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再无生路的玄一战战兢兢地讨条件,“娇娇公主,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我这种小人物一般见识,老和尚把自己所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你,你给我个痛快,这成不成?”
归子澜故做深沉的思索了一下,方才点了点头,“好吧,谁让我心善呢?
人死了理应回归地府,这地府的事儿说白了应该交给阎君管理。
虽然说和阎君有一定的交情,别人不逼迫于我,咱也不好过界,如果你肯配合的话,倒可以给你一个速死的机会。”
玄一酸的大牙差点儿掉下来,“公主,你啥时候跟阎君还有交情了?”
这地府的老大,也是她一个凡界的小公主可以攀得上交情的?
“我说玄一啊,你还真是蠢的无可救药了,本公主在疆场多年,哪年不给阎府送劳动力啊?你想啊,那些在战场死掉的北野士兵,哪一个不是去地府服役?
你说,和阎君没有点交情,能交割的如此顺利吗?”
(地府中正抱着仨美人儿的阎王情不自禁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左右看了看,没感觉有啥不妥的地方,推开怀里的俩美人儿。
掐指一算:哦,有人说跟他有点儿交情。
呃,交情就交情吧,正好这一下把憋了仨个时辰的喷嚏顺利打出来了,感觉……也不错哟!)
玄一一听这话,鼻子没给气歪歪了。
算了,自己的事都处理不清楚就别再替别人鸣不平了。
有了前边的教训,心里对于归子澜这种对付神魂的能力竟是十分的害怕。
生怕归子澜以自己不说实话为由让自己来个魂无所依,所以把自己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交待了个仔细。
不仅闪待了如何和皇帝两人如何陷害张道水,还把自己和图玄之的事情细枝末节的说了个清楚。
佛修与鬼修之间的关系有点类似于警察和不守规矩的小偷,是对立的两方面。
可打交道久了,又会形成另一种让人说不清道不白的关系。
正如同军队与战争一样,军队是为治安和国之长久而设定的,战争和动乱让军队应运而生,可正因为有了军队才会令得战争会发生不同层次的升级。
鬼修是人死之后的魂体修练而成的,虽然见不得光,可也是天道许可的存在,其中有正面的就有反面的,因为其生存条件比较阴暗,才会让人扩大他们的负面影响。
佛修是通过自己的一系理的符合百姓的活动,而赢得和信仰,佛修说白了修的是通过对佛教经典的悟解,从而令自己的修为进阶。
他们的历练即是铲除人世间的一些邪崇之事,这其中有一大块内容就是专门针对恶鬼和鬼修,做为三合庙为数不多的佛修。
玄一的野心很大,他一开始就把目标对准了皇家。
如果得了皇家的认可,那么自己的修行就会更上一层楼。
广修佛庙,增加信仰之力,那可是佛修进阶的好东西,万金难买的那种。
可自打他出道以来,大月国就有一个叫做张道水的国师。
并且张道水口碑还不错,深得人心,况且他自己法力也不算高,完全没能力扳倒张道水。
可就在他无计可施的时候,结识了鬼修图玄之。
图玄之不仅帮他打退了袭击他的恶鬼,两人还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并且还合作过几次,过程和结果都挺让人满意的。
也就在前几个月的时候,图玄之突然找到了他,说愿意协助他做大月国的国师。
不过,他有个条件,那即是要划一块极阴之地做自己的落脚地,希望到时候可以通过他这国师的力量和皇家达成默契。
鬼修不能长驻凡界,玄一是知道的,可也仅仅是知道而巳。
在得知刚刚筑基成功的鬼修图玄之愿意助自己一臂之力,成全自己的国师梦,他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所以你们两个就算计了孔家,只是,图玄之就没有跟你讲过他怎么突然兴起要在阳世留个落脚地了?”
玄一说得轻描淡写的,可归子澜想得可远比这更多。
“于我们阳世的人族来说,说来也是件闹心的事儿,无娇公主可能不知道,今年是千年难遇一次的月年。”
“月年?何为月年?”
归子澜还真不知道什么叫月年。
“不知道才合乎情理,我也是听图玄之说起后才知道的。
所谓月年据说是一千年一个轮回,每到月年的时候,就会有一个月的十五月亮会变成血红色,所流泄而出的月色叫做帝流浆。
帝流浆虽是浓缩的月之精华,却也是极阴之物,对于人修或是佛修甚至于大多数鬼修来说没什么用处,可对于妖兽和妖修,甚至对于生活在阴暗处的僵尸类的修士,那都是大补之物,据说那一夜的修练能抵妖修几百年的修行。
于专修丧尸道以吸收月华和星辉的鬼修来说亦更是难得。”
“哦……,”
归子澜终于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图玄之想在阳世吸收帝流浆?”
“何止呢?”
玄一叹息一声,其实他也有些后悔,虽然他自认为不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但也是个从小受着佛光熏陶的出家人。
虽然有时候行事萎琐了些,在未铸成大错前,他感觉自己还算有些良知的。
比如现在,他是要多坦诚便有多坦诚,嗯,就是这个样子的,所以阎君不管与这位无娇公主有无交情,是不是都可以对他网开一面?
“图玄之有条项圈能够聚集星辉月华,但不知因何,这件宝物在冥界效果却并不算太好,反倒是在阳世效果可以说是成倍递增。
以前图玄之还没感觉出差异,可最近一次他偷偷来到阳间之后,发现在阳间用那个宝物修练之后,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就为这,他就挺而走险,想要在阳世开创一块自留地,胆够肥的啊!”
“唉,公主,其实这个图玄之胆还真不是一般的肥。
他生前的时候是个书生,而且是科举了好几次没有中举的落第书生。
落榜后一直郁郁寡欢,落魄而亡,留下孤儿寡母,为了养自己的孩子他老婆也改嫁了。
所以,他对皇家不是一般的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