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大哥有些时候事情忙,大嫂也有自己的事情,没必要时时刻刻都在一块儿,你跟着我,我跟着你,至于在意不在意,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事,外人很难看的清楚。
反正在他看来,两人还挺好的。
这么想着,有丫鬟进来。
“怎么了?”
“前院传来消息,大少爷和大少夫人好像吵起来了,少夫人气冲冲的离开了文思轩。”
额顾晏亭挠了挠头,什么都不想说。
倒是罗氏有些好奇,忙问道:“为何争吵?可曾听到什么?”
丫鬟摇了摇头,什么都不知道。
罗氏只好挥手让人退下了。
文思轩这么一吵,整个顾家都知道顾晏洲和傅清月闹起了别扭,只是多数人不清楚其中缘故情由,而那些知道的,又暗自欢喜。
趁着这会儿的功夫,魏云萍住进了辅国公府,明面上是思念魏氏,前来小住几天,实则别有所图,有心人都能看出几分。
“所以,那姓魏的还真在顾家住下了?”叶疏华一颗花生米抛入口中,悠悠的问道。
傅清月坐在对面,点了点头,“不然呢?我还能无缘无故将人赶出去不成?”
一侧,方瑶听得偏偏头,又皱眉又撅嘴的,说道:“可是这样,岂不是很危险,万一表姐夫动心了怎么办?表姐,到时候你真的要给表姐夫纳妾呀?”
傅清月摇了摇头。
“那”
“不是我要给他纳妾,是看他的意思,若他有心,我是怎么都拦不住的,若是无意,任那魏姑娘国色天香,亦会徒劳无功。”
“话说怎么说,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表姐夫要是误会你不在意他,真纳人来气你怎么办?”
“万一让人钻了空子,就是得不偿失咯。”
方瑶和叶疏华两人一唱一和,难得说到一处。
“他有空子给人家钻,我有什么办法?气我的法子有许多,他偏偏选这一众,焉知是什么缘故呢!”
方瑶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个理。
眼看着她被绕进去,叶疏华嗤笑一声,说道:“你少听她在这儿胡说八道,她那一肚子歪理,也就你信几分。”训完方瑶,又转过视线来,盯着傅清月,一脸的意味深长,“说罢,是不是顾晏洲有什么把柄落你手里了?以你的性格,不像是这种会坐以待毙的。”
“怎么不像?”傅清月被问的有些小心虚,忙端起茶水来就是一口。顾晏洲吃干醋,自己生气的事,可不能让小疏知道,不然非笑死她不可
叶疏华犹自怀疑的收回视线。
外面惊堂木一拍,传来说书的声音,之前涉及兖越之地,白壁公子的一概故事都被封了,傅清月嫁了人,越竹公子的浮生一梦没了后续,只靠前面的说,虽还有其他人写的故事撑着,但不羡楼现在的客流量几乎少了一半,掌柜的愁白几根头发,但傅四爷并不介意,乐呵呵的让开着了事。
许久不出门,外面街巷路边,还是一样的热闹,傅清月品茶听书,这些日子来的气,都消的差不多了。
叶疏华见她一脸的惬意,终究还是没有打扰,方瑶在一旁翻着话本,自顾自看的欢乐。
两个没心没肺的!
一盏茶的功夫,茶杯见底,正要叫人来续,却听外面街道上突然传来喧闹的声音,由远及近,有锣鼓开道,敲的震天响。
傅清月三人好奇,走到窗边一看,下面远远走来一群人,中间围着一个软罗烟帐的八人轿辇,难得一见的三角状,里面坐着一个身影,不见面容,单看身段,应该是位姑娘,前后各八匹骏马开路,领头一男子,皮肤黝黑,身形健硕强壮,身下竟骑着一只老虎,威风凛凛,却吓得旁人连连后退,那老虎低声一吼,行人惊声尖叫着躲开,男子见此便是哈哈一笑,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这些是什么人呀?还有老虎,好可怕。”方瑶有些害怕,便躲到傅清月身后,脑袋一伸一缩的看热闹。
傅清月见那群人穿着奇异,不似大晋朝人,细细一想,才道:“这些,是西越人吧。”
“啊?”
她随即看向一旁的小疏。
叶疏华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西越国来京的使团,骑老虎的那个是西越国的大王子蛮虎,据说他力大无比,能驱虎斗熊,那只老虎,就是他独自一人潜入深山之中捕获驯服的。”
“这么可怕呀!”方瑶听的又往后缩了缩。
确实可怕!光听这一个事迹,傅清月便知此人厉害,不过也并不奇怪,西越国地处深山,生存恶劣,所谓穷山恶水刁民,占了个全,又善于驯养各种野兽毒虫,豺狼虎豹什么的,若没有力气,别说驯服,能活着都是奇迹。
不过有一点儿她着实好奇,“小疏,你说那个骑虎的是西越国大王子,那轿辇里的人是谁?竟能让他开道,身份一定比他还尊贵吧。”
叶疏华点点头,“轿辇里的人,如果我的消息没有错的话,她应该就是蛮欢。”
“蛮欢?”
“嗯,她是西越国主最小,也是最受宠爱的一位公主。”不知为何,说到这儿,她特意停下来瞥了一眼傅清月,惹人无辜的眨了眨眼,继续道,“同时,她还是西越国国师唯一的弟子,掌管祭祀一派。”
“祭祀?”方瑶的脑袋又伸出来,一脸的懵懂,许是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的缘故。
倒是傅清月陷入一阵思绪之中,静默无语,祭祀一派,在中原的各个地方早已销声匿迹,无从考究,这种从很久很久之前存在后又消失的东西,充满着神秘与诡异,其中不乏有令人不寒而栗的血腥场景,一度为文人雅士所鞭挞攻讦。如今,大概也只有西越国还保持着这种古老的行为。
西越,蛮欢,欢?她想起当初从林嬷嬷屋子里搜出来的那枚玉佩,上面特有的一个西越国文字,就是欢字,顾晏洲说过,这很有可能是个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