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七十九章 归来(1 / 1)夕燃花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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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然,认输吧,我不想伤你。”

“输赢要等试过再。”

武灈道:“还与她废话设么,陆兄,一起上。”

闻言陆西辞眼中厌恶一闪而过,看向安然却是不再开口。

一道流光如流星般坠落,一道身影从中而出。红衣灼灼,惊艳了谁的眼眸。

容浔大步踏出,走到安然身侧,柔声道:“清寒,我回来了。”

红衣似火,分明炽热鲜活的颜色,安然却感到由衷的安稳。

她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辛苦你了,你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

“以一敌三,帝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随着陆西辞到来的还有归彦主帝。

“他们两个交给我吧。”

“清寒。”容浔皱着眉表示不认同。

安然看着容浔,坚定到:“放心吧。”转身看了一眼归彦主帝,抬眸扫向穹,傀儡而已,她还不放在心上。

“那好吧,安全为上。”容浔传音道:“若有不适,立即回去。”

安然点头,“嗯。”

陆西辞看着安然与容浔亲密的互动,眸光幽暗。他向前踏出一步,剑已出鞘。“容浔,可敢与我一战?”

“君之愿,亦为吾之愿。”

容浔放开安然的手,亦向前一步,眸光似剑,一往无前。一切尽在不言郑

烽火已起,硝烟弥漫。

尽管比陆西辞先一步晋为主帝,但容浔丝毫不曾大意。早就听闻九幽陆氏皇族血脉的大名,陆西辞比他晚踏出这一步不过是受限于血脉,赋丝毫不弱于他。而今血脉一经激活,便如龙出浅滩,飞龙在。当初之所以兵临城下逼得陆西辞交人,实属趁人之危。不过下何曾真正公平过?容浔承认当初的手段不甚光明,但他却不后悔。

瞥了一眼正与安然交战的二帝,容浔收回心神,全力以待。这样的对手情敌值得重视。更何况这场大战处处透着诡异,他承担不起失败的代价。

不出所料,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不分上下的战力和逐渐激起的真火让这场大战更加惨烈。血染大地,魂归修罗,九星阵里血气冲。

三千年后,玉无争不得不出面暂时中止此战。

精致奢华的宫殿里,瓷器落在地上发出碎裂的声响。愤怒的吼声惊起庭院中觅食的仙鹤。

身着繁复宫装的女子面目狰狞,厉声问道:“都查清楚了?”

“是,少主应当是在中域的混沌大世界与九幽大世界交战时出事的,观其伤口死于利剑之下。”

“好好好,敢杀我黄芪的弟弟,我定要你血债血偿,不得好死。”

“苏九,带上人跟我下界。”

“夫人,是否该先禀告城主一番。”

“不必了,城主刚去了王宫。不过是下域的两个大世界,我们去去便回花不了多少功夫。”

苏九垂首应道:“是。”

“哟,帝陛下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欲求不满吧。”火大帝一脸一脸贱笑,丝毫没有玩火自焚的自觉。自从与心心念念的素韵仙子互通心意后,这厮越发张狂,见人便自己如今的日子如何如何蜜里调油。这到处撒狗粮的举动不知让多少人看见他就恨得牙痒痒。奈何这厮实在武力值太高,若不是还顾忌着脸面诸帝真想群殴他。

容浔让他碰巧着了心事也不露声色,只冷冷投去一瞥,暗搓搓的想着这次该用什么手段拿他这个撞枪口的撒气。

想到安然就要过来了,容浔想了想隔些日子再收拾他也不迟,还是不要让安然看见他发火的样子好。更何况看了火大帝眉心一眼,容浔转了念头,还是决定饶他一回。自己身处迷障而不自知还好意思笑他。

距大战已过七万年了,这七万年里虽战不断,但所幸没有大的冲突,两方皆得以修养生息。

若以前是不想强迫放在心尖上的女子做那等两情相悦之事,如今安然理清心绪之后虽有顾忌不曾向他完全敞开心扉,可也不曾抗拒他的亲近。他倒是想生米煮成熟饭,可谁知……

想到那幕,容浔此刻仍然心有余悸。修士双修无外乎神魂交融,然而他却没料到触及清寒神魂的那一刻竟会遭遇又一次生死危机。谁知清寒神魂中居然会有那么一道隐秘的守护封印,在遭到侵犯时爆发出的力量足以毁灭地,绞杀整个混沌大世界。若非清寒反应够快压制封印,若非他修为深厚,此刻只怕已经魂飞魄散,连转世之机也无。

