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两人止住了各自脸上那些意外来到的笑意时,乔晚宛才轻眨了一下眼眸,接话道:“阿田,说不定,那些曾被你捧着手中的阳光,已经进了你心里面了呢。”
“是吗?”田珠不太确定地应答着。同时,她也细细地感受了一下内心,刚刚的那些阳光是否住了进来。
乔晚宛浅含笑地看着,这位侍女稚真娇憨的表情。她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前面巡逻的将士便有声音传了起来。
“二皇子,齐将军。我们巡逻好了,是否准备回交接地?”
乔晚宛听闻,她便抬头往前看去。她这时才发现,自己这行人今天早上巡逻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咦?对面的就是燕图的将士?”乔晚宛看着斜对面约十丈远的地方,一队身穿将士服饰的人,笑意满满地相向而来着的时候,她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闪过那样的疑惑。
同乔晚宛一样,也带上了疑惑的是她家二皇兄以及那位齐卫将军。因为,那时,齐卫同乔灼似有所感地相视了一下。
随即,他们两人又一同把自己的视线,往燕图的将士投看过去。他们想要从其中找寻一些异常显眼的身影。例如:像那位几乎从小就惊艳天下的宫越小王子。
不过,他们两人像是不在意地盯看了很久,却没有发现,燕图的巡逻队伍中,没有他们想要看见的身影。
虽然,那一队伍中,也有很显眼的身影。可他们两人都清楚,那道同燕图将领洪域走在一起的俊挺身影,他不是那位宫越小王子。
齐泽同燕图,他们的这两队巡逻之队,相遇得寻常又意外。不过,他们却没有擦肩或正对。他们相距在斜对两丈远的地方就各自停住了。因为,那里是他们准备往自己营地里返回的地方。
不知为何,向来不主动对燕图将士打招呼的齐卫,他在两队人相互站在各自的边疆之线上的时候,他便浅扬笑意地出口道:“洪将军,在巡逻呐,好巧啊。”
听闻时,洪域不由的略一顿。因为据他所知,眼前那位脸带笑意的男子,他可是不大喜欢在边疆种植草木,而且,他最近把他所带领的将士,训练得很异乎寻常呐。
饶是有这样一连串的想法,从洪域的脑海中自主地浮现。不过,他却是染着得宜的笑意,回应道:“是挺巧的,齐将军。”
随着这两位巡逻领队的话语落下之后,那两队巡逻将士,他们便浅含了两分笑意,无声地道着属于他们的招呼。
因而,乔晚宛不的随齐泽的将士们一道,往斜对面的那行人看过去。等她看见,刚刚那位说话的洪域将军的身旁,那道俊挺的身影时,她的视线不由的一闪烁。
她暗道,“好一位冷俊异常的公子呐。”那样的想法在乔晚宛心中冒出来的同时,她的身子不由的被那样的气息冻得一哆嗦。
其实,刚刚乔晚宛眼中的冷俊公子宫秦,他的表情不是这样的。因为,他身边的巡逻队友都可以作证,自己这位宫秦皇子,他的脸上,一路上都是染了好一些从内心往外溢的笑意的。
不过,他的视线在看见对面齐泽的将士时,那些笑意便不自觉地隐匿了起来。故而,乔晚宛此刻是只能看见,那位宫盈五公主等人所称叫的“冷俊”的表情。
等宫秦察觉,对面队伍后面,有一道目光直直地投往自己脸上探究的时候,他便回看了过去。只见,那是一位身材同自己相比,要纤细好一些的年轻公子。
不过,等宫秦看清了那张在头盔中露出的一大半的脸容时,他的眼眸不由的闪烁了几下。他暗道:“嗯?什么时候,齐泽的巡逻队伍里也有了女子?”
