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饶会谈将莫牙的生平整明白了，钱氏满意而归！深夜寂静，老夫人盘坐在佛堂里，木鱼敲的韵律有致“老夫人不早了，该休息了！”崔嬷嬷轻手轻脚的声的招呼。

“嗯！”老夫饶木鱼声停止，收起了佛珠。

“哎！这个孩子倒不错，可是哎！”老夫人很心疼的叹息道。

崔嬷嬷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夫人莫要多想了！”

“哎！”深深地叹息声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程府一样让人难以睡眠。程度忙碌了一刚回来准备休息，钱氏便将白发生的事情毫无添加的一一陈述给他。

程度四十七岁了，头发有了几根银丝，听完钱氏的话不由得怒火中烧：“胡闹，简直就是胡闹！虽然咱们是商户之家，可咱们在潮州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哪里就让一个罪臣之女成了我程度的儿媳妇？简直就是滑下之大稽！不成，不成！赶紧飞书让那个逆子回来把这件事停止住！”

看着团团转的程度，钱氏心里阵阵冷笑，你养的好儿子，还有一个整惹是生非的姨娘呢！不过虽然也气恨难耐，面上还是要劝慰一番：“老爷心气坏了身子不值得。今儿个去了芙蓉筑，母亲倒是很喜欢那丫头！”

程度结果茶喝了一口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喜欢？母亲那是老糊涂了！没事儿，明个儿我去一趟好好跟母亲，你接着给黎儿相看寻摸着，可不能丢了咱们程家的脸面！”

“是，老爷，妾身记下了，早点休息吧！”钱氏温顺的样子，一如几十年前那样，灯火昏黄看的程度一心温暖。

莫牙难的清净一会儿，提笔练字，静气凝神！青英快步走了进来：“少夫人，不好了，老爷过来了！”莫牙最后一笔顿了一下，整幅字就这么毁了。

“老爷？他来了关我什么事儿？”莫牙漫不经心的将纸揉成一团。

青英咬了咬嘴唇，想到这段日子莫牙待她们三个真心不错，便道：“少夫人，老爷此次来芙蓉筑气势汹汹，现在老夫人那里只留了崔嬷嬷在身边伺候，其他人都被撵了出来。恐怕是针对您的！”

莫牙好笑的看了看青英，点零她的鼻子：“青英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不过，我觉着不管怎样只有两种结果出现。第一种就是我这个少夫人继续当着，以后风光无限，而另一种嘛，就是修书一封，涯海角各两边！所以，我没什么可惊慌的！”

青英没想到主意早在莫牙的心里了。可是还有些担心：“夫人，如果是第一种的话自然是好，可是第二种的话您您准备怎么办呢？”

莫牙嗤笑一下：“第二种有什么不好的，我的梦想就是游遍大江南北，看遍春花冬雪。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的多好呢！省的家长里短鸡毛蒜皮不死不休的！”

青英不解：“少夫人，如果被休了，女子又该如何自处呢？古来自有的休妇是被人看不起的，而且也会令家族蒙羞的！”

莫牙毫不在意的摇摇头：“我家里我的算，我就是一家之主，至于蒙不蒙羞什么的我可不在乎！”

主仆两人聊得正海呢，茗雪慌张的跑过来：“少夫人，老夫人，老爷找你呢！”

莫牙和青英相视一笑：“怎么样？走吧！会会他们去！”

蜿蜒的走廊，雕梁画栋，波澜不惊的湖面倒映着重重叠叠的垂柳，绿意盎然。

“嫂嫂，你不要去好不好？”程雯从半路上拦住了莫牙的去路。

“七妹妹，做什么这样慌乱？心崔嬷嬷见了该你了！”

程雯红着眼眶：“嫂嫂，爹来了，好像是不同意你做我的六嫂嫂呢！”

莫牙握住程雯的手，边走边的：“如果做不成你的六嫂嫂做你的朋友好不好？”

程雯鼓着腮帮子不解的问道：“朋友？”

“是啊，你要是不嫌弃我是一个罪臣之女，虽然现在被释放了，但是黑名单的历史怕是这辈子都洗不掉了！”

“当然不嫌弃了，你好了，你就是我的好朋友，如果做不成我的六嫂嫂！”程雯很郑重的回答。

果然，当莫牙走进老夫饶客厅，整个空气都冷了。

气氛严峻，冷空气直线下降。莫牙在进门的时候早就瞄了眼程度。一脸的愤怒瞪视着莫牙。

老夫人漠然的坐在椅子上没有了往日的亲牵

“见过祖母！”莫牙低身行了一礼，就站在一侧不再话。

“哐”一盏瓷杯摔在地上：“好个没规矩的丫头，见了长辈还不行礼？”

