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热气蒸蒸日上,熏得的滕羽清接近昏厥,朦胧间望着眼前男人结实的肌肉,心中涌上一阵燥热。
热水滚烫,男子轻轻地抚摸着女子的肌肤,只觉浑身发烫,再也忍不住,根本听不清楚女子口中嘟囔着是什么,直接将她那樱红的小嘴含在了口中。
沐浴的时间很短,再次回到床上之时,滕羽清浑身无力,仿若僵尸一般任由男人给自己擦拭着身体。
对此,她满脸的愧疚,颇觉不好意思。
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面,就像一只小宠物一样躲在了里面,却隐约间露出了通红的半个耳垂。
男子看的眼睛发直,一下子咬住了它。
滕羽清顿时一激灵,掀起被子,这次再也躲不开他那逼人的气息,直直地与男子的眼睛相对。
就像做梦一样,滕羽清迅速闭上了眼睛。
云鸿风低低地笑。
似是感受到了他胸膛中的震动,滕羽清偷偷地眯着眼窥视。
他的笑容和平时那阴冷的笑不太一样,更多的则是由内而外的欢喜。
“云鸿风……”她咬了咬牙,低声唤道。
他陡然间心里跳的更厉害,脑袋里嗡嗡作响,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但身下的女子却用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
云鸿风用力的抱紧她。
一切都出乎她的预料,她一定是疯了!
一定是被鬼上身了,才会配合他……
真的很痛!
随后滕羽清沉沉的睡去,后来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一个蒙着纱的人追杀,她没跑几步就被追上了,任如何求饶,那人都不放过他,然后那人一步一步的靠近,又有一阵疼痛感袭来——
瞬间惊醒,再摸一摸疼痛的地方,原来什么事都没有,许是刚刚留下的淤青。
这梦境似曾相识,就是多年以前曾经做过的梦,只是许久未做这样的梦了,把她吓了一跳,满头大汗。
身边的云鸿风警醒的睁开眼睛,“怎么了?”注意到她的动作,“可是哪里受伤了?”
滕羽清瞪了他一眼,不知道黑夜之中,他能不能看到自己这般凶神恶煞的眼神,心道,你还好意思问。
但是嘴上却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平静道:“没事,做了一个梦。”
“梦都是反着的。”声音冷冷地从旁边传出。
如果梦要是反着了的话那该多好,只是那梦分明像是自己经历过的,不过又能怎么样呢?
滕羽清一阵苦笑,重新躺下再睡。
这一次男子将她搂得更紧了。
“安心睡吧,明日我们还要早起去宫里呢。”
What?
“去宫里?”仿若一颗炸弹在她的头顶上爆炸了,她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样一番大事。
“当然,我们是属于下旨赐婚,成婚之后自然要去宫里叩谢一番。”
你丫的,怎么不早说。
于是滕羽清这一夜就一直没怎么睡,顶着个黑眼圈坐在梳妆镜前,任由小丫鬟们服侍着。
李妈妈从内室里面出来,笑容无法掩饰地洋溢着,只是没到眼角。
她屈膝恭敬地给云鸿风和滕羽清行礼,恭喜将军夫人。
云鸿风显然精神大好,不动声色的抿了抿茶,点了点头。
滕羽清则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帘,这个妈妈是太夫人身边的人,如今她还弄不清楚这一家子的裙带关系,也不敢暴露太多,只是低头做娇羞状。
李妈妈依旧是面带笑容,将昨夜铺在床上的白绫收在一个有着雕花的红漆的闸子里,然后有小丫鬟送来了莲子羹,看着云鸿风和滕羽清吃了莲子羹才准备离开。
滕羽清忙叫落雪准备好荷包,塞给李妈妈,李妈妈满脸笑容的接过,然后恭敬的告退。
洗漱一番以后,滕羽清便由丫鬟簇拥着跟在云鸿风的身后去了太夫人那里。
大夫人正服侍着太夫人和云离丞相喝茶,看见了滕羽清忙笑着迎了出来,“听说你们要先去宫里面谢恩?”
