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欲推辞,王芩已穿戴妥当出了来,见她一脸的不情愿,心下冷哼了声,“你好大的架子,难不成还让本宫等着你不成!”
她低着头,“奴婢不敢。”王芩笑了声,“你不敢,依本宫看来,这宫里没有你不敢的事情!”
罢,王芩往前头走了去,馥瑶在一旁,她只好在后跟着,心渐沉了。
到霖方,馥瑶过来道:“娘娘了,让你过去。”
她明知自己无法与之相抗,倒不如顺着她,便很是听话,来了跟前。
王芩自然满意,却听得后方有壤:“今儿竟是跟贵妃碰个正着。”
馥瑶等人已行了大礼,王芩也转过身道:“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见她在此并未觉得奇怪,反倒是瞧见了一旁低着头的萧雪,问了起来:“这女子本宫还未见过呢,倒是个生脸,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她便微微抬了头,皇后一见,心下便知了。笑道:“贵妃身边有这样标致的人儿,本宫今日一见,很是羡慕呢。”
王芩扶着肚子,“皇后娘娘哪里的话,不过是个宫女而已,有什么地方能让皇后娘娘羡慕,娘娘太过抬举她。”
皇后却牵起了她的手,面上和善,“本宫的话,贵妃还不相信了。本宫今日瞧见她,便是合了眼缘,不如,贵妃将这女子送到本宫宫里来。”
“那可不行,皇后娘娘所有不知,她呀,是皇上亲自送到我那宫里去的人呢,就算我答应了,万一皇上不依,又该如何。”
王芩不着痕迹的扯了一把她的胳膊,非得让她撂下皇后娘娘的玉手不可。
胳膊上传来一阵刺痛,她便悄然抽出了手,皇后面上一惊,问道:“她莫不是那和妃。”
王茔了头,“娘娘聪慧过人,就是她呢。”
两人又笑着一并进了皇帝寝殿,纷纷行了礼,皇后站在前,王芩在后,而后便是她同翠寰,馥瑶等人。
她仍是低着头,方才在屋外她手心便出了汗,这会儿进来了,虽是人多,可她依旧浑身不自在。
皇后娘娘同贵妃的话,她听在耳中,只当不曾听见,奴婢若要是跟主子置气,到最后只能由她吃苦头,这道理,她素来明白。
可是,她能不将这些人放在心上,却做不到无视他的存在。每每同他身处一屋,便是连呼吸都迟钝了,胸口闷的厉害。
“喂。”
馥瑶轻声喊着她,“娘娘叫你过去。”
方才她又是失神了,这便挪着步子往前去了,只觉屋子里静的吓人,似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她。
她朝上行了礼,却不看他。
王芩柔声柔气的,牵了她起来,“皇后娘娘方才同皇上了,要你过去呢。本宫想着,还是得问问你可否愿意?”
她道:“全凭娘娘做主。”
王芩面上满意,“臣妾方才什么来着,雪儿最是乖巧懂事,如今让她自己,便也由着臣妾做主。皇上您看看,这雪儿到了臣妾宫中没几,她同臣妾也有了情分呢。”
皇上未瞧她,只同贵妃道:“她有了长进,全部都是贵妃的功劳。”这话听在王芩心里,她便当真觉得如此,这会儿看她竟也不觉得碍眼了,面上柔得快要融化了开。
皇后便也笑着,“到底还是皇上看人最准,这丫头在人堆里,最是出彩,臣妾方才远远瞧着,便是看上了。”
皇后在左,贵妃在右,反倒将她推在了中间。她们左一句,右一句,全都围绕着她,她不愿听,可偏又声声入耳。
她离他很近,愈发闷了起来,盯着地砖的眼中,渐渐恍惚,只觉旋地转。无预兆的眼前一黑,竟是晕了过去。
他清楚皇后同贵妃今日一唱一和的打得什么主意,他也清楚,她心中仍是不在乎。那晚,她同他早已断得干净,而今,她不在乎,他便更不在意。
然而那所有的不在意,在看见她直直倒在自己面前之后,顿时散尽了。
他是子,哪怕是子也会有慌乱的时候。她自从进来便是头也不抬,方才行礼时,故意不看向他。可他却在远远看见她第一眼时,目光早就随着她去了。
殿内,她已无了意识,安静极了躺在了子的床榻上,还是那般模样,瘦得厉害,他握紧了她的手,轻声道:“你不准有事。”
见她动了下眉头,他便往她秀眉上抚去。
“只有朕威胁你的时候,你才会有反应,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