因为,前不久,他才看见,自家那位五皇妹男子装扮的样子。故而,他此刻能确信,对面那位直直地往自己看过来着的巡逻小将士,她是位女子。
不过,宫秦在自己的心中给出了这样明确的答案之后,他便自然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这时候,齐卫又含笑地出声道:“洪域将军,诸位,回见啊。”他边说边对对面的人拱手了一下。
“回见?”洪域边在自己的心里重复地嘀咕了一下这个词,边拱起手回应。他本来想要再说些什么的,只是,那位齐卫将军他看见自己一行人的回应动作之后,他们便转身率先往回回去了。
于是,洪域便只好扬声回应道:“回……见。”他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用同样的字回应那位齐卫将军。
往交接之地回的时候,乔晚宛三人依旧走在队伍的后面。因而,乔晚宛等候前面的队友先行的时候,她的视线又意外地往宫秦那张冷俊的脸容,掠看了一下。
嗯,依旧是冷俊的样子,冷俊的气息,冷俊的感觉。这是宫秦给乔晚宛这位公主的第一感觉,几乎是久久都不会消失的感觉。
等洪域看见,齐泽那些训逻之队的队友几乎都转身的时候,他便开怀地对自己的队友道:“哈,哈。我们也回去吧。”
“好啊,洪将军,二皇子,请。”好几道含笑地声音附和地响起来着。随即,他们才不曾停顿便又继续道:“咱们快些回去,接受一番宫越小王子他们的指导吧。”
他们边说,边往自己的营地抬步而回着。“哈,哈,那你们可要快些才好呐。”洪域愉悦地附和道着。
前面燕图将士的话语出来后,齐泽这一队人中,有三人,他们行进着的步子不由的一顿。不过,他们顿滞的动作所对应的话语,却是不一样的。
乔晚宛听闻,身后响起的那声“二皇子”的称呼时,她伴随顿滞的脚步,心中在响起着:“原来,方才那位冷俊的公子,是宫家的二皇子宫秦啊。”
而,乔灼同齐卫,他们两人则是因“宫越小王子”一词,顿滞了自己的脚步。同时,他们还略有所感地相视了一眼,含笑地交流着彼此的信息,“可真是巧啊,那位宫越小王子才巡视到肃河,便又变身边疆将士了。”
于是,齐卫不由的出声轻道:“二皇子,咱们要不要把那封信函,提前些,今天就给燕图送过去啊?”齐卫此刻出来的声音,只有同他并肩着的乔灼能听见。
“齐将军稍安,我们按昨晚说好的时间,明天再依计行事就好。”乔灼浅扬了一下嘴角,回应道着。
西偏的斜阳,它挂在离地平面上还有两分高。若是,寻常这个时候,齐泽的边疆的与燕图交接的边疆线上,除了巡逻将士的身影外,就会显得很是安静的。
不过,它此刻却是热闹非凡。只见,一队人满脸兴悦地抱着树苗,拿着工具,提着水,笑谈着来到这里。
田珠边轻轻地抚着自己手中的树苗,边兴悦地对阮龙方道:“阮将军,这些树苗来得可正及时,我同我家公主很久前就打算,在咱们边疆的黄沙之地上,栽种一些树木的。”
此话一出,阮龙方便在自己的心中转过了好几个想法:“嗯,这位乔家三公主,她的性子的确如乔家的先辈一样淳朴。”
哈,哈。乔二皇子以及远在北燕城的那位国主乔宿举,他们两人不知何时起,已经被这位忠厚的阮龙方将军,排除在淳朴之列外了。
“若是,这位乔三公主,是位男儿,是位太子的话,或许这场将要起的莫名其妙的战争会被她化解也不一定呐。”阮龙方的思绪还在他的脑海里遨游着。
不过,只片刻,他便含笑地回应道:“哈,哈,小田说得不错,它们确实来得很及时。”
当然,这个“及时”同刚刚田珠话语中的还是不同的,因为这是阮龙方稍稍地逃避,此刻训练场上就要掀起的风浪的借口。
不一会儿,这里的身影便忙碌起来了。
