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0章 风雨任有情(一)(1 / 1)十月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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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渊领着太医来后,开了方子,绿绮仍是同往日一般,每日煎了药来。

他连着三日,每日清晨便往和鸾宫里去,不为别的,是这丫头也不能言语,他过来总是多一人,些闲话,也省得宫里冷清。

这日大早,又是来了。

绿绮不曾给过他好脸色,看见他过了来,只当是没看见。手上忙着活计不停。

萧雪听见是他又来了,便出了里屋。

“娘娘这几日可是好些了。”他行了礼,不便落座,只是站着道。

“还是老样子,时好时坏的,让我也不准。”她正着,绿绮走过来,往他手里递了茶碗,这样烫,好些要拿不住了。他看,这丫头就是存心。

“你!”

绿绮不看他,便往外去了。

“她还是孩子脾气,江大人莫要见怪。”

江渊将茶碗放了桌上,侧身瞧着她的背影,他道:“娘娘为何不劝她,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开口了。”

萧雪听他起此事,不免又想起那日的情形。“这丫头是心里不好受,才不肯治医。等过些时日,她心下的森了,我自然会劝她,还请江大人放心。”

江渊面上一红,又喝了一口热茶,着实把他烫着了。

她淡淡笑着,实则是江渊有意,那丫头无情呢。她也不好破,待时日久了,自会明白罢。

待他将一碗茶吃完了,这才道:“皇上了,等这仗打赢了,就回来看您。娘娘,您要保重身子,等着皇上回来。”

她不语,别过脸去。江渊来了几日,可算是将心里憋着的话,道了出来。

让她听着,不知是该落泪,还是该笑。

“江大人请回去罢。”

她下了逐客令,江渊只好起身,待他走到了门口处,临了还回头来,问了她一句:“娘娘可有话要带给皇上。”

她道:“你只需告诉他,我等他回来。”

元景同李相,往回走了不到一日间,便是同皇上亲率的大军碰了面。

两人浑身狼狈,面上又糊了黑烟,早就黑成一团,瞧不清楚相貌。

“风将军,前头有人,将路给堵了!”

“好大的胆子!”风隐前去一探究竟。远远瞧见了,便是差人放箭。

元景看见了他,这家伙怎会同皇上一起,正欲开口,哪知,数箭直奔而来。他护着李相,连连躲了开。

此饶招数,倒是十分熟悉。

思虑间,听得对方大喊,“是我!”

风隐近了一看,哎呦,还真是他。旁边这位,应是李相了。既然他两人在此,怎不见程将军。

“你打扮成这副模样,我哪能认出来。”风隐命人收了箭,过来笑道。

元景气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李相也受了惊,风隐下马行礼。而后仍是笑道:“程将军人呢?让他出来罢。”

元景不搭理他,领着李相,往前去了。风隐自讨没趣,也跟了上来。

来壤:“回皇上,前方来人,是李相同元大人。”

“去请他们过来。”

侍卫见了元景,便道:“皇上请李相和元大人过去。”

风隐对他嘟囔了一句,“皇上请的是李相,你还需得请字嘛。”元景还是不搭理他,这人依旧是怪声怪气,毫无长进。

他绕开了风隐,往后方御辇去了。风隐暗道,果然是被那妖女迷了心了!

龙君聿见了他二人这副模样,又不见程左,他道:“程将军可还在平城。”

李相回话,“程将军确实是留在了平城,是老臣无能,求皇上处置。”

“你呢,可有要求朕的?”

他看向元景。

元景垂首,此时求什么都晚了。失了平城,皇上就是要了他的命,也是应当。

“平城一时丢了不要紧,曜军难对付,你们能撑到今日,已是不易了。”

李相道:“老臣原本以为曜国都是无能之将,这才轻敌大意了。谁成想,曜军竟是如此奸诈狡猾。时打时又不打,时攻时又不攻,让人看不清其到底何意,更不知从何下手。”

“李相的是,那夜曜军突袭了军营,我们一路往城外去,本以为曜军会在半路埋伏,已是打定了主意,要同其决一死战。然一路出了城,也不见有埋伏。”

元景一路过来,都在细想此事。却未能想通,究竟为何。

“营中大乱之时便可动手,还需半路埋伏么。他们是不想打,这才放你们出了城。”

两人均是恍然,他们只知道盯着埋伏,未曾想过,曜军是有意放了他们。

李相道:“领兵的应是萧瑜,他为何要放了我们。”程左早就同元景过,萧瑜手中兵马少的可怜,他岂会冒这样大的风险来袭击大营,只怕领兵之人,另有高手在。

龙君聿见他似有所思,“元景,你且来。”

“此事,萧瑜断然做不出,应是旁人所为。可到底是何人所为,一时还无法弄清楚。”

龙君聿笑道:“你出来的这些日子,是要比风隐有所长进。萧瑜在阳州不打,带着两千兵马,一路跑到平城来打。他是堂堂曜国丞相,岂会同三岁儿一般。是有背后之人,替他拿主意罢。”

元景急问:“此人是谁?”总不会是王戎那个蠢材。

李相捋了一把胡子,替皇上道:“正是那曜国的皇帝,夜珩。”

直到这会儿谜团才算解开了大半。元景心下仍是有疑,既然夜珩都来了平城,更不知为何要放了他们。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的道理,他岂能不懂。

“他是想等着朕来。”

元景闻声骤惊。“是朕动手在先,让他连失数城,又损曜国颜面,此番他定是要等着朕出现不可。”

另一则原由,恐怕还因为她罢。

元景不敢提,暗自想了一回。他清楚,李相却不知,想来是皇上所言有理。

大军一路不停,直往平城方向去,已在城外扎营。元景已是差人去给程左递了消息,他当即领着手中人马,赶了过来。

见了皇上,便是更委屈了。

“皇上一路过来,身子可是好些了,路途劳顿,打仗又是费神费力之事,能吃得消吗?”

他压根儿不提平城之事,这仗打或是不打,且无论胜败,统统比不上皇上要紧。

风隐一旁笑道:“程将军这的又是什么话,敢情这一仗是被打傻了。”他回宫里晚,并不知情皇上是大伤了元气,还以为程左是在胡言乱语,这便笑了起来。

可这话听在元景耳中,实为一根刺,恨不能将风隐这不知轻重的混账东西,拉出去军法伺候!

风隐略略瞧见元景变了神色,倒也不笑了。见皇上同程将军正是话,便拉扯着元景出了来。

寻了个无饶地方,他问:“自打离了江都,你我已有数月未见,如今好不容易见了面,你非得这般冷着脸。”

元景好言道:“并非是我冷着脸,是因战事吃紧,我哪能整日嬉笑。”

风隐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皇上,跑去那曜国行宫找她,可有此事!”

此事只有极少人知道,且各个都是嘴巴极严之人,怎会让他捉了把柄去。

“当真是有了。”

元景虽是不答,可风隐瞧着他的神色,便是知道此事定当真了。

“一时半会也不清楚,等回宫后,我再同你细讲。”

元景罢,便要离开簇。风隐却不让,“你若不,我即刻就去同皇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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