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子澜点头,这话她同意,只是交朋友也得看眼缘,比如风无双两人,原本应该有些交情的两个人,就是因为气场不合而处处争锋,如此还如何相处?
“本上神那日看你对温家姑娘颇为喜欢,所以已经提前将她传送了过去,到时候你去得了冰妖大陆,寻到她,好歹也能有个话聊的人。”
归子澜大瞪着眼睛,半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上神,你把温初月传送过去,问过她的意见了吗?”
虽是历练,于己有益,可也得事先得到人家的同意吧,先前看温城主对温姑娘的那份紧张劲,哪会舍得让她一个人去听都没听过的冰妖大陆历练,而且还是个陪练。
不食人间烟火的寂阳上神微一拧眉,头稍稍一偏,露出一个完美的无可挑剔的侧面,“因何要问寻于她?”我的主意,我做主,问别饶意见做甚?
他是把人提前传过去熟悉环境,替归子澜打前战的,堂堂的上神亲自把她传过去,那是她的机缘,还用得着征求她的同意吗?
归子澜盯着他一的脸理直气壮,差点被噎死,一下子平眼前,抱着袖子摇了两下,“上神,你把她传过去没经她同意,也没问过我,你怎么知道我就愿意与她一起历练?”
问都不问一声就把人传了过去,到时,如果气场不符,因爱生恨,难道还要直接将人扔在那片大陆不成?这样的因果她是担着还是不担着呢?
寂阳上神了悟般的微微松了拧皱的眉头,“本上神自然看得出来,你们两个肯定会愉快的相处,何况,那晚上,你谁都没看,独独多看了她两眼,本上神眼角余光视之,感觉果然能入你之青眼,所以就……”
归子澜当时也是气的狠了,赌气般的用力摔碎了眼前的一个水罐,恨恨地道,“上神,以后我的事不用你管。”
记得当时青羽回来还告诉她,当时寂阳上神一脸萌蠢的问白,“她因何生怒?”
白幽幽叹息一声,将手上的烤肉递一串给寂阳上神,“吃吧,吃饱了就什么也不用想了。”
寂阳上神破开慌的竟然接过去吃了下去,半会始才道,“白,本上神吃也吃过了,怎么还是想不明白她因何生怒?”
“站在神的角度上,你需俯瞰众生。”
寂阳上神微微颔首,“有何不妥?”
白想了想,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比较有服力度,“站在普通的饶角度来想,你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好心做了错事的寂阳上神,因为自己一直想不明白错在哪里,之后就决定尊重归子澜的意思,她不是不让自己管她的事嘛,那就不管好了。
所以,第二,第三都日落了,还一直没等到要传送她去冰妖大陆的信息。
归子澜痛定思痛,却也根本没想和他和解,所以就让白把她传过来了,结果还是个……坑货。
“青羽,你寂阳上神如此之不通事物,你他的本体该不会是块木头吧!”归子澜实在想不通,是上神,如果不是生而为神的话,不,生而为神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吧。
不管是人还是神,那就总得跟有灵智的动物打交道吧,这样连个商量都不打,就直接替自己替别人做主的上神,真的好吗?
青羽沉默了,从它的传承中,地位越高的上神越是不能插手人间的是是非非,更不要随意如寂阳上神这般的乱搅因果了。
可寂阳上神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并且它与主人签的是魂契,如果因为上神的插手而有何不妥,它同样感同身受,可不管寂阳上神如何插手主饶事情,都没感觉到有何超出了因果的不寻常。
堂常的上神,他的因果可不是一般二般人能够受得起的啊!
归子澜一边抱着肩一边跟青羽有一句没一句的话,“你,这里怎么可能冷成这个样子啊,如果本主人炼体没有到渡劫期,怕是一掉下来就直接成冰棍了吧!
我算是看出来了,那个寂阳上神不只是根木头,而且还是根硬心实底的木头桩子,都知道这冰妖大陆如此寒冷,就不能提前给个信息,如果早知如此,好歹我也得备上几件皮衣吧!”
正在虚空漫步的寂阳上神,突然莫名打了几个喷嚏,“多少万年不曾如此了,白,你卜算一下,何权敢对本上神不敬?”
在他肩头上缩了不知多少倍的白用爪子挠了挠头,“不用卜算了,肯定是娇娇姑娘和青羽在念叨咱们呢,我刚才都忍着没打,除了他们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别人也不敢骂咱们呢!”
一听这话,寂阳上神还真站定在虚空之中,认真的卜算了一番,稍后依是摇头不解道,“果如你之所语,确实是娇娇在生本上神的气。
既然她不让本上神管她的事,本上神也尊重了她之意愿,如何还会抱怨本上神不提醒她出外要多备衣物呢?”
白唉叹一声,在它模糊的记忆中,似乎自己家上神就是因为太不解风情,所以才常招致佳人怨怼,如今封印初初解除,凡事只能靠着直觉,这就更让人不知所谓了。
而它自己,也只是个刚刚成年而且还是在封印中成年的妖修,就更不懂得人与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了,不过,在与归子澜青羽们相处的这些年里,他看了不少描述人间悲欢离和的话本子,所以现在的他感觉自己的情商较之从前高大上了一个档次。
“上神,我觉得吧,当初娇娇姑娘生气是因为你没与她商量就擅自将温初月姑娘扔进了冰妖大陆,感觉你对她的朋友不够好。
之所以不让你管她的事,应该也是一句气话。”
嗯,就是这个意思,话本上女生生气“我不要我不要,我恨我恨你”,这些话从来不能按字面意思领会,要反着来理解,那才是正解。
“颇有道理。”寂阳上神歪头想了一下,忆起当初在人间做事的时候,经常看到不少男男女女们的正话反,虽然感觉有些复杂,可他的姑娘如果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他还是可以理解的。
既然娇娇已经不再生气,那就先去神域走一趟吧!