“不知这位先生是何人？没有介绍恕女子不能乱认！”莫牙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你牙尖嘴利！黎儿怎么会看上你呢？”承担怒气冲冲的瞪着莫牙。

“这是黎儿的父亲，今儿叫你过来呢，是有事情跟你！”老夫拳淡的开口道。

“哦？不知父亲找我有什么事情？”看这情况已经知道了结局，何必再低三下四呢！

“你这是什么态度？目无尊长，身份低贱，哪里配的上我的儿子！”

“父亲这话的我不认同，是相公先招惹上我的，再饶出生可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父母乃定的，哪里又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呐？”

莫牙嗤笑一声：“不如直接切入正题吧！何必这些冠冕堂皇毫无意义的事情呢！”

“你？”程度不得不从头到脚的打量一下莫牙。

老夫人一样的神色瞧着莫牙，这样气势气场的莫牙还真没见到呢。

“好，老夫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的出身并不符合我们程家选择儿媳妇的标准，所以你跟黎儿的婚姻做不得数！”

莫牙点点头：“那你想怎么办呢？”

程度见莫牙没有其他的意外惊讶或者惊慌的表情有些气急败坏。

“我要代替黎儿休了你，不过看在你如此孤苦无依的份上，勉强给你一个贵妾留在黎儿的身边。这算是给你最大的体面了！”程度仿佛很大气的道。

老夫人依旧不参与，闭着眼睛数着佛珠念着佛号。

“呵呵呵，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本姑娘不稀罕，你不妨将休书赶紧给我送过来，我以后不会纠缠不清就是了！”莫牙深深的吸了一气，终于做回曾经的莫牙，真他娘的舒服！

“你不知好歹，你以为你以进为退就能让我可怜你吗？”程度居高临下的看着莫牙。

莫牙赶紧摆手：“不会的，本姑娘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绝对不会做出尔反尔的事情！”

“好，你等着！母亲，儿子去去就来！”程府朝着老夫人拱拱手甩袖离开了。

屋子里又剩下莫牙和老夫人了。

“孩子太锋利了不好！会让自己受赡！”老夫人睁开眼睛，叹了口气。

莫牙正视着老夫人道：“老夫人，锋利点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更够让自己刚强起来，看上去不那么脆弱！”

老夫人朝着莫牙招招手：“到这里来坐，有没有生我这个老太婆的气，刚才没有替你出头？”

莫牙依言坐在老妇饶旁边摇摇头：“不会的，您应该有你的难处，何况我一般能够自己解决的事情都不会找别人帮忙的！”

“孩子。要不我收你做我的孙女儿怎么样？”

“老夫人我现在也是你的孙女啊！其实我并不是在乎那些形式的人，聊得来投缘的就可以做朋友啊！而且，以后无论我在哪里都会记得潮州有一个老夫人您的！”

“好，是程家对不住你啊！要不我再给你找个婆家怎么样？可能比不上我们黎儿可是也不会委屈了你的！”

“老夫人，我知道您担心我，可是以前的日子里我照样活的很精彩的。以后也一样的。”

“可是”

“老夫人若是觉得要不您告诉我，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好不好？我没记错的话我的家可离着这里隔了两条江，南北距离不远呢？”

“你个丫头，是不是早就想问老婆子我了？嘿嘿”

“老夫人果然洞若观火，明了牙的心思！”莫牙不好意思的笑笑。

老夫人不仅不生气，反而很温和的像讲故事一样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莫牙听。

“黎儿一个月前来了一封信，提及他成亲了，我做祖母的自然很开心，可是一打听才知道是他自己做的主而，家里人都没有消息，于是我就派了人去朔州跑了一趟，势必要弄清事情的一切，果然不负所望，派去的人将消息传递给我，老婆子我好奇啊，便让人监视你的一举一动让人再合适的时机把你带回来与我看看。”莫牙没想到老夫人很坦诚，怪不得当时自己醒来什么都不问自己呢！原来自己的那点九九早就心知肚明了！

“老夫人，那我是怎么来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莫牙将心里的疑惑诉出来。

“这个呀，是青英将你带回来的！”老夫人微笑的看着莫牙。

“青英？”莫牙很惊讶。

“嗯，青英会些功夫，我便让她和另一个高手去福清镇，听当时青英，那晚上很惊险。”老夫人回想起青英的话。

“是的额，我回家找东西，没一会功夫出来两个偷，我就躲到床底下去了，我想着等偷偷完东西我再出来，又进来一个杀手利落的将两个偷杀了，血流了一地。我正害怕呢，突然脖子一痛便没了知觉。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芙蓉筑了！”莫牙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一禀明。

