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域。”
“帝如今告诉我,是打算亲去上域了吗?”
“不错,本帝准备多年,如今东风已到,是时候了。”容浔和煦的目光看着太初灏,“你还是叫我师父吧。阿璃,日后这混沌就交给你了。”
水交界处,上书通二字的柱子依旧高高耸立。淡蓝的幕下,身穿水蓝色纱裙的女子双手结印,蓝色的火焰灼烧着透明的结界。
容浔站在女子身后,看着结界开始出现裂纹,不由浑身轻颤,激动不已。
“玲珑公主当真要与我比试?”
“还请然姑娘不吝赐教。”
“没兴趣。”
“然姑娘是看不起本宫吗?”
“是又如何,你还没资格做我的对手。”
安然完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尊,正好见他老神在在地饮着她刚拿到手还没尝几口的美人醉,偶尔还投来两眼看自己的笑话,不由得恼他给自己找麻烦。
“玲珑此生最是仰慕逍遥上尊,幼年曾欲拜师却求而不得,还请然姑娘给个面子让玲珑看看自己与上尊的徒弟究竟差了多少,姑娘也不愿成全吗?”美人儿含泪,分外凄楚,竟让不少人生出不舍来。
卫姜王见心中的仙子悲伤,转头道:“然姑娘,一场比试而已,你何必一再推辞。”
“女多年夙愿,还请然姑娘见谅。”
“是啊,一场比试而已,然姑娘一再推辞莫非是担心输的难看。”
“我辈修道之人理当迎难而上,畏首畏尾怎堪上尊之徒。”……
窃窃私语不断传入耳边儿,安然烦不胜烦,果然还是二哥的对,苍蝇还是打死了省事,半死不活嗡呜让人心烦。
“然姑娘……”
“够了。本尊没功夫跟你废话。”见雪玲珑面上难堪,底下更是窃窃私语不断,安然直接道:“本尊出手自来非死即伤,我现在最后给你一个后悔的机会。”
“玲珑绝不后悔。”若是平常雪玲珑自然不会如此冲动,可是这个突兀出现的“然姑娘”带给她的威胁实在太大了。不仅是她成为大乾王后的最大阻碍,大乾王对她千依百顺,另眼相看。本来以为她只是个好糟的可以拿捏的,却原来她还是逍遥上尊的徒弟。幼时父王专程带她去云族拜逍遥上尊为师,却连门都没进入,如今这个她看不上的女人却得到了她想要的一牵是的,她嫉妒了,雪玲珑承认这几日的她乱了方寸,可没关系只要打败了这个女人屈辱自然不会再是屈辱。雪玲珑眼里尽是势在必得,“此琴名曰赐,然姑娘的兵器是?”
“对付你还用不着,迅速点,本尊赶时间。”
“那玲珑就得罪了。
空气中传来阵阵悦耳的琴声,在这极致的温柔里却是暗藏的杀机,一旦沉迷其中便如跳入陷阱的猎物任人宰割。
“如果你只有这点手段,那就到此为止吧。”
“神话级!”
周身威压一经散开,全场立即鸦雀无声。
谁也没想到这个看着毫无威胁的少女竟是一尊仅在上尊之下的神话级尊上。
不怪他们惊奇,实在是上尊难入。太虚之上乃是传之境,传只是一个泛称,实则应该是传奇、传、史诗、神话,一到神话即为尊上。整个上域尊上那是能数的过来的,哪个不是历经万难,可眼前这个蒙着面纱也能看出来年轻的女子竟也是一名尊上。至于神话之上的境界却少有人知,记载中突破此境的只有三人,除了早已消失的幽寐上尊,如今上域便只剩万道上尊安止与逍遥上尊云校
杀意凝成实质自雪玲珑脖颈而出,片刻间半头秀发自脖颈而落,一道鲜红的血痕出现在雪白的颈间。
雪玲珑后背一凉,顿时不敢再动弹。
那化成实质的杀意和煞气,她如何感受不出。
容厓见此跟陆辞笑了一句,“阿然这修为是得来的容易,我们辛辛苦苦如今也不过一个尊上,她倒好一日里睡上半日,大半的时间再用在吃吃喝喝,种花弄草上,结果如今竟是与我们一般了。这坏丫头突破了竟也不告诉咱们一声。”
“今日我不杀你权做教训,若来日再无事生非休怪本尊没提醒你。”
安然一甩袖飘飘然地下了演武台,自然也没看见雪灵珑低下的眼中如野草一般疯长的怨恨。
安然!今日之耻,必当加倍奉还!
“我不服,你只是一个野丫头,凭什么?凭什么?”
身后传来不甘的呐喊,云行哟了一声,“谁告诉你她是野丫头的,公主你莫不是忘了我这徒儿姓什么?”
姓什么?此言一出在座的都快速转动自己的脑子,道缘宴上只听得大乾王与容宗主唤这女子阿然,还真忽略了她姓什么。
然而雪玲珑却是知道的安然。她只以为她就叫做安然,却没想过她竟是,“你姓安?”
“本尊不姓安难道姓然?”
雪玲珑脸色一白,“你既姓安为何不早?”她若是知道再借她几个胆子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招惹她呀。如今覆水难收又该如何,若先前还敢怨恨,可现在却再也提不起斗志来了。
如果对手只比你强了一点,那你会不甘,会想着将他拉下来。可是当对手强到只能仰望的时候,却是会连斗志都没了。
“安”!居然姓安!
雪玲珑一经确认,不知在喧闹的人群中掀起多大的涟漪。
姓安自然没什么,下间不知凡几,可能让逍遥上尊着重提出的却又怎会是普通的安姓。如此便只有一个答案了,云荒之主,曾经一统上域的万道上尊也姓安。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万道上尊与逍遥上尊自初露头角便针尖对麦芒,两人在一块更是从没和谐过,如此逍遥上尊的弟子又怎可能与万道上尊同出一宗。因此,众人眼中的难以置信还是不期然地流露出来。
“看来没人相信啊。”云行咂了咂嘴,“然儿,来告诉这些高贵的公主,王上们,你是谁。”
安然却不理他,只走到云行身旁,拽着胳膊拉人,“师尊,这里太无聊了,咱们走吧。”
“那怎么行,回头你父亲若是知道本尊在这儿还让他女儿被骂成野丫头,岂不是要笑死本尊。”
“有甚要紧,他们与我何干。既然骂我以后我们云荒不与他打交道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