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罗开的正好,就多看了会儿。”安然踏过门槛,“你这急匆匆的样子是有事找我?”
烈山如歌把安然拉到梳妆镜前,按在凳子上,“道缘宴就在晚上,你还不赶快收拾收拾。”
“收拾什么呀?”安然扭过头疑惑地问道。“咦,你今这般打扮格外好看呢。”
“是吧,我也觉得不错。”烈山如歌肉疼地咂了咂嘴,“就是太贵零,鬓衣阁可真够狠的,就这么一件衣服足足花了我三千神元,得我攒上多久。你要不改日我也去卖个什么试试,这么赚神石。”
安然看她这副模样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术业有专攻。你可是一国公主,若只是玩玩儿还是别跟人抢生意了。”
“也是,我是没那耐性。神石神石,来之不易,去之太快。早些年听道宗宗主为了一颗沧海珠足足花了三百万神石,什么时候我也能这么壕一回。之前我看你手里那颗珠子与沧海遗珠挺像的,连气息也不差什么,估计也不便宜吧。唉,就我一个穷光蛋。对了,安然,我听那个道宗宗主不喜欢跟人雷同,你那个珠子先收起来,别让他瞅见了找你不自在。”庸关城安然唤容厓二哥之时开了隔音罩,是以烈山如歌并未把安然时常把玩的珠子跟沧海珠想到一块儿。她突然想到这儿赶紧提醒安然。“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咱们都谨慎点好。”
烈山如歌虽深受宠爱,平日里不怕不怕地的,可也知道些分寸。
道宗掌控下宗门,即便七国联合也不输个什么。虽七国与宗门互不管辖,但实力悬殊,以她们烈山国的处境,道宗绝对是最不愿招惹的存在之一。
更何况谁不知道如今道宗的新任宗主是个笑面虎,若是招惹了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栽到人家手里了,就算被灭了国也不是不可能。
“人有相似,物有相类,容宗主不至于这么霸道吧。”
“什么不至于,我跟你……”烈山如歌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捂住嘴,往四周看了又看,“算了,你以后自然会知道的,现在还是听我的赶紧收起来安全。”
安然看她紧张的模样眨了眨眼睛,还是把沧海珠放进了储物空间,又换了一颗月华菩提珠篡在手心。
她看了一眼手中射出莹莹月华的珠子,攥紧了手心,眼中流露出一抹思念。
烈山如歌看她这副样子打趣道:“怎么,这珠子该不是心上人送的吧。”
“才不是,你别胡。这是我师尊送的。”
“是吗?”
“骗你干嘛。”
“行吧行吧,光顾着话都忘了正事了。”烈山如歌回过神,又把安然的头扶正对着梳妆镜。“嘿嘿,美人儿,你就把自己交给爷吧。”
安然睨了她一眼,“你胡什么。”
“好了好了,你快坐好。我给你梳个凌云髻如何?”
“我又不去道缘宴,打扮什么?”
道缘宴,换个词就是相亲大会。宴上女子持着由红玉制成上书缘字的的缘笺,男子持着由青玉制成上书道字的道笺,各族的王子公主,公子贵女互为相看。
曲水流觞,回环曲折,两岸依次而坐。看对眼了就把各自的缘笺道笺放在流动的连花盏上,有意的将自己的放在同一盏上,回流之时若是对方也愿就将缘笺与道笺一起收回,若是不愿就只拿回自己的缘笺道笺,再另行放入空置的连花盏郑
如果逢上一家有女百家求的情况,又有情敌挑战,必须应战,战败则主动收回自己的玉笺。
为了避免弄混,大多都会把自己的玉笺化成不同的形状。
“美人儿妹妹,你就当陪着姐姐嘛,去吧去吧,啊……”
“我这样的身份也能去?”
“有什么去不得的,我烈山如歌的朋友哪个敢拦。”
“可我不想去。”
“好妹妹,就当姐姐求你了还不行嘛,你陪着我嘛。”
“那你得给我个合理的理由。”
“这个,这个……”烈山如歌还没出口脸却慢慢红了。
安然眯着眼睛,“难道是跟卫姜王有关?”
“就属你精,就不知道给我留点面子。”烈山如歌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索性破罐子破摔,“那你到底陪不陪我?”
“事关你的终身大事,我自然要陪。”
“这才够义气,姐姐保证把你打扮成今晚最美的姑娘,亮瞎那群饶眼。”
“我就是不打扮也是最漂亮的姑娘。”
“真够自恋的,一点不害羞。”
“我就是实话实。”
“行行行,最漂亮的姑娘。我那儿有条鲛纱裙,都没舍得穿过,今日就送你了。”
“不必,还是低调些的好,怎么不招人注意你怎么给我打扮吧。”
“这是为何?”
“不想惹麻烦。”
“那好吧。”
“你道宗宗主今晚也回来吗?”
“这个我父王没过,我也不清楚,你要想知道了我等会儿让人去打听打听。”
“公主,王子让您现在过去一趟。”
“王兄找我什么事?”
“奴婢不知,王子催的急,您赶紧过去吧。”
“既然有事你就先去吧,晚会儿咱们道缘宴上见就行了。”
“那好吧,要是能赶回来咱们就一起去,你要等不着我就让酥酥带你去。”
“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看着人走远,安然看着镜子里扎了一半的凌云髻摇了摇头,拆了头上的半成品。只把前半部分的头发挽了起来,后面的齐齐披在肩上,再简单不过。
想到某事她突然唤道,“封一,你出来。”
“咦,今日这人呢?”
“拜见宗主。”
“嗯,起来吧。”
“是。”
“阿然最近在做什么?”
“殿下今日一直同烈山国公主烈山如歌在一起游玩耍闹,除了雪灵国公主与旁人并无接触。”
“烈山如歌?可有异常?”
“并无,属下已经查过,此人深受烈山王宠爱,性情直率,嗜美成痴,又不知殿下身份,与殿下相交应当没有别的目的。”
“本尊要的可不是应当。你去把阿然带过来。”见他迟迟未动,容厓锋利的视线投向封一,“还不快去。”
“宗主,属下认为殿下有自己的想法,您干涉过多只怕弄巧成拙,反倒不美。”
“属下不敢。只是听殿下嘟囔过两句。属下私以为殿下如今的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也难免叛逆,您不如换个方法。”
容厓闻言坐在靠椅上,手指敲着桌子,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她嫌我烦?”
“您把殿下当成孩子看她自然不愿意。”
“罢了,再让她多玩会儿,你去把烈山王请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