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瑜王妃夏忆确诊有孕,瑜王下令在城西施粥三日,那三日城中乞丐都聚在一起夸赞瑜王宅心仁厚。
六月中旬韩问凝生下一对龙凤胎,男孩取名慕辰逸,女孩唤作慕辰溪。
而慕长风和楚瑜一直在秘密调查楚渊活养尸之事,却毫无进展……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一转眼便是三年。
皇宫内一女子身着水蓝色纱裙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手里还捧着一本书,长发被微风吹起,发髻上只别了一只白玉簪,她抬起纤纤玉指将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眼睛直视手里的书。
“公主!娘娘喊你去景仁宫。”
没错,那女子便是花朝,她十四岁生辰刚过就被接回宫中,回宫仪式极其盛大是与立储仪式同时举行的。
立储自然立的是皇后嫡子花阳,可花阳觉得这个仪式是专属于花朝的,也就是顺带着把他的事办了。
姜国百姓对这位长公主更是议论纷纷,而值得议论的无非就是她的容貌和身世。
三年里她出落的更加美艳动人了,褪去了青涩,她眉眼里带着致命的诱惑。
花朝款款起身,轻声道:“时安,你把书放回房里。”
“好嘞!”
花朝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带着时安前往景仁宫,一路上碰见许多宫女太监,耳边不断出现“长公主吉祥”这句话。
她性格随和,待下人都是和颜悦色的,宫中的人对她也都恭敬有礼。
“娘!”
戚若淑扭头,轻声责备:“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宫中要喊母后。”
花成毅一脸宠溺:“她想怎么喊怎么喊。”
花朝吐了吐舌头,调皮一笑:“还是我帅气的爹爹疼我。”
花成毅慈爱地揉了揉她的头,感慨道:“我们的阿朝长大啦,越发的漂亮了……”
花朝笑:“你们找我来什么事吗?”
“下月中旬是南宁皇帝五十岁寿宴,到时候姜国会派人送去寿礼,你……”戚若淑说着说着眼眶突然湿润,她轻轻拍了拍花朝的手,轻叹一声:“你可是要去找他?”
花成毅叹气,他心里自然也是不舍的。
花朝把头埋在戚若淑怀里,轻声道:“娘,我要去啊,这是我答应过他的。”
戚若淑轻轻拢了拢她的头发,声音里带着哭腔,“想去就去吧,若是在外面受了委屈,记得回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嗯,阿朝知道,无论何时你们都会护着我的。”
这里是她的家,她的父母永远是她的后盾……
七月初九,姜国长公主与太子前往南宁参加寿宴,丞相宛涵衍同行。
下早朝后楚宣同楚尧走在一起。
“听说了吗?姜国长公主要来了。”楚宣一脸坏笑。
楚尧挑眉:“听说这长公主有倾国之态,而且到了适婚的年纪,她这次来说不定就是为了选夫呢。”
楚宣眼睛微眯,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而且姜国皇帝对这个女儿可是有求必应啊,若是娶了她……”
“怎么?大哥想娶她?”
楚宣笑笑:“有何不可?”
“那长公主身份尊贵,你觉得她会为妾?我们兄弟几个,除了我和四弟没有迎娶正妃……”他故意停顿,也不再多说,独自走在前面。
楚宣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握住,心里发狠:总有一日,我会让你们都后悔……
“殿下,太子妃带着小世子去太后那了。”井江回禀道。
楚渊扶额:“随她吧,听说姜国长公主要来?”
“是,再过两日就该到了,皇上派瑞王在驿馆迎接。”
“瑞王?”
“是。”
楚渊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屑,“看来父皇是有意撮合长公主和老四了。”
“瑞王至今未娶正妃,且这两年没有做过出格的事,皇上大概是想给瑞王机会。”
楚渊冷笑:“呵……算是便宜了楚瑞。”
“殿下打算怎么做?”
楚渊眸子里射出冷意:“静观其变,对了,活养尸怎么样了?”
“目前有五百七十五个正在炼制中,加上之前炼制的那六十四个成品,一共六百三十九个。”
楚渊皱眉,“太少了,继续增加!”
井江低头:“再多地牢就容不下了。”
楚渊怒:“容不下你们不会找地方吗?”
“是。”
“下去吧。”
“是。”
此时,前往南宁的马车上,花阳托着下巴盯着正在看书的女人,“阿姐,你说说话,我好无聊。”
花朝白他一眼:“我看书呢。”
“你每天都在研究蛊毒,你不无聊吗?”花阳实在是搞不懂,那医书有什么好看的?
花朝冷冰冰地回答:“不无聊。”
她很喜欢研究蛊毒,这是她的弱项,而且活养尸是由蛊虫控制的,她希望自己可以帮到慕长风……
“唉!”
时安噗嗤一声,她笑:“殿下若是无聊可以睡觉。”
花阳摇头他挑起帷幕,“宛丞相。”
宛涵衍闻声驾马来到马车旁,关切询问:“殿下怎么了?”
“我好无聊,姐姐她都不跟我说话。”
宛涵衍穿过帷幕的缝隙瞥见正在看书的花朝,他轻笑:“公主好学,是好事。”
马车里的秦媤也点点头。
花阳无奈,她这姐姐有特殊的吸引力,大家都向着她。
“哥,我饿了。”花朝大喊。
宛涵衍从怀里掏出一袋桂花糕,“先垫垫肚子,到前面的客栈再吃些东西。”
花朝接过糕点,甜甜一笑:“谢谢哥!”
她平日里在宫中也喊他哥哥,宫中上下都知道长公主和宛涵衍特殊的兄妹关系。
花阳瘪嘴,“宛丞相,为什么我不可以喊你哥哥?”
宛涵衍看着花朝宠溺一笑:“宛某不缺弟弟,有个妹妹就够麻烦的了。”
花朝尴尬地笑了笑,这三年她确实麻烦他不少。
花阳“哼”了一声,然后放下帷幕。
秦媤将手中的还没绣好的喜帕放下,轻声道:“娘娘已经将你的嫁衣绣好了,在我那放着呢,你马上就要嫁人了,也该学学做女红了。”
花朝岔开话题:“我娘什么时候开始做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十四岁生辰一过她就准备上了。”
花朝垂眸,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自私,她为了慕长风果断的离开了疼她爱她的父母,却没有想过失去心爱的女儿的他们该如何承受……
花阳安慰:“阿姐,你以后常回来看看。”
“嗯。”
马车上没有人再说话,他们都知道此去南宁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