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二日晚八点五十。
坐在车上的易沉有点烦躁,这地段已经塞车十几分钟了,起因是前面不远处出了车祸,牵扯了五六辆。
他下了车,点上一支烟,拿出手机给陆黎拨了一通电话“今天要晚点才能到,等我到了再出来。”
陆黎也没问为什么就回了声“好。”
九点整,公司的人都在陆陆续续的下班,陆黎没有钥匙,也跟着一起出了门。
跟以往一样,她站在离公司不远处的一条马路上等着易沉。
在这暗沉的夜里,一抹身影敲无声息靠近了她,陆黎感受到颈肩一麻,手上的手机滑落,她失去了意识……
不远处开来了一辆车,陆黎被蒙面男人,粗鲁的丢了进去……
十几分钟后,易沉到达目的地,他拨打了电话,铃声响起。
哪怕是在车内他也听到了她设置的铃声,他看向车外,那儿没有半个人影。
他下了车,空旷的路旁,那只手机的屏幕正明明暗暗的闪烁着。
他捡起了手机,双手紧握成拳,眼眸中的狠戾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易沉太过于自信,在国内除了重要的场合,他身旁是没有保镖随行的。
他拨打了一通电话,不到五分钟,现场缓缓行来一辆车。
车上下来几个男人。
不久,附近的监控已调查出来,监控里发生的一切让易沉的脸渐渐褪色,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跟着车牌号,赶到了现场,易沉的拳头狠狠地砸向车身,车身上留下一块凹凸不平的印子。
里面的人早已弃车。
这一夜,暗中涌动的人群中,无论黑还是白都纷纷出动。
为了陆黎的安全他没有直接报警,他不能冒一丝险,只能让最信任的人,暗中排查异动。
让他稍稍放心的是,对方暂时不会要命,至于别的他不敢想。
他煎熬的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都像过了半个世纪……
陆黎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几点,她被人蒙了眼绑住了手脚,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刻,她害怕得全身发抖,她开始胡乱的挣扎。
不一会她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进,有人一把抓起她的头发,声音冷冽“等会知道要说什么吗?”这是个男人。
陆黎的头皮被他扯着生疼,她慌乱的点了点头。
男人拨通了电话,不一会,电话接通。
易沉猛然睁开眼,他对着屋内的人做了个手势,然后接起了电话。
接通后男人打开免提,示意陆黎说话,见她不说,他扯了她的头发。
陆黎疼得闷哼一声。
易沉听到了,他抑住愤怒的情绪,冷静道“不要伤害她,你们想要什么?”
男人勾唇,缓缓道“想要她平安,准备一千万现金。”
“没问题,放心,我不会报警,你们要的是钱,只要不伤害她,我愿意多给一千万,但我有个要求,我要当面交易,确认她是否毫发无损,我会一个人过去,如果可以,我想今天交易。”
绑匪楞了愣,似乎也没料到有这么积极的“肥羊”还主动送钱,他多了几分顾及。
他道“今天准备好现金,明天我会再打电话给你。”
易沉没来得及说话,电话被对方挂断了。
再拨过去已经是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
易沉面色一沉,如果是今天交易,他给了钱就不会再追究,对方似乎不是单纯的绑架。
易沉点上了一支烟,沉思,不对劲,太不对劲了,绑匪才要一千万,这让他很不安。
他隐隐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他看着正快速敲击着键盘的男人问道“能锁定位置吗?”
男人点了点头“没问题,小意思。”
很快位置锁定,易沉坐上车,顺便给公司的财务打了个电话“准备两千万现金。”
一小时后,当他们赶到目的地,那地方一个影也没有。
易沉揉了揉眉心,一行人原路返回。
一路上摇摇晃晃,不久便停了车,陆黎被蒙着眼,她被人推搡着往前走。
不久应是到了目的地,她被人一把推倒在地上。
她感觉到有人靠近她,陆黎闪躲,那人不理她,一把固住她的头,解开了眼睛上的布条,把她推进了一个笼子里,又解开了她手。
陆黎看到了眼前的男人,心里止不住恐慌,她看到了绑匪,会不会被撕票?
