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甯挠了挠头,硬着头皮,舔着脸对他说:“大侠,梦都是假的,当不得真!”
苏佩里促狭地笑着回她。“是吗?既然是这样你更该补偿我受伤的心灵了!”
宁甯真是被逼急了。“什么?不就梦里的一个吻吗?我当多大的事呢?大侠,你看这都2050年了,这个社会可是很开放很包容的,异性之间接个吻没什么的啦。再说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别往心里去啊!”
宁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劝慰他,说完假装镇定自若地拍了拍苏佩里的肩膀。
苏佩里不依不饶。“既然一个吻没有什么?那你为何跟做了亏心事一样不敢见我?”
不知何时苏佩里高大的身躯已经逼近宁甯,她已被他逼到了墙边。气氛很诡异。
她吸了吸,努力挺直腰板,回他道:“呵呵,哪有哪有?怎么会呢?这种小事我根本没放心上呢!”
这人明明脸红得跟煮熟的大虾一样,还死鸭子嘴硬,这么逞强。苏佩里是既好笑又好气。
她越是这样,他越是不依不饶,比她更无耻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对她说道:“既然这样,那你更应该补偿我了,来,趁现在没在做梦,你再亲一下!”
宁甯气得直跺脚,没想到大侠竟是这样的无赖,真是看错他了。“喂,你!”
看她气得脸色发青,苏佩里忍不住笑得前俯后仰。“逗你玩的!”
不笑还不打紧,他这一笑,莫名激发了宁甯的斗志,她一个用力捧起他的脸,对上他那厚薄适中的唇一口咬了下去。
苏佩里吃痛冷抽一声,跟着报复性地抓着她,身子俯下来,越来越低,越来越近,眼看着他的脸颊已经触到了她的脸。
他那嘴角带血的唇已经贴到她的鼻尖,近得她都能闻到血腥气。此时的苏佩里,眼角泛红,让人觉得像一头要发疯的猛兽。他想干嘛?
宁甯浑身汗毛紧竖,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警戒模样。
苏佩里就这样唇角贴着她的鼻翼跟她僵持了片刻,最终放开她,转身靠在她身边的墙上,一个人傻笑。“还真不惊吓!”
宁甯难为情的挠了挠头,这时她猛地回过神来,带着歉意对苏佩里说道:“邻居先生,实在抱歉,我刚才一激动,误伤到你了。”
宁甯拉着苏佩里坐到沙发上,打算给他清理一下被咬破的嘴唇。
苏佩里舔了舔还在往外渗血的嘴唇,浅笑道。“不碍事的。不过我真有事要跟你说。”
听苏佩里这么说来,宁甯越发觉得羞愧难当。嘴上说梦里的一个吻没什么大不了的,心里却这么在意,真是虚伪,刚才还差点误会了邻居先生,好在他没跟自己计较。
宁甯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眉顺眼地坐在苏佩里边上等候他讲话。
苏佩里看着她这认真改错的乖巧模样,憋着笑,对她说明了他的来意。
“我上网查了一下昨晚AI罢工的新闻,确实是因为一种病毒引起的,但是关于这种病毒的危害网上能查到的报道和分析都只局限于罢工和恶作剧,跟你昨晚遇到的情况比起来危害程度轻微多了,所以不能排除你的AI是中了别的更严重的病毒了。”
其实昨晚狐狸已经备份了“爸爸妈妈”身上取下的芯片的内容,它已经初步查清了病毒的情况,它们同时中了两种病毒,一种是新闻上报道的流行爆发的叫做“今晚就捣蛋”的罢工病毒,还有一种是网上没有报道的单纯针对宁甯家的AI的要制她于死地的杀人病毒。
苏佩里没有把实际情况完全向宁甯说明,一来是为了不让宁甯对他和狐狸的来历起疑,二来是不想让宁甯太过担心。但是他实在不放心她,怕今天顾以丞找上门来她不知道如何应对。
对于顾以丞昨晚的所作所为,有点让他和狐狸不太明白的。既然他们有意趁流行病毒爆发的时候直接置宁甯于死地,那顾以丞为何还要上演英雄救美这一出呢?
要么是他已经掌握了宁甯这边的时事动向,知道宁甯已被救了,他的杀人计划宣告失败,所以才迫不得已实施第二套方案的?但是狐狸并没有查到“爸爸妈妈”被植入可以实时监控宁甯的程序。所以这个假设不成立。
那么很可能是顾以丞临时变卦了,他狠不下心来置宁甯于死地?或者是他悔过了,不想让他们卷入这起命案中。所以他才会带着事先准备好的遥控器赶到宁甯家。
既然谋财害命这一条方案被推翻,他们势必会采取下一套方案:逼迫或忽悠宁甯自愿嫁给顾以丞。这样的认知让他和狐狸着实为宁甯的命运担忧起来。
于是他受狐狸委托过来给宁甯打预防针。
听苏佩里说她的“爸爸妈妈”同时中了两种病毒,不能排除它们中了更严重的病毒,宁甯的心猛地揪了起来:莫非有人想要她的命?
苏佩里看她脸色发白,浑身颤抖得厉害,他安慰她道:“宁甯,不要怕,吉人自有天相,你不会有事的。”
宁甯哆嗦地答他。“嗯,我没那么害怕,就是觉得好冷。”
苏佩里握住了她的手,双手冰冰凉的。“等我一下,我去给你倒点热水。”
苏佩里捧来一杯温热的水要递给宁甯,见到颤抖得厉害,他只好一只手揽住她的身子,一只手小心翼翼地举着杯子喂她喝水。
刚才关于脑子里冒出来有人想要她的命的认知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小时候的遭遇来。
小学五年级时有一次放学后陈念念带宁甯去郊外一处刚拆迁后的废弃居民区喂野猫。结果快到的时候陈念念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有急事先回去了。宁甯遇到了两个跟她爸有过节的兄弟俩企图非礼她来报复她爸。
宁甯当时已经被撕开了衣服,又被打了一顿晕过去了,虽然最终没有被那两人给强暴了,可是这样的经历足以给她留下难以抚平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