殊不知守护封印爆发的那一刻,遥远的虚空中,一道人影突然若有所感地看向混沌的方向。

回眸间,眼若流波,涟漪点点,狭长的桃花眼一眯妩媚又多情。一袭红衣倾世,风姿绰约,魅意成,全无一丝刻意便自成一道风景。一眼看去,心中只有惊艳二字。

那人感受到封印的力量被压制,嘴角噙笑,“啧”了一声,眸中闪过兴味,“这回可有好戏看了。”思索片刻,看着近在咫尺的逍遥洞府,罢了,好歹是寻了几十万年的地儿,还是探上一遭再回去吧,应该还能赶上热闹。

“清寒,火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他身上怎么会有幽梦的气息?”容浔特意寻了话题问道,但多少是有几分好奇。旁人看不出来,只当火在大话炫耀,尽白日做梦了。但他多次出手替安然压制,寒潭幽梦的气息再熟悉不过。那火眉心分明是中了幽梦之息。

安然摇了摇头不愿多,出谜般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容浔带着歉意道:“祖父那儿让你受委屈了,我已与他明白了,今后他不会再插手咱们的事。水家给水卿卿找了个夫婿,前几日已经嫁了过去,以后也不会出现在咱们面前。”他没的是水帝族将水卿卿嫁去的圣族子弟只是个庶子,外人面前一副温雅君子,谦恭忍让的样,但回了家却最喜拿妻妾撒气,动辄打骂,前任妻子旁人只当暴病而亡,实则却是被他生生打死。水帝族帝姬匆匆发嫁还是低嫁,便是个傻子也能瞧出蹊跷来,更何况是作为当事人。水卿卿在她那夫君那儿便是凭着自己帝女的身份也绝计讨不了好。

安然伸出手接住飘落的羽花,这相思羽树过了这么多年早已枝繁叶茂,亭亭如盖。花开时节抬头望去只见一片粉紫色烟霞,如云似渺,空灵浪漫。

她问道:“阿璃快回来了吧?他下界轮回之前这相思羽树也是开的这般灿烂。”

容浔含笑道,“你还记得那时?”当时安然被他带回帝庭困在此处,他本以为她当时哀莫大于心死又恨透了他,连他所在之地也无一花一物能进眼中心底。

“嗯,那时这棵树刚好比屋顶高上一点儿,花儿也没现在这么密。”

“是啊,一转眼数十万年了那子是该回来了,我已让人在飞升池候着,他一回来就让人带来见你。”

“辛苦你了。”

“这算什么辛苦,那子是你的弟子不假,可也还叫我一声师父呢。我想过了,等他修为到了就封他为新任太初帝主,重振太初帝族,也好替你还了太初大帝的情分。”

安然倚在容浔怀中,看着手中的羽花,唇角掀起一弯弧度,眼中是岁月安稳,时光静好。“容浔,谢谢你。”谢谢你包容我的缺陷,谢谢你一路陪着我,也谢谢你从未变过的爱。所以我一定护你周全,哪怕代价是魂飞魄散。

“傻丫头,永远别对我谢谢。”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我做的一切不过是早有预谋,只是那预谋的目的始终都是你。一见倾心,自此万年,从无悔意。

将手中刚刚从万州拍卖行拍来的沧海遗珠呈上,涟宿实在忍不住积压多年的好奇问道:“宗主,您收集这么多珠子,怎也不见用过?”

勾着金色云纹的白色锦衣半边都铺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男子接过盛着沧海珠的盒子,一打开,浩瀚海洋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看着深蓝色的珠子,唇边溢出一丝笑意,闻听此言,笑意又瞬间收敛起来,兴致顿消,随手把沧海珠装进盒子扔在了一边儿。

“喜欢这东西的人又不是本座,我戴着做甚。封寂那有消息了没?”

