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她是自杀的！她是自杀的！”他大叫道。

“别再撒谎了，章大海！”向巡检怒喝道，“你就是杀死你亲生母亲的凶手！你伙同你的妻子勒死了老太太，然后假装她是自杀的！”

“没有！没有！”章大海还不肯承认。

苏郡生冷漠地笑了笑：“那好，那我们就来玩个游戏。许合合，瞿寒漪，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两人齐声答道。

游戏开始。合合扮演受害者，钻进打了结的绳圈并将绳子固定在腋下，假扮上吊的样子。跟着，绳圈的另一头被抛过了横梁，由瞿寒漪和向巡检一同拉着。当苏郡生数到三时，两人猛地一拉，合合就飞升了上去。与此同时，合合开始蹬腿，脚上的鞋子立刻飞了出去，一只抛高后落在地上，一只飞到了房间里的一个高柜上。

“啊！”郑氏见此情形，惊恐地尖叫了起来。章大海抓住她的肩头着急道：“不要叫！不要叫！”但她控制不住自己了，推开章大海，满屋子乱跑：“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我不想的，都是他逼我的！”

合合被放了下来，这游戏玩得很成功。

郑氏太惊恐了，源源不断地把实话了出来：“不是我想干的，是他逼我干的！我不想干，可他娘要不死，我们全家都要死！我也是没办法呀，没办法呀！”

“所以你们就用刚才那个办法吊死了章老太太？”向巡检语气严厉道。

“我们也没办法啊，不能下毒，不能有伤口，那样会被你们怀疑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她吊死。可她自己肯定是不想上吊的，所以，所以，我们就趁她闭目养神的时候把绳圈套到了她的脖子上，然后……”郑氏掩住脸，哭得不下去了。

“你们俩到底是不是人？那可是你们的亲娘！”向巡检大声斥责道。

“章大海！”苏郡生转身向章大海逼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掉自己的亲娘？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你瞒着也没用了！”

章大海面如死灰，声音软懒道：“我……我也不想……可我惹不起……惹不起那个人……他了，我娘必须死……如果我娘不死，死的就会是我全家……”

“那个人？那个人是谁？”

“我不能……”

“你不，我们就找不到他。等你和你妻子伏法后，你认为他不会对你儿子下手吗？”

章大海被苏郡生这么一吼，浑身震动了一下，好像忽然才明白了过来。他突然捧面大哭了起来，哭得特别伤心：“我为什么那么笨？我为什么那么笨？我可以带着全家跑的啊！是我自己贪心，是我舍不得在东京城里辛苦挣来的这一切，是我的错！”

“你挣的？这些东西都是你娘挣回来的！”向巡检气愤地指着院外道，“她做稳婆，替无数达官贵人接生，没她挣来的银子作为本钱，你拿什么开铺子？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威胁你的冉底是谁？”

章大海嚅嗫道：“是……是禄国公府的……瑄二公子……”

众人一愣，都感到很意外。瞿寒漪非常激动，忙问：“他为什么要威胁你啊？你娘拿了他什么把柄吗？”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啊？”

“就昨晚，瑄二公子忽然派人把我叫了去，对我了那些威胁的话。至于他为什么要我娘死，我就不知道了。”

“你个蠢货，为什么要你娘死你都不知道，你就把你娘给杀了！我真想一掌拍死你啊！”瞿寒漪扬起了手，怒不可遏道。

“我也没办法啊……他是瑄二公子，我得罪不起的！”

“所以你就杀了你娘保你们一家三口平安？我告诉你，你是在痴心妄想！要不了多久，那个瑄二公子就能把你们一家三口给灭了你信不信？”

章大海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向巡检拦住想要揍饶瞿寒漪道：“好了，别把他吓死了，还要留着作证呢！”

“那么立刻就去抓瑄二公子吧！”瞿寒漪跃跃欲试道。

向巡检看了看苏郡生，苏郡生朝他招招手，两人往厅外走去。瞿寒漪朝他们喊道：“哎，抓不抓啊？跑了可就麻烦了！”

“现下不是跑不跑的问题。”合合忽然开口道。

瞿寒漪问：“那是什么问题？”

“这里面可能会牵涉到禄国公家的一些家事。禄国公是本朝元老，如果处置不当，恐怕会很麻烦。所以，怎么抓，什么时候抓，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瞿寒漪皱起眉头来：“有这么麻烦？”

合合向章大海问道：“赵瑄是你娘接生的吧？”

章大海愣了一下后，点点头：“是……”

“那就对了。”合合也点零头。

瞿寒漪不解道：“什么对了？赵瑄是章老太太接生的，所以他要杀章老太太？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吗？依着我，冲进禄国公府里先把赵瑄抓起来再！反正唆使他人谋害性命的罪他是跑不掉的！”

合合道：“未必。动手杀死章老太太的并不是赵瑄，赵瑄大可以矢口否认。他可以章大海夫妻俩是污蔑他。至于为什么要污蔑他，理由可以编出一百个来。像赵瑄这种世家子弟背后会有一群谋士为他出谋划策，你要定他的罪，不好定呐！如果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那我们在这儿待着也没用啊！”

“我现下很担心邓如意。如果她也死了，那这件事就更复杂……”

“邓如意？”章大海忽然插话道，“你也认识邓如意？”

合合听着有戏，忙问：“你见过邓如意？”

章大海道：“前一阵子，一个叫邓如意的女人来找过我娘。但我娘似乎不想见她，还让阿善把她请了出去。自从那之后，我娘的心情就很不好了。我问过我娘那女人是谁，但我娘不认识，她找错人了。”

两位巡检走了回来。章大海跪在地上讨饶道：“两位大人，我也是被逼的，求求你们饶了我这次吧！”苏郡生道：“如果你想罪孽轻一点，那就得听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