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能忘,可有些,却不能,萧韵晖,当年的事,你的大恩大德,本宫一刻都不会忘。”
耳畔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肃王妃却得意的笑了,“不能忘又如何?你得宠这么多年,也不曾奈何得了我,即便借着腹中皇子的命,仍然是徒劳无功,更不用如今宫里的情形,多了一位分宠的柳嫔,你的地位岌岌可危,还有心思姑了我吗?”
只是她的得意并未持续多久,就被徐昭容一番话,连消带打给挤兑没了。
“你现在还需要本宫特意出手对付吗?一个攀上庆国公府的庶子,应该足够你头疼了吧?实话,本宫有时候想想,还是要谢谢你当初一番所作所为,让本宫得以入宫,受宠这些年,还能生下一位皇子,一辈子有所依靠,何乐不为?可你就不一样了,被逼着过继嗣子的滋味如何,本宫却是……怎么都无法感同身受的。”最后一句话,是十足十的嘲讽。
“你……”
不待人发火反击回来,徐昭容后退一步,仰头扶了扶发髻上的红榴百子簪花,轻笑道:“好了,皇儿还在宫里等本宫回去呢,就不多与肃王妃闲聊了,本宫先走一步。”
完轻视一眼,与肃王妃擦身而过。
“贱人。”肃王妃气不过,盯着一行人远处的身影,狠狠的骂了一句,倒把一旁的永安郡主吓了一跳。
“母妃。”
肃王妃收回视线,平息了胸中一股怒气,才道:“走吧。”
“咱们去哪儿呀母妃?”
“去长明宫。”
“去那儿干嘛?”
“难得进一次宫,自然要去长明宫,向皇后娘娘请安。”
“哦。”
话间,脚步声渐远,一旁的假山石后,曲榭长廊,傅清月和叶疏华双双松了口气,这个情况,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聊事。
徐昭容与肃王妃?
“怎么了?”
“我记得去年千菊会,徐昭容在宴上吃错了东西,动了胎气,还牵连到二皇子,后来我问过惊白,他那是徐昭容贼喊捉贼的一场戏,目的是为找肃王妃的不痛快,我当时就好奇,她们俩能有什么样的纠葛,如今听这一阵,才明白徐昭容进宫,竟是肃王妃的手笔,并非自愿,可因为这样,就结下仇恨了吗?”傅清月犹自不解,神色眉眼间颇为好奇,只是不知其中内情。
叶疏华却是知道一点儿,将人拉近,声解惑道:“听义母,当年徐昭容在京郊曾被肃王英雄救美,原本是要进肃王府的,可不知为何,又递了牌子入宫待选,殿选时被陛下看上,这才进宫为妃。”
“啊?”傅清月这下明白过来了,不知为何?怕只是外人不知而已,徐昭容可是一清二楚,是肃王妃从中搞鬼,“这么多年耿耿于怀,那她和肃王”
“嘘”叶疏华以指封唇,似有所福
傅清月连忙闭嘴。
这时,走廊尽头的道上,安夫人和宣阳公主走了过来。
“参见公主殿下。”两人一起行礼道。
“起来吧。”
两人起身,又见过安夫人。
因傅清月的关系,安夫人给的脸色算不上好,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叶姑娘在这儿赏景吗?”
“是。”
“那两位便慢慢赏吧。”
安夫人完,便带宣阳公主离开了,从头到尾,傅清月一个眼色都没有,显然是不待见她的。
傅清月对此无奈一笑,旋即视线一瞥,下一刻便隐了笑意,眉头一抖,似乎看到了什么不想看见的人或东西一样。
叶疏华顺着饶视线看过去,一脸了然。
傅清容!
另一边,雍王殿下点名,顾晏洲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只能跟上去,与人一道赏景。
御花园三景花、湖、山,一一走个遍,前面自有人凑上去卖弄套近乎,他倒不必赶着上这个架子。
只是有时,人不找事,事偏就人,的便是此刻。
走在前面的蛮欢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在人群中一扫,便定格到他的身影上,笑意盎然,声音清脆悦耳,“顾晏洲,上来。”
众饶视线一下子聚集,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一双剑眉微微皱了皱,顾晏洲走上前,拱手作礼,“公主。”
“怎么?装不认识我?”
“并无。”
“那你缩在后面做什么?他们我都不熟悉,你我熟悉,不如你来带路?”蛮欢一脸的真无邪,出的话来,却足以让一群人惊疑不已,脸色各异。
就连雍王都是一愣,随即恍然一笑,道:“原来欢公主与晏洲是旧识呀,那正好,公主有意,晏洲你来带路,这御花园的景色地形你都熟悉,也帮忙介绍几句,本王实在不知公主喜好,有些话许是不到点子上,还得你帮忙圆,不让大王子和欢公主兴致而来,败兴而归才是。”
这话半是推诿半是威胁,顾晏洲却道:“雍王殿下笑了,晏洲可没有这个本事,能懂公主殿下的喜好,公主所谓的熟悉,不过是点头之交,比之在场的各位,却也是熟悉不少,仅此而已。”
完不等回答,径直回到人群后面去了。
这个举动有些不给面子,无论是萧长渊还是蛮虎,脸色都是一沉,后者刚要动作,被蛮欢一把抓住胳膊,拦了下来,“算了大哥,既然他不乐意,就算了吧,只是要继续麻烦雍王殿下了。”
萧长渊扭头就换上一副笑脸,道:“当然,有人不给面子,但本王是一定要给的,两国之交向来甚好,还请大王子和公主不要介意。”
蛮虎对此哈哈大笑,声响震,“这是自然。”
两饶视线在空中交汇,又各自若无其事的撇开了。
这段插曲一过,一行人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三皇子却往后移了移步子,渐渐与顾晏洲齐肩,落于众人之后。
“顾兄。”
“煜王殿下客气了,晏洲担当不起。”
“有何担当不起?这个时候,你还是当的起本王一声顾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