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哐阊”楼下一阵骚动，还有被打碎的瓷盏的声音。一下惊动了整个春风楼里的客人和姑娘！

莫牙看看两个人：“怎么回事儿？有人闹事儿吗？”

“奴家瞧瞧去！”玉莲迈着轻盈的步子将窗户打开。

外面的情景一目了然。

“哎！是梅公子跟人起了冲突！”玉莲瞄了一眼便明白了，转头告诉莫牙。

“哦？看你们这般平常的样子是不是这个人经常来春风楼闹事儿？”莫牙将心中的疑惑出来。

“公子第一次来吧？怪不得不知道！梅公子可是咱们朔州城里的纨绔子弟经常流连温柔乡，而且……而且自己仗着是城主姨奶奶的亲外甥的身份经常会欺负平民百姓！”轻菲亲手为莫牙和青英斟了一杯碧螺春，将这个纨绔子的罪责娓娓道来！

“难道……就任由他如此，没人管管吗？”青英听着很是气愤。

“城主的姨奶奶是不是很得宠啊？”莫牙“哗”的一下打开折扇，很自信的扇了扇。

“公子真相了！城主的姨奶奶长的如花似玉，而且都快三十岁了依然沉鱼落雁不见衰老，还为城主生了两个儿子呢！城主待她自然不会一般！”玉莲真诚的赞美道。

“难道城主夫人不会打压她吗？”莫牙很讶异。

“打压？”轻菲想了想，接着道：朔州城从前倒是有过传言的，听当初也是闹得轰轰烈烈的，不过后来不知名为什么堰息旗鼓了。”

“看来这个朔州城里将来会有很多的故事发生，更有许多秘密等着揭开啊！”莫牙突然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就在莫牙等人侃侃而谈的时候，楼下的事情却愈演愈烈。

“咿呀！我梅公子您就大人不记人过呗！琳珠是个不会话的，让她跟你好好的陪个不是好不好？”老鸨再一次扭着大屁股上前和。

而事故现场早就围满了看客和姑娘，饶有兴致的坐好吃瓜群众的角色。

被叫做梅公子的人并不赞成！

“王妈妈，你这春风楼爷我可是没少光顾吧？今儿个竟然让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砸我的面子！简直不把爷我放在眼里！”梅公子很气愤。

整个大厅里都充斥着梅启明的高傲自大的怒吼。

“看梅爷的，我们整个儿春风楼都不敢给爷您砸面子的！要不你怎么样才能消气啊！”王妈妈忙不迭的陪着不是。

莫牙和青英很感兴趣的出了雅间，凭栏远眺，只见一个女子梨花带雨的跪在梅公子的身边。而众人皆知的梅公子趾高气扬的摇着折扇得意的望着大家。

“爷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饶人嘛，只要让这个叫琳珠的丫头把衣服给我剥光了从我跨下学狗叫，那么爷就宽宏大量的不跟你们计较了，怎么样？”梅公子好似很和气地道。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之后，哄堂大笑紧等着看热闹。

王妈妈的脸色变了变，神情很是严峻。

大庭广众之下跪着的琳珠一听顿时慌了神色，无助可怜的很。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不要……不要……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莫牙不由得也跟着皱紧了眉头。不耐烦的看着这个高挑个子，却长的贼丑的男子。

“梅公子，这样不妥吧！你不如给个面子可好？何必跟一个丫头较真儿呢？妈妈我保证以后不让这个丫头出现在你们跟前儿好不好？”王妈妈尽可能的争取到。

“王妈妈，你是想要跟爷我作对吗？”梅公子“啪”的一声合上折扇，木着脸看向王妈妈。

围观的人也跟着禁了声，坐看事情的发展。

“梅爷，要不……要不让奴家陪陪您好吗？您就别跟琳珠妹妹为难了嘛！”

这时一个妖媚诱惑的女子款款下楼，声音婉转仿佛入了心尖尖。

一众看客望着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的她痴痴呆呆的，没了反应。

梅公子一时之间也失了神儿。

“卿儿，你怎么……怎么下来了！”王妈妈叫了女子的名字，原来是卿儿！

“卿儿！卿儿！不错！”

“难不成这是……花魁？”

“不可能，春风楼的花魁是陌夏！不是出去了吗？”

“那……怎么没听过这号人物？这么美丽的人儿，一点儿都不比陌夏逊色……”

“看来咱们春风楼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就是，就是！”

看一众看客的痴迷的样子，莫牙和青英的嘴角不约而同的抽了抽，下男人都一样，见色忘利的东西！

“轻菲，这个叫卿儿的姑娘是清风楼的花魁吗？”莫牙转头问道。

轻菲抿了抿嘴唇：“卿儿姐姐以前听妈妈过，而且很袒护她呢！至于是什么关系嘛？奴家还真不知道，今儿个也是第一次见面嘞！”