“阿田,沙坑够深了。我们把树苗放下去吧。”乔晚宛认真地对比着,自己这三人所挖的那个种树的坑,同刚刚阮将军所示范挖的那个树坑。
闻言,田珠便喜悦地应道:“好的,公主,我这就……”她本来打算说,“她这就去把树苗拿过来的。”
不过,她的话语还没出完,她的动作也还未发出,她便看见了自家的三公主,率先把一颗树苗像珍宝一样,抱在了手里,含笑地回来着。
“嗯?公主她方才不是还在这里的吗?这么这一会儿,她就把树苗拿回来了?”看着几乎要回到刚刚挖好的树坑旁的乔晚宛,田珠不由的诧异着。
不过,同她的诧异的表情相比,古雨安她含笑的脸却显示着,“了然。”因为,她刚刚抬头的时候,她便看见这位乔三公主,她施展了武力,瞬间去到了那边放树苗的地方。然后,她把其中一棵树木抱在手里,含笑地如好友田珠所见的那样,回来着。
等乔晚宛重新半蹲在地上的时候,她轻抚了一下自己手中抱着的那棵树苗,才把它放进树坑里。她轻声地道:“嗯,我们这就来为你培土。”
她边说,边用一只手扶着树木,然后,她用另一只沾了好一些黄沙沫子的手,轻轻地把树坑旁的那些黄沙洒回树坑里。
田珠同古雨安一见,她们便也随即加入了这样的行列之中。
若是,乔晚宛她们几人这样的动作,被那位不太感兴趣种植树苗的将军齐卫看见的话,他少不得笑道一句:“还真不愧是女儿家啊,连种树这样的动作都如此轻柔。”
不过,他若是看见,他的好友阮龙方以及在此劳作植树的一众边疆将士,他们的动作也同乔家公主等是一样的时候,他那时的话语,估计会变成:“龙方兄,你这是在种树还是在绣花呐?”
可是呀,那位齐卫将军,他没有机会看见,他的好友以及一众将士,在此以绣花的心思及功夫在栽树的场景。
因为,他此刻正在他所热衷的训练场上,兴悦不已地扬声高喊着,他自己认为会很是震撼人心的话语。
“将士们,咱们的这些超常规的训练,已经持续了好一些时间了。可有收获?可有信心实练一番?”
齐卫如此扬声开口说道着,他边说,边看着训练场上那一张张刚刚被训练汗水洗涤过的混合着好一些黄沙的坚毅的带笑意的脸。
齐卫的话语将落未落,而将士们还没来得及张开回应话语的时候,乔二皇子便不由的笑看着这位,不知何时起,就同自己一样,有对战燕图的决心的老将军。
咦?乔二皇子,你弄反了那个“一样”的先后顺序了吧。不是,你这位初初听闻你家父皇,说要对燕图展开对战时,加以劝阻了好一些天的皇子,心思转成那位早就筹谋起开战的齐卫将军一样的吗?
而,远在一旁的,同样站于一众将士前的谷开律,他则是神色不明地看往那一张张扬着汗水以及笑意的脸上。
他暗道:“会否?这些将士们,他们对战事有不一样的看法呢?”
“虽然,那位齐卫老将军,他此刻把即将拉开序幕的那那场战事,隐含在他的笑言之中。可,它终将会被大白地显露一众将士的面前。”谷开律继续想道着。
不曾停顿,他心里的思绪依然在继续:“毕竟,若是开战的话,主力还是这一众将士。”
就在这时,齐泽将士们响亮的声音便在此时响了起来,他们热烈地回应道:“回齐将军,我们有收获。这就请让我们开始一番实练的,向几位将军以及二皇子展示我们的进步。”
闻言,齐卫开怀地笑了起来,“哈,哈,哈……”等这些愉悦的笑声略平复了的时候,他便继续道:“好,好,好。”
不曾停顿,他便继续道:“诸位将士,不着急,请耐心等候两天。我们准备好了,便会立马通知你们。”
这时,他的话语停顿着。因为,他想要把自己的视线,不被打断地环视一番将士们,他们听闻此话语时的表情。
只是,那样的话语,被齐卫将军说得如此模棱两可。因而,毫无保留地确信自己将军的一众将士,他们的脸容除了依然含笑着的兴悦以及跃跃欲试外,并无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