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夜泽往岛上去了,夏岭见拦不住,便也不好再,以免让人听了去,更添麻烦。
来去的次数多了,撑船的侍卫动作愈发熟练了起来,从芙蓉湖后一丛林里出,船身渐往岛上去,这处本就偏僻,自从她被赶来岛上后,更为荒凉。
似乎谁也不愿靠近她这个废人,哪怕是中间隔着湖水,同她在一处便觉晦气。
船只停靠了下来,他仍是皱着眉头,一声不吭便往岛上去。
再者想来,那丫头是个不识好歹的,给她汤药她便喝,给她饭菜她便吃,她倒心宽!
这样气着,他已上梁来,沉着脸,给她递了饭菜。萧雪接了饭菜便吃了起来,她也不挑,总之他带来的东西,一应都吃了干净。
见她又如此,火气便冲到喉中了,又无处发泄。只得在廊下煎药,本是文火却成了猛火,药罐噗噗作响,沸了一地的药汁。
她听了声,又扭头看了看,这便放了碗筷,上前来问道:“王爷这是?”
夜泽偏过头,冷哼一声,却也不搭理她。
她便又道:“火大了。”
夜泽气道:“本王知道!”
这人真奇怪,提醒他火大了,还要冲她发脾气。见他减了火,她心下好笑,堂堂王爷,竟跟孩子一样。
待控制好了火候,他进屋来,见她故意躲着他,便冷笑了数声,方道:“你可知旁人如何议论你我。”
她不解,也不问。能让旁人议论的,总不是什么好话,她向来明白其中道理。
夜泽瞧了她一眼,接着道:“你放心,是本王身边的人,外人并不知。”
她点了头,仍是无话。相处了一段时日下来,夜泽也看出了她性子就是如此,便自己接着道:“有人你我之间有私情,本王欲在这岛上同你厮守终身呢。”
“你!”
顿时将她惹恼了,双眸怒盯着他便也不躲了,上前来将东西收了,塞在他手中,撵他走。
“你急什么,本王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不怕,无非让他们议论一回,等时间一长,见你我之间清清白白,也就不论了。”
他着,她便是气哭了,狠了力气将他推出门外,便将门从内锁了上。
实实哭了半晌,心下愈发难受起来,那眼泪便更不受控了,湿透了帕子,直让门内人心欲碎,门外人情难堪。
他低声道:“你且开门。”
“王爷走罢,往后也不用来了。日后我二哥问起来,只管是我的。”
他缓缓道:“你无心,本王却有意。”她在门内听傻了,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他到底存了什么意?
一滴泪仍挂在下巴尖上,听得他接着道:“他们是你同本王有私情,他们哪知是本王对你有了情,是本王非得缠着你不放,你又有何错。”
索性表明了心意,往后还不知会如何,倘若今日未能表明心意,日后留了遗憾,他便更难放下。
倚着门板,苦笑了几声,“你若还是相府未出阁的姐,我必定要将你娶进王府,而今是不可能了,只同你清楚我心里是如何待你,这就够了。今日再服了药,我瞧着你身子也好了,本王便不再来了。”
罢,他转身欲走,她却开了门。
“王爷待萧家的恩情,而今我无以回报,恳请王爷快些离开这里,我只当王爷方才是错了话。”她态度坚决,断了所有退路。
夜泽到底是离开了,回了寝殿一连醉了几日,每晚都朝那水面上望去,幽幽暗暗,看不得什么,却又看得那样清。
何时喜欢上她,或许是她的倔脾气让他恼,或是她的客气让他恨。夜深了和衣倚在榻上,他独自忆着,心下清楚一片。从见她起便是喜欢了,并非因为那张脸,只因是她,一切都乱了。
次日。
皇上起驾回宫,在许久的冷清之后,宫中便又热闹了起来。水面上总少不了风浪,宫中亦是,特别是在冷清久聊凤鸣宫,皇后早早便打扮好了,只等皇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