“以前我听陌夏姐姐，卿儿可能与春风楼的主子有关系！”玉莲随口插了一句。

“春风楼的主子？你们的主子是谁？”青英问道。

两人纷纷摇头，看来不是中心成员！

“看妈妈的，卿儿既然是春风楼的一分子，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了！”卿儿示意王妈妈稍安勿躁。

移步金莲到梅公子身边，纵身留香，沁入心脾！

“梅公子！这么瞧着奴家，奴家都害羞啦！”卿儿嗲嗲的搀上他的胳膊。

“哈哈……哈哈……卿儿！好名字！那咱们聊聊喝喝酒？”梅公子欢心之至，恨不得马上占有佳人。

“梅公子……那……她呢？”卿儿轻轻地摇着梅公子的胳膊，那样子，那神情直看的梅公子心里跟猫爪似的。

顺着卿儿的目光扫过琳珠，不厌烦的瞪了一眼，还不忘用脚狠狠地踹了她一脚。搂着卿儿不忘回头瞪了大家一眼。

被踹在地上的琳珠抱着肚子泪水涟涟却不敢大声呻吟出来。

“好啦好啦，各位爷都散了吧，快跟佳人们一起吟诗作对吧！好不好？”王妈妈再一次换上笑颜，给众位看官打发散去。

琳珠见众人都散去，哭诉着跪爬到王妈妈的跟前：“妈妈，我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我不知道……梅公子为什么就……就发了火！呜呜……”

“行啦，看你的德行，回头我们再收拾你，你保佑卿儿别出什么事情吧！”王妈妈压低声音厉声对着琳珠道。

“是……是……”叫琳珠的丫头失魂落魄的跑回了后面。

莫牙等人见也没有了热闹瞧，便回了雅间重新落座。

“春风楼里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吗？”莫牙摇摇脖子，好奇的问道。

“是呢！莫公子！楼里有很多姐妹就会莫名其妙的惹了客官不高兴，骂几句，打两下，又或者炙烤都是很平常的，就看自己运气了！”轻菲很惆怅的陈述道。

“轻菲的是，有时候还有姐妹直接被打死过着……弄死的！奈何我们就是贱命吧！”玉莲猛的灌了一口酒。

“那你们为什么不离开呢？”青英问道。

“我们有的时候被拐来的，还有爹娘卖的！还有自己一个人活不下去的，我们的命苦！在这里有时候客官会打赏点自己可以偷偷的留下来，但是，大部分都是妈妈拿走的，我们不可能也给自己赎不了身。”轻菲想起自己的伤心事也忍不住掉眼泪。

“哎！真可怜！”莫牙看着两个女子跟着惋惜。

“妈妈妈妈不好啦……妈妈……琳珠自杀了！”不一会儿一个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春风楼。

忽然，所有的乐器歌曲都停了下来，又断断续续的恢复如初。

“可怜了，琳珠姐姐！”轻菲默默地拭泪。

莫牙终于觉得自己是有多么的渺了。

视人命如草芥，自己不强大起来，在这个时代没有强大的靠山怕是走不出来了。

快要亮了，莫牙和青英从春风楼里出来，望着一个个东倒西歪的男子，还有莺莺燕燕们感触颇多。

“姐，以前我就觉得我们做丫鬟的就已经够可怜无助的了，今个儿去了趟青楼才知道还有更多的无可奈何！”青英看着茫茫的空雾蒙蒙的亮，回想到以前。

“青英，你还好，可以学习一身的好武艺傍身没人敢欺负，而且你聪明好学肯定会避过去那些不好的东西的！”莫牙很亲切的搂过青英的肩膀。

主仆两人互相理解互相安慰的回到了客栈。

休息下不谈。

翌日。

商机还得继续找寻，莫牙和青英开始拓宽领域，不停歇的在朔州城窜梭。

已经晚秋了，气越来越凉，却并不对未来产生丝毫的怀疑。

“姐，咱们要是还没有找到商机可就该回去了！姨娘她们都等着咱们呢！”青英提醒整嘻嘻哈哈的莫牙。

莫牙并不以为然，这段时间里偶尔就会去春风楼里逛逛，有时候也会去当地有名的酒楼逛逛，寺庙也没少参拜过。

“好啦！知道了！我的青英，什么时候变成唠叨婆子了？嗯？会变丑的哦？”莫牙淘气的捏了捏青英的脸颊。

“姐，青英的都是事实嘛！你还取笑我！”青英噘着嘴看着莫牙。

两个人你我笑其乐融融。

正往前走着，只见前方围了好大一圈的人，指指点点的很热闹的样子。

莫牙拉着青英跑了几步也跟着凑热闹。

只是靠近一看，吓了一跳。

一个老头儿咿咿呀呀的躺在地上呻吟着。众人看着唏嘘不已。

“诶？大叔发生什么事了？这个爷爷怎么……？”莫牙揪着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问道。