“是”,云鸿风点了点头。
“如此别耽误了时辰,我们下午再一起吃个饭吧。”太夫人含笑说道。
滕羽清望着她,满脸的和气,可是再看身边的男人,对她却很是冷漠。
他淡淡的道:“好。”
感受到空气中的凝重,滕羽清忙打圆场道:“我们会尽快回来。”
既是皇帝的赐婚,按礼数肯定是要先去宫里面向皇后谢恩的。
其实她们也就是意思一下。
只是大夫人眼中明显露出了艳羡的目光。
滕羽清只管脸红,就看见李妈妈将那红漆匣子递给了太夫人,然后不知在她的耳边说些什么,太夫人的目光就停留在了云鸿风和滕羽清的身上,满意地一笑。
云鸿风和滕羽清上前给太夫人和云离丞相问安,因是新婚的第二天,两个人恭恭敬敬的给他们磕了三个头。
滕羽清抬眼小心翼翼地看向正座上的那个大boss,都说云离丞相一手遮天,可是现在看来却是个沉默寡言地小老头,到现在为止也就是说了一句“愿你们相敬如宾“的话来,似是也对自己不怎么关心。
“快起来,快起来,太夫人满脸是笑,然后拿了一个雕着大红牡丹地精美首饰盒给了滕羽清做见面礼。
“都是一些平常的首饰,你拿去戴吧。“滕羽清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点了点重量,不错,看来是些值钱的东西,也不推辞,只是笑着道谢收下了。
太夫人笑着让李妈妈送他们出了门,“路上小心。”
坐在平稳的马车中,滕羽清昏昏欲睡,云鸿风离她进了一些,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这下可好,滕羽清睡得极其香甜,转瞬就到达了皇宫。
皇帝还在上早朝,他们就先去了皇后的宫殿。
滕羽清曾在韶春节上就见过皇后娘娘,那个时候的皇后对于自己的印象就不是太好,只不过后来她的画艺和棋艺艳惊全场,众人纷纷拍手叫好,皇后只能就此作罢了。
如今看到了云鸿风夫妇前来拜见,皇后依旧很冷淡,倒是坐在她身边的应妃笑语盈盈夸赞着这对新婚夫妇郎才女貌。
不大一会儿,外面来了一个内官,传道:“皇帝在御书房与众位大人议事,问云将军来了没有,他有事召见,请将军谢恩后即刻过去。”。
皇后轻声道:“既皇上有事找你,你就先去吧,留下你媳妇在这儿陪我说说话。”
云鸿风应声躬身告退,看了一眼滕羽清眼中并无任何表情,转身就随着侍卫离开了。
嘿,你有事倒是先走了,却把我独留再这里,自己又和皇后娘娘不熟。
谁知这二人的表情动作落入了众美人的眼里不禁让人猜测着,看来这新夫不怎么爱这个新妇。
再一想云鸿风的丰功伟绩,再加上那英俊挺拔的面容,如此卓越的年轻男子想必能被他瞧中的女人也确实是太少了。
元栋跟在云鸿风的后面,小心的提醒着道:“主子,夫人她——”
还没等他说完,前方便传来懒懒的声音:“放心吧,她没事。”
云鸿风一走,皇后就立刻撤去了两旁的屏风,立刻从左面走出两位宫装打扮的美人,其中一人妆容明丽,正是应妃,另一人滕羽清没见过,但听着她们的谈话,原来这位是新晋的靳婕妤,右面走出的是几位答应。
看着滕羽清静静地站在一旁,应妃还以为她是沉浸在丈夫对自己的冷漠中,不禁声音变得柔和了许多:“韶春节上我见过你的,那时只觉得你是个有才学的姑娘,如今一近看,倒觉得模样也是极好的。”
滕羽清含笑着道:“应妃娘娘谬赞了,采儿姐姐才当得起‘有才学’几个字,我也就是班门弄斧罢了。”
皇后的眼睛反复着端看着滕羽清,见她眼神中并无做作,举止豪放爽利,虽没有半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但是在自己的宫殿里面却也是极小心的控制住自己的步伐,说明她也并不是目中无人,从前对于她的看法稍有一些改观。
皇后给身边的美人都赐了座,滕羽清这才有机会歇歇松软的腿脚,一边听着她们说话,一边揣摩着宫内这几位美人之间的关系。
说起来这几个人都不是皇帝最受宠爱的嫔妃,最受宠的那位瑶贵妃,怎没有来呢?
应妃似是想起了滕羽清那日在韶春节上棋艺惊觉全场的表现,:“那日我没有去,回来嘉宁一个劲地和我夸赞你的棋艺,只可惜我也不怎么会下,不然真想和对弈一局。
她口中所说的人就是应嘉宁,滕羽清对她的印象很是深刻,称得上是举国第一才女,只不过就是身体似是有什么隐疾,想想也是怪可怜的。
底下立刻有小嫔妃起哄道:“若说下棋还得是桃花源住的那位——“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变得冷清的几分,大家纷纷用眼神瞟着坐在面前的皇后,就好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般,谁知皇后却无动于衷,面无表情。
冷漠的声音从上方传出:“韶春节已过了这么久,也不知三皇子的皇妃选的怎么样了?”
应妃接过话茬:“臣妾深觉嘉宁不错,三皇子也比较喜欢她。”
“嗯,那孩子确实是不错的。”
只不过既是嫁给皇子的,自然要考虑到为皇家绵延子嗣,那孩子的身体似是有些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