涟宿闻言心中一惊,他这主子速来眼高于顶,莫让他另眼相看了,便是是上一句好话都能让人乐上去,从来不见对谁特殊过。这能让他如措记的,主动费心搜罗喜好的人该是什么神仙人物?心中好奇的紧,但他也知道不能再继续问下去了。只怪跟在宗主身边的时日尚短,封溟那家伙儿应当知道一二,倒时可以去探听一二。“前几日去了下界,属下也不清楚。宗主,血杀楼的人前几日也去了下界。”

“这一个两个的都凑什么热闹,不必管他,总归翻不出去。你下去吧,封寂回来了让他立刻见我。”

“是。”

出令门,涟宿心里很猫挠似的,实在难掩好奇,回房提了壶新得的好酒转身就去了封溟所在的青松峰。

封溟此人与其兄长封寂一母同胞,乃是双生兄弟,可浑身上下却无半点相似。一张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娃娃脸,圆溜溜的杏仁眼,笑起来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让人一看便觉得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单纯懵懂。但只有深知其本性的人才知道他这张脸多有欺骗性。若真是信了他,只怕被卖了还得帮着数钱。

“溟哥,几日不见你这修为又进益不少啊。这本来就甩出我老远,你还这么用功,如今我这更是追不上了。”看着封溟打坐完毕,涟宿上前毫不脸红地拍着马屁。

瞧着他谄媚奉承的样子,封溟慢悠悠地从地上起来,抽出自己的封龙刀露出闪亮的刀锋,“呦,你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哪能呢,弟这不是早就想着来看看溟哥,向你请教一二不是。只是前些日子被宗主派出去拍那沧海遗珠,去了混乱星域,今日一得了空就赶紧过来了。”

擦着刀锋,封溟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见封溟不接腔,涟宿脸上不自然地露出心急之色,自然也错过了封溟眼中狡黠的戏谑。

“咱们宗主这眼光可真不是一般的高啊,这沧海珠弟我瞧了一眼,那颜色苍蓝,气势雄浑,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沧海遗珠我听过,那算什么,你来的晚不知道,以前主子搜集的宝贝能跟它媲美的也不在少数,这次估计也就是相中了色泽。”

“只是相中了色泽?”涟宿瞪大了眼睛,看着封溟眼里大惊怪的意思,将封溟手边儿的酒杯满上,干咳了一声,“咳,也就咱们宗主有这财力气魄了,那可是足足三百万神级元石呢。可也不见用过,倒是有点可惜啊。”

封溟撇了撇嘴,不屑道:“三百万神级元石算什么,更多的早就扔出去了。到头来人家不过玩上三两日就都丢到脑后头去了。”

涟宿眯眼问道:“人家?”

封溟似乎一下子,恍然大悟厉声一喝,“好你个子,套我话呢?”

知道不是封溟有意,换了谁也套不出来一字半句,涟宿见他恼怒也不害怕,故意配合道:“弟岂敢,只是见宗主一件又一件的珍奇异宝寻进来却从未用过,这心里跟猫挠似的,实在好奇的紧。”

“那你可听过好奇害死猫。子,奉劝你一句跟在主子身边老老实实做你的事就行,不该你知道的就别打听,不该出去的就当不知道,时刻记住谨言慎行,不然可没人保得住你。”

涟宿心下一惊,恍然明白自己在干什么,脸上顿时出现后怕之色,真心感谢道:“是,弟多谢溟哥提点。”私窥宗主的罪名可是要命的。

封溟见他是真怕了也不在多,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记住就行了,你也不必怕成这样。只要忠心办事,主子亏待不了你。”他示意涟宿将酒满上,又酌了一口,轻声道:“若是旁的嘛我自是不能多言,不过你今日来的目的倒还真能跟你,你既如今替主子做事,那对你早晚也不是秘密,反正估计要不了多久你也该见着那位了。”

涟宿闻言眼前一亮,仔细听去。见封溟训诫,本以为这趟白来了,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你可知主子的师尊是何人?”

涟宿与有荣焉道:“这我岂能不知,咱们上域虽称一宗二族七朝,可实际上超级势力中却该加上云荒,宗主的师尊便是云荒的万道上尊。”

“更多的呢?”涟宿摇了摇头,“这云荒在上域最是神秘,弟刚升上来不久,实在不知,还请溟哥指点。”

封溟老气横秋道:“行吧,那今日就指点你一二吧,指不定日后哪日就成了你的救命符了。”一张娃娃脸配着这老气横秋的语气神情实在让人忍俊不禁,但涟宿可不敢笑出来,反而还得感激不尽,一字不落地听着。

且不这封溟比他修为只高不低,单只自跟在宗主身边这一条就足以让他好脸相陪,更何况都是救命符了。

“弟洗耳恭听。”又替封溟满上一杯,涟宿全神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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