“哎！这个老爷子家里有个孙女儿，长得那叫漂亮！可惜了！”

“嗯？怎么了呢？”莫牙追问道。

“被一个玩跨子弟给抢了去！老爷子怎么受得了！去官府告状却没人受理而半路上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顿！现在马上就要快一命呜呼喽！”中年人看着老头儿摇摇脑袋连连叹息。

莫牙和青英没想到老爷子这么可怜，更没有想到官府不是惩恶扬善的地方反而成了官官相护的龌龊之地。

还真是世风日下！

“那是谁给老爷子的孙女儿抢去了？”莫牙紧紧攥住拳头。

“哎，朔州城里还能有谁这么嚣张啊？当然是梅启明梅爷啦！”

“就是！他是首当其冲的纨绔子弟经常在朔州城里干着偷鸡摸狗的事情，偏偏还没有人敢去管理他，个个都怕沾了他！”

“哎！可不是咋的！前两个月，刘大娘家的孙女儿出来买针线就被梅启明给撞上了，不容分便掳回家了！”

“听那个姑娘还不到十二三岁呢！真是缺德啊！”

“可不嘛！奈何人家背景雄厚，有后台，任尔东西南北风，他是依旧自娱自乐不停歇的。”

“……”

众人人云亦云，纷纷吐槽！

“哎！那这个老爷爷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吗？”莫牙担忧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

“呐！他哪里有什么其他家人了！据我所知一直都是老头子一个人带着孩子的，相依为命的，哪里想到会……哎……”

“那也就是没有人能帮帮他啊？”青英道。

“现在这世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拖家带口都不容易的，谁也不愿意惹上麻烦的！”

莫牙和青英没有立场指责他们的无动于衷。

莫牙看着老爷子对着青英道：“青英，要不……咱们管管闲事好不好？”

“姐的意思是？”青英指了指地上的人。

莫牙重重的点点头！

慢步走上去蹲下身子：“老爷爷，老爷爷你醒醒啊！”

“诶！”老爷子呻吟了下不见醒来。

“咱们扶着老爷子去附近的医馆看看吧！”莫牙决定道。

“这位公子，你跟他有什么亲戚关系吗？”旁边的人问道。

莫牙摇摇头。

“公子，看你面相应该不是我们朔州城本地人啊！这样的闲事还是少管微妙，免得惹祸上身呐！”那人好心的劝导。

“生多谢这位叔叔的劝告，只是生家人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事儿，不允许生见死不救的！”莫牙向着那人深深鞠了一躬。

漠视着众饶嘲笑和取笑。

艰难的搀扶着老爷子亦步亦趋的走进一家医馆。

“大夫！可不可以帮我们看看病！”莫牙将老爷子扶在凳子上坐好。

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子颤巍巍的出来看着倒是很慈祥。

“不要急，不要急，我给他把把脉！”大夫将脉诊放好，静下心来探脉。

莫牙徘徊在整个药铺，看着百草药闻着药香很是惬意。

忙碌的药童稳重有秩序。想来这个药房很有根基了！

“嗯，老爷子急火攻心，需要好好调养否则……时日无多啊！”大夫很遗憾。

“那，大夫能不能开一些要调理身体呢？”莫牙听了很想多为他做点什么。

“哎！那老夫就给他开点药吧！”

几笔下去一个药方出来了，药童取了按方抓药递到莫牙的手上。

“你们的服务态度很好！”莫牙不由得赞叹不已。

开了药莫牙和青英扶着老爷子去了他的家。

与其是家还不如是一个贫民窟呢！

到处都是穷人围聚，短破残垣的房屋，简陋的装置。

一张破席子放在炕上，无法两人只能将老爷子放在席子上。

两个人忙碌了一终于让老爷子有了气色。

“谢谢两位公子相救，只可惜老头子我身子残破不能报答你们，来世做牛做马结草衔环报答你的！”老爷子涕泗横流的看着莫牙和青英。

“老爷爷，您就别这么了，我们也是顺便罢了，就不要跟我们客气了！我们家里有事儿就先回去了，有时间还回来看你的！”莫牙趁机起身告辞。

“哎！谢谢啊！”老爷子感激涕零的目送着两个人离开，内心的挣扎却无力争执。

夜色正好，只是越来越冷了些！

萧瑟的风刮得树木呼呼的响，稍微有些刺骨。

“青英，这个世道真的这么累吗？”莫牙想着今的事情有感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