这天中午,她迎来了第一顿饭,男人递给她时,她颤抖的接过,说了声“谢谢!”语气里夹杂着害怕,柔弱,无助。
这顿饭她吃得很慢,因为拿筷子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易沉根本就无法入睡,这简直是煎熬。
次日,易沉终于等到了电话,里面约了个地点,他孤身前往,二十几箱密码箱装上了车。
他开车到了指定的地点,等上了一个小时,电话再次响起,这次对方又该了个地点,易沉照办,这地点等了两小时后,对方通知,明天交易。
易沉害怕,多等一天,就多一分危险和变数“我没有报警,我希望今天能交易。”
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
“两次的电话位置不同,在繁华区,不过两次都在市郊外打的电话。”查位置的男人说道。
也就是他只能等着,易沉立刻让人暗中排查那片区域,查查有没有可疑的车辆进入,或者可疑的事。
这天晚上绑匪接到一通电话“上面发话,要一些照片,至于什么照片……”
经常看陆黎的那人,猥琐的笑道“我懂,我懂,**对吧?”
为首的男人,露出赞赏的神色,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这事你去办。”
这天晚上陆黎迎来了噩梦,男人粗鲁的想强她,旁边还有一个人举着相机拍照。
她害怕得瑟瑟发抖,不,她不能被别人玷污,她宁愿死,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她让自己镇定下来,如倔强般挣扎的小兽,眸中散发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她决定骗,如果他们执意,她就鱼死网破。
“我有艾滋病。”
男人动作停了下来,显然有些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陆黎从头上用力扯下一把头发,她能感觉到头皮上拉扯的疼痛,应是出血了,但这点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恐慌。
她疯狂又镇定的说道“我没有骗你,你看我的头发,轻轻一拉就掉了,得这个病我也害怕,根本治疗不好,只能等死,你不相信可以试试。”
她抬头看着男人的表情,他似乎相信了一些,陆黎继续说道“你们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痛快的给你们两千万吗?你们当他傻吗?一千万不给要给两千万?”
陆黎突然冷笑道“他的绯闻你们都知道吧?他女朋友那么多,怎么可能在乎我,只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不忍心让我受苦,他对我心怀愧疚你们知道吗?”
最后她凄厉的吼道“他根本就不爱我,他怕染上艾滋病,连话都不愿意和我多说……”
陆黎恢复了平静,她还露出了一抹笑容,只是那笑容在此刻看起来有些诡异“其实我还想把这病传染给他,但他太谨慎了,每天送我到家就跑了,我根本就没机会下手……”
或许是她太过认真的神情,或许是那瘆人的笑容,又或许是她嫉妒的语气,屋内的两个人完全相信了。
想强她的男人恐慌的跑了出去。
陆黎暗暗松了口气,没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男人跑出去后,对着为首的男人喘息道“她,她有艾滋病。”
为首的男人把手中的烟狠狠丢在地上“艹,去外面随便抓一个人。”
男人有些为难“随便找一个,也没人敢上啊。”
为首的男人狠狠吐了吐口水“这还要我教吗?有药没有?”
他跑去问了一圈小弟,回来道“没人带啊!”
“愣着干嘛,去联系有的啊。”
男人道“要不这样,上面只说是**,也没说一定得有男人的那种对吧,我们给她脱了拍几张应该也可以。”
为首的男人想了想,拍了拍他的头“还不快去。”
男人想过去脱衣服的时候,怕她反抗一不小心就传染给他了,他远远道“你自己脱,我们就拍几张照片,配合一点。”
陆黎咬了咬唇,现在容不得她不愿意,她只能照做。
男人看见她脱,直到脱完上衣,他不敢看了,看下去要出事。
不一会终于拍好了。
拍照片的男人就煎熬了,他觉得他出去一定要先找个女人。
第二天早上,易沉终于接到了对方的电话,还是一出空城计,过了两小时绑匪又给了地址。
这回终于见面了,对方有十几个人,手里还有枪
易沉下了车,问道“钱我带来了,人呢?”
为首的男人道“别急。”
他对着身后的小弟道“去看看,人怎么还不来?”
有一个人跑了进去,不一会他急急的跑出来“老大,不好了,人不见了,看人那两个人被人敲晕了。”
易沉面如寒霜,他立刻坐上了车,启动车子,毫无理智的向他们开了过去,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杀了这群人。
枪声不断响起,车是防弹的,他们根本就阻止不了易沉,十几个四处乱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