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国,琼华宫内,元景进了大门,绕过前殿,直往西北后方而去。顺着水流往前,又过了几弯石桥,方至水榭凉亭处。
行礼后,他起身道:“已有了消息。”
“且来就是。”
他望着水面,偶有几尾鱼游来面上,十分自在惬意。元景便将所得消息讲了来,特别在关乎萧雪的事情上,格外细致。
“按照朕的意思,拟一份密信,送去义州,告诉程将军,时机已是到了。”
元景领了命,退了下。凉亭四周临水,直接将那闷暑气,压制了下去。他起身往水边去,只管逗弄着鱼。
琼华宫建筑本是老旧了,长久以来,无人在此居住,他自从江都回来后,便将簇重新休整了一番,如今倒处处像极了那远在江都的府邸。
他到底还是放不下罢。
程左接了密信,直直叫好!心下对皇上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按照皇上的示意,他当夜便率领轻骑,直袭阳州。义州地势高且深林纵横,反之阳州低平,未能有一丝起伏,程左直击阳州城门,不过是一炷香的工夫,便将城门给攻破了。
萧云听了动静,当即出了来,暗道不好!锦王同样被惊醒,两人匆匆带领手下兵马,直奔城门口去,才行至一半,便瞧见了来人。
程左未下马,笑道:“这位应是锦王爷罢,久仰王爷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你是何人!怎敢擅闯城门!”夜泽拔了剑,直指程左。
程左在刀剑中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岂会怕他一个毛头子,他道:“王爷有话好就是,何必兵刃相见,伤了和气。”
萧云在旁道:“王爷,须得问清他的来路才是。”程左见他们话磨叽,便烦了,“我乃辰国大将军程左是也。”
他竟是程左,夜泽同萧云,皆是一震。
夜泽收了剑,而后下了马,步行至程左面前,“不知程将军深夜来阳州,是为何事。”
程左便也下了来,笑道:“王爷客气,这里不是个能话的地方,还请王爷前面带路,找个能话的地方便是。”
夜泽听罢,自然前面带路,来至他在阳州的别院,程左领着两个副将进了来,萧云却在最后。
进了屋,夜泽命人端了茶,喝了一阵茶水后,程左道:“好茶!”
夜泽便问了,“不知程将军到底是为何事?”
程左是个爽快人,喝过茶水后,便将来意明白同他道了出。
“将军的意思本王懂了,只是本王还得回去,同皇上道个明白。”
“那是自然。”
罢了,程左便也不留了,带着人绝尘而去。萧云在屋里等着锦王送客回来,两人见了面,均是眉头深锁。
夜泽道:“那程左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白日里不来,非得到了夜深破城门而入,他当阳州是他们辰国的地,随他来出!”
“还是回去,向皇上明才是。”萧云暗忧。“你的是,你同本王这就回江都。”
两人收拾了行李,连夜赶赴江都,行了一一夜方到。萧云未回相府,同锦王一道入了宫来。
明正宫,江渊进来道:“皇上,锦王有要事求见。”
夜珩放下奏折,让他去阳州,这才待了几日,便是回来了。“随他一道的,还有谁。”
“还有萧相的二公子,萧云。”
他哼了一声,萧云随他去了阳州,他是知道的,两人如今一道回来,他道:“让他们进来。”
两人进了来,满身的狼狈不提,锦王行礼后,不等皇上开口,便道:“皇上,前夜阳州城门被辰国人攻破,来者正是程左,他进了城,竟也不为别的,只是,他国国君欲要前来江都,拜访皇上您。”
夜珩不曾见过那龙君聿,他本有意往辰国去,这倒好,不等他开口,已是送上门来了。
“如此尚好,此事仍交给你来办,待到气稍凉,朕便要见见那龙君聿。”
锦王急了,又不敢驳了皇上的意思,半晌无话。萧云在旁,他道:“事关重大,还望皇上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