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宁能感觉他的腿软，只见刘大强嘴里喊着饶命。“我就是气不过，想治治你，但没想治你于死地。”

“你以为你这些废话我会信。”左小宁抵着刘大强在屋里转了一遍，屋里摆设极其简单，除了西边的那张破旧弹簧床，到处是零件和工业垃圾，塑料桌上还摆放着吃剩下的半袋饼干，左小宁捡起一片放进嘴里，这诡异的味道也太难吃了。

原来已经过期了，左小宁勉强把饼干咽下去，小刀抵的更紧。

“快说，拿什么赔我，现在不光要赔偿之前那次，这次的精神损失也得赔偿。不然我就带你去局子。”

刘大强轻蔑一笑，“要钱没有，就烂命一条，你看着屋里有什么合适的拿走得了。就算去了局子也不碍事，起码那里管吃管喝。”

还真是油盐不进。

左小宁本以为自己已经够落魄的，没想到这家伙家里更要命。看着床边有个大箱子，左小宁示意让他打开。

里面满是废铜烂铁，零碎的软件芯片。左小宁冷嘲热讽，“你收集这些破烂有什么用。”

“那是我的事，你不懂。”

又在箱子里发现了一个小布袋，左小宁打开布袋，从里面倒出几粒东西。

“是种子。”

“我在垃圾场捡的，都是围城里面丢弃的种子，难发芽的那种。”

有总比没有强。左小宁确信其中的一颗就是百合花的种子。总算因祸得福，还有所收获。

左小宁系紧袋子，别在腰间。

“你这别的东西我也看不上，我就要这个，走了。”

抵着刘大强到了门口，才放开他，左小宁吹着口哨渐行渐远。

虽然没要到钱，但总算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左小宁也知道这种子能种出花朵的几率很小，但这可是白得来的东西，总不会赔。

回来的时候夜色已晚，小希见到一身脏兮兮的左小宁，“哥哥，又去垃圾场了。”

“是啊，今天收获颇丰。”

从袋子里抖落出那几枚种子，左小宁找了几个塑料盒，又扣了些别的花盆中的泥土，放在塑料盒里。

“这种子跟以前的都不太一样，是什么种子。”

“百合花。”

“百合花！小希只在学校的科普读物上见过，很美的。”

“恩，不但美还可以卖很多钱。小希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哥哥放心。”

看着小希十指相合，对着种子祈祷。左小宁转身走进屋子，静静查看自己的灵气值。

1520，连抽卡都抽不了。看来还是得想办法尽快开始自己的计划，打工，涨灵气两手都得抓。

依靠自己以前在菜店的关系，左小宁谋得了菜店临时工的位置，当下社会，什么都不景气，也就这菜店和卖生活必需品的地方赚钱。

这家菜店位于整个城市的中心，是废墟城市里最为高级的菜店，里面不仅有左小宁平时不舍得吃的各种绿叶菜，还有不少他见都没见过的东西。深浅绿色相间的大型水果名叫西瓜，圆的方的甚至还有三角形，大小各异的胡萝卜，颜色由浅至深摆放整齐。

每天都有运输车把围城里的新鲜蔬菜瓜果运送到这家菜店。这些珍稀食材都被放在保险冰柜里，只有先付款才可以进行挑选。

在这座城市里，人们平时吃的都是人为加工出来的食品，人工肉、人工蛋、人工料理包。这些东西充斥着每家每户的冰箱。而这些新鲜的水果蔬菜，因为价格昂贵，若不是大户人家或者赶上逢年过节，一般家庭很少会购买它们。

菜店里外每天都会有很多人，目光呆滞戴着口罩的老大爷，饥肠辘辘的少年，运送外卖的快递小哥，还有眼巴巴瞅着菜店垃圾桶的拾荒者，组成了这个城市的循环体系。

左小宁在这里每天都会接待很多顾客，他们大多数并不是真的来买菜，有的是为了来看保险冰柜里今天又多了什么新鲜东西，有的是来感受这个城市里不多的人间烟火。

“小宁，我要二两土豆。”

来买土豆的王医师本来是X医院精神科的医生，后来自己单干开了精神科小诊所，生意倒是不错。他几乎每周二都会来菜店里，虽然左小宁离开菜店快一个多月，但今天看来他依旧保持着这样的频率。

左小宁指着保险冰柜里的新鲜胡萝卜问王医师，“不来点，今天刚来的。”

王医师眼睛不大，叽里咕噜的转了几圈，终于下定决心，“好吧，来两根。”

“看来最近病人挺多。”

“恩，还不错，这段日子病毒高爆发，人们在家呆的久了，便多数会来我这看病。”

“王医师你们那要不要打杂的，我可以兼职。”

王医师付完金，接过左小宁手中的胡萝卜。“你别说，我最近所里还真缺个接待，等我回去安排一下你就能过来。”

左小宁听完这话，又偷偷的在王医师的袋子里扔了半根小葱。“那我等您消息。”

目送王医师出店，左小宁感觉自己这件事有戏。

拖着疲乏的身体返回家，被外面的污浊空气熏了许久，左小宁一进门就打了两个喷嚏。

“哥哥，你不会生病了吧。”小希双手托腮关切的问道。

“怎么可能，你哥我的身体你还不知道吗。”

看着阳台上依旧光秃秃的塑料盆，左小宁的脸又耷拉下来。

“哥哥，这才一天，小希会继续努力的。”

“乖”揉了揉小希蓬松的软发，左小宁瘫在沙发上，抽空看了看自己的灵气值，数值依旧没变。

这样不行，趁着现在天还早，我得出去找找茬。

站在马路十字路口的中央，左小宁大喊，“好无聊啊，有吵架的吗，支持当面对骂。”

稀稀拉拉的有行人路过。

“有病”+20

“神经病”+20

“脑子有旮旯牛。”+50

虽然有些成效，但收益颇低啊，我左小宁现在需要快速被骂的途径。想到王医师承诺自己的兼职，左小宁来了兴趣。

“精神科诊所，这就是怨气收集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