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锦娘娘如约的找到了制作需要的几味药材,滕羽清闻闻味儿,发现那上面有还夹杂着潮湿的水气,虽是有着浓重的药香,但依旧掩不住腐臭的气息,这气息她再熟悉不过,不就是山洞中的气味吗?
难道这药是通过地下运送过来的?
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脑中——或许这其祁南山下藏有地道!
“可需要什么炉火吗?”
“不需要。”
“那你用什么炼?”
“靠内力就可。”
滕羽清小的时候因为内力不足,所以炼制的药物不够精纯,可是大了以后再炼制药物就越来越好,因此她通过炼药就能检测内力的增长情况,说来有些神奇。
她自顾自地将药分门别类,就等着放在一块提炼,却并未注意到站在一旁正眯缝着眼睛看着她的黑锦娘娘。
她自小学医,读医书无数,看过各种炼药的方法,但是直接用内力不借助外界任何因素的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曾唯一一次听说过这种秘术的是她所在的古族,也就是曾经的“邪月”。
“邪月”曾经是古老时代中,大陆中有名气的医族,大族长被称为“医圣手”,大弟子专攻救人,二弟子专攻制药,后来帮派慢慢变大,分成了“赤月”和“邪风”。
可是专攻制药的赤月后来渐渐的没落了,曾经的一场洗劫,彻底消失不见了,她听到消息了了,还难过的一阵,因为原本以为会留下来一些药方典籍,但也都被大火烧没了。
这孩子,和赤月有什么关系?这时她才想到似乎从没有正式了解过她。
滕羽清的手一顿,故意停了下来。
“可是有什么问题了?”黑锦娘娘犹疑的看着她,难不成自己是被她骗了,这丫头根本就是什么都不会,只是个噱头。
“前辈,你我相处多日,我自然知道你是个好人,您痴迷医术,醉心于救人,绝不是利用人之人,然而我其实是有目的的,在这里我要向你道歉。”
黑锦娘娘显然有些吃惊,对于她的这般道歉颇觉云里雾里,不够听到‘道歉’二字没来由的心一惊,“你弄坏了我的医书?”她声音带怒,“还是弄坏了我的哪个术刀?”
阿那辛坐在一侧静静的喝着茶,这几日他观察了许久这位传说中的黑锦娘娘,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正如滕羽清所说的,这个带着面纱声音有些嘶哑,甚至是看起来有些诡异的人确实不攻于心计,又或许是长期生活在这与世隔绝的山中,有些神经质,但又实在让人烦不起来。
“不,没有,这些是您的宝贝,我怎么舍得去碰,只不过,一直以来在接近您,我其实是想知道我夫君的情况——”
她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又缓缓道:“你的夫君与我何干?”
“您前一段时间可医治过一位有腿疾的人?”
“你是说他?”她隐约中回忆起来了那个让她印象深刻的人,“没错,是我医治的他,他被送来的时候已经命垂一线,尤其是腿疾上的毒另周围的肉都腐蚀掉了,我就亲自将肉一寸一寸的割掉,他没有吭一声。”
滕羽清地手心里全是汗,声音有些颤抖:“你救活他了吗?”
“他没事了,不过,救活他的并不是我而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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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月亮格外的明亮,滕羽清静静的看出了神,耳中回忆起了黑锦娘娘的话:“他运用内力将毒素逼到了腿上,她采取了最古老的方式,没有逼毒,而是直接将毒全部斩掉,躺在床上的人险些永远都站不起来了,但是留着最后一丝的意志,将全部的内功推到腿上,让上面的神经活了起来,但是他也因此废了全部的内力。”
全部的内力——
他是一个将军,如今没有了内力,不知道心里会何等滋味。
怪不得婉儿可以随意摆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