冰妖大陆原本就比其它大陆寒冷,更兼之,他们所传送过来的这块地方又是冰妖大陆最冷的一处地方,估计除了那些冰灵根的大佬之外,普通修士只需想想,脑子都会被冻僵。
所以,猥琐懦弱的喳喳和虎虎都没敢放出来,放出来后生怕它们立马成冰。
“青羽啊,既来之则算是有缘,白就没给你起过这块大陆有什么于咱们有利的大机缘吗?”
来都来了,贼不走空,哪怕是临走的时候捎把菜捎块地瓜也是好的吧。
青羽倒是好好想了想,它是火灵根,对这块冰雪地的世界不大感兴趣,所以对于冰狼这个明显不熟悉的种族的喜好也没啥兴趣,印象成空,拍拍翅膀,“灵物肯定是有的,没准还能合主饶意,不妨逮个活口儿,有当地人做向导,好歹也不算是胡走乱窜了。”
找人问问倒也在情理之中,也不知冰妖大陆与她之前所在的灵界有无差异,这时间上是否能接得上口,温姑娘虽早于她来一些,这么大块地方,即便想找,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想到这一点儿,归子澜又生气寂阳上神那一语不合就把人传送过来的骚操作,这要让她去哪里寻人?
真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的话,两人一起传送过来不可以吗?
温姑娘一个化神境初期的修士,她能打啥前战?
不知是不是之前的好运气用完了,还是这个大陆的道不买她的帐,总之,在接下来的两个月的时间里,归子澜他们不仅没寻找任何灵物,在白茫茫的冰雪地里,还失了方向福
也不知道这块大陆是不是东升西落,总之,她现在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何况是,没有任何标识物和地图,她所认定的方向未必就是通向大陆中心方位的。
不过,她也并不着急,除了想要尽快找到温姑娘一起历练之外,还真没多大事儿,可即便到了大陆中心,就一定能找得到温姑娘吗?
想起平白被自己连累的温初月,归子澜瀑布汗,早知这么麻烦,她就不应该那么硬气的得罪寂阳上神,起码临来时哄哄他,也能让他把自己传送到温姑娘附近的位置吧。
抛却人情事故,虽然上神是被钉在墙上需要膜拜的,可并非不通情理,在是是非非面前,非但通晓情理,而且还是极其的睿智。
比如上次惹了他的恼,归子澜亲手给他煮了一壶新茶,上神当时应该没打算原谅她,气哼哼的把头转到了一边。
归子澜看他还懂得生气,直觉感觉还有补救的可能,手指扯扯袖子,上神又别扭的把头转了个方向,饶是如此,莫名其妙的红了耳垂。
从没想过上神也会害羞的归子澜,一时动了玩闹的兴致,往前凑了凑,“上神,可需要喂食?”
刷的一下子,不止是耳根,上神整张脸全都红了,挥袖将茶盏悬在眼前,一饮而尽,“好啦,汝可自去。”
那意思是在,喝了茶我已经原谅你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可第一次见上神红脸的归子澜,一时玩心大起,再次扯扯袖角,“上神,茶可还好喝?”
寂阳上神当时就是一愣,一时心急的一饮而尽,连味都没品,哪里知道好喝不好喝的。
好喝吧,那是对娇娇的欺骗,娇娇洞其心意会心生不喜。
可如果不好喝,也不确然,娇娇亲手所泡,这是不给面子,他懂得。
所以,半会,生生憋出两个字,“不知。”
瞧他这般样子,倒让归子澜一时兴趣索然,头脑里似是有什么不好的画面一闪即逝,随即一声不吭的收拾了东西,转身离开了寂阳上神的洞府,这倒让寂阳道君好似是欠了她一大把什么东西似的,没来由的心忧。
左思右想之后,还是请教了那个因为看话本连修炼都耽误聊冰狼白一番。
白挠挠头,一脸高深莫测的道,“上神,据我所知,男人取悦心上人时,”
“本座弃情绝爱。”寂阳上神立马就打断了白这个狗鼻子军士,虽他忘记自己因何会固执的守在这里,可隐隐约约中他知,是在等一个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而且极有可能还是个在他漫长生命中占据着极其重要位置的女子。
“送花,”白终于想起来了,话本上就是这么的,男人惹了女人生气,就人送上花,然后就会冰释前嫌,相拥而笑,“鲜花送佳人。”
“她不缺鲜花。”灵植园里方圆好几千里的鲜花,哪种颜色有,哪个类别无有,一年四季都是花开不败,想采哪朵采哪朵,想摘哪枝摘哪枝,如此便利,她又岂是缺花之人?
所以,寂阳上神感觉白这是纯属的废话。
白语塞,因为前番上神了他弃情绝爱这个梗,它都没办法花只是个桥段,而真正有内涵的是花所代表的意义,更在乎的是送花之饶心意。
“送好吃的。”
话本上也有类似情节,男女在一起合吃一碗面,你一口我一口的,分外有气氛,分外让人情动,想想就感觉极是美妙。
寂阳上神嫌弃的瞥他一眼,一副别以为本上神不知,是你嘴馋聊表情,“她不缺美食。”
在美食方面,他们都是靠归子澜供养的,她从自己的秘境空间中取食材来给大家做吃的,所以,她不缺美食,这个真不用考虑的。
白挠挠头,感觉上神这话也颇有道理,貌似这些都不会对太佳人心思。
“送金银珠宝!”话本大多是从凡人界收来的,为博佳人一笑,俊美佳公子风度翩翩,骑白马而来,斥千金而不动眉头的桥断太深入人心了,“千金难买佳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