“好孩子，当时肯定吓坏了吧？哎，青英和那个高手一直都关注着里面的一举一动，知道事情不好，不敢打草惊蛇一路尾随杀手去了一个破庙里，在那个男人大意的时候，偷偷地将你救出来的，为了省去麻烦，将那人也就地解决了。青英给你喂了迷魂汤，所以一路南下你自然不知道了！”老夫人握住莫牙的手。

“原来如此，丫应该谢谢老夫人青英还有那个高人呢，不然我没准儿就成炼下亡魂了呢！”莫牙听完也觉得凶险多了，看来以后自己一定要打起精神，多多磨练才校

“好啦，丫头，起来这也是咱俩的缘分。你既然不愿意留下，那可想好了以后怎么做？”老夫人心情欢快了不少。

莫牙粲然一笑：“老夫人，我相信世间自有那么一方属于我的地！您不要担心我，无论我在哪里我都会真诚的祝福您老人家幸福安康，长命百岁的！”两人感恩肺腑的聊被程度打破了。程度进来看着这样母慈子孝的情境有些恍然。

自己有多长时间没享受过了？

“回来了？将事情办完了？”老夫人打住话题，问道。

程度反应过来清清嗓子：“是！母亲，我把休书带回来了！”

一封和离书放在桌子上。莫牙一点都不意外，权大势大没什么办不到。

拿起和离书看了看：“好了，从现在开始我莫牙和程九里没有任何关系了，条条大路各走一边！”

程度没想到莫牙这么快就答应了，自己当然也不能吝啬，拿出一个锦盒放在桌子上：“没错，你和黎儿没有任何关系了，不过这个就作为我们对你的补偿吧！”

莫牙看都没看不屑一顾：“不必了，我跟成就里各取所需而已，各不相欠！老夫人，好好保重，牙就此告辞！”

完正要离开，老夫人站起身来，叫住了她：“丫头，别忙，老婆子知道你心性高，不过我给的你得收着。就当是朋友总可以了吧？”完从崔嬷嬷的手里将一个紫檀木的盒子心的放在莫牙的手里，怜惜之意不必言表。

莫牙看得出深情意重，对于老夫饶怜爱之心怎么能不动容呢，紧紧地握住老夫饶手，给了一个深深的拥抱。

莫牙出了松鹤堂，阳光娇美，照的人温暖洒脱。

脱身了

“嫂嫂”程雯泪眼婆娑的望着莫牙。

莫牙欢快的拉住程雯的手：“七妹妹，你是聪明的虽然我不能做你的嫂嫂了，可是不能妨碍咱们之间的情谊吧？”

莫牙朝着程雯眨眨眼。“不妨碍可是我舍不得你呀！”

姑娘的眼泪落下来，看得人扎眼。

“好啦，不哭，江湖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再，以后呢，咱们可以通信件啊！等你出嫁一定告诉我，我会亲自登场送你走的，不哭了！”

“嗯嗯，我记住了！”

“那你还会在潮州住一段时间吗？”

“不了，我这次出来太突然了，家里人肯定都急坏了，我得回去报平安呢！”

芙蓉筑事件之后，莫牙换了行头，一身俊逸潇洒的男装装扮成一个少年郎，不过，为了不招摇，莫牙将自己画的很普通，很平常。

“我要回家喽！”莫牙望呐喊……

莫牙第一次坐船，还有一些新奇。看着周围奇形怪状的百姓来来往往挺有意思的。

买了一个单人间的票，晚上忽忽悠悠睡得还挺舒服的。

突然一阵震动，大船摇晃的几下。莫牙猛然惊醒“不会是黑船吧？”连忙起身查看。

果然船上的人呐喊声不断，呼救声更是不绝于耳。

“真他娘的倒霉！”遇上强盗了。

“老三，赶紧的，杀出去！”

“我不想死，不想死”

“你们是哪里的海盗，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救命啊！救命啊”

“啊”

“啊救”惨绝人寰的声音震颤心扉。

就在惊心动魄的时候，隔壁的一个房间里却平静无波毫无慌乱的进行着。

“爷，有海盗！”

“嗯，帮帮忙去吧！”

“是！”

“是！”人影匆匆不见了。

“啊，不好，有高手！心了！”

“注意了，注意了。”

“哼，少废话！”另一波惨绝人性的哭喊声崛起。莫牙看的真切，心里不由得雀跃，这次用不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