上。
褚宁殿里,安静怡人的气息,在里面流淌着。
这样的时刻,大概过了两刻钟,乔宿举便含笑地开口道:“好啦。时间不早了,宛丫头你们就早点启程出发吧。”
他像想到了什么一样,便抬头往已经闻音站了起来准备应话的乔晚宛看去,道:“宛丫头,你们的行囊,可是已经收拾好了?”
这?在已经出口下令了的“启程出发”,才问出来,会不会?显得时间有些不对呀?
不过,此刻又重新兴悦不已的乔晚宛,她也不觉不寻常。
只闻,她愉悦地应和道:“父皇放心,阿玉同雨安她们早就准备好啦。”她略停顿了一下便又继续道:“朱侍卫同杜侍卫,他两也已备好鞍马,只等候出发了。”
这时,皇后方舒璇接话道:“皇上,要不要多让些侍卫,陪同晚宛她们去啊?”
不过,还不待乔宿举应话,乔晚宛便连忙摆手,笑回道:“母后,不用啦,有朱侍卫和杜侍卫同行已经够了。”
乔晚宛本打算,只同自己身边的那两位几乎一共相伴成长的宫人,三人前往边疆的。只是,经不住母后方舒璇的忧心,乔晚宛才把那两名侍卫也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