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费尽心思稳住笙云岚,甚至还因着这些在她手下吃了那么多亏。
可没想到就因为柳茹不知做了什么愚蠢举动,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笙云岚竟然直接要与虹光为敌。
平日的小打小闹战无渊都可以容忍,可是涉及到虹光的大事,战无渊却是无法不理的。
战昊仓这厢才觉得场面尴尬,这边战无渊便站出来解了围。
有战无渊的话做铺垫,战昊仓也觉得舒了口气。
这父子俩个连番举动,着实让席间的众人都听的津津有味。
看来今天这事恐怕是不简单了。
在皇室之中,最大的忌讳就是听到什么暗杀一类的字眼。
虽然这种事情其实已经是老生常谈了,不过却是众人都心知肚明宣之于口的事情。
如今被笙云岚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说出,看来不管幕后主使是谁,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而看着笙云岚方才对柳茹的一击,看来此时和柳茹是脱不了关系了。
旁人都能看出这些,战昊仓自然也看得出来。
如今当着这么多人,若不把这事说清楚,恐怕会有不知多少的流言传出去。
到时候王庭尊严将会毁于一旦。
看向笙云岚,战昊仓目光有些深邃。
这丫头只怕是故意挑了这个时候的吧。
看着战昊仓的神色笙云岚便猜到了战昊仓的想法,眼神并未有丝毫躲闪,反而是主动迎了上去。
“太子殿下一语中的,不知我是哪里得罪了皇后娘娘,以致于你要派人暗杀我,亏我福大命大,否则现如今恐怕就死在你那密室里了吧!”
刻意将密室二字咬重了说出,边说笙云岚边看战昊仓的神色。
只见自己说到密室时,战昊仓的神情也有些惊疑。
见此情状笙云岚便是心中有数了。
柳茹果然是瞒着战昊仓弄的密室!那今天她真就必死无疑了。
看了柳茹几眼,笙云岚眼中的意图半分也没有遮掩,便是清清楚楚的告诉柳茹。
今日,我要你死!
笙云岚的意图非常明显,而此刻柳茹也是死死地稳住自己坐在椅子上的身形。
神情之中已然是一片慌乱。
没有想到,自己真没想到!笙云岚竟然的确是从自己的密室之中逃出来的。
既然如此,那不是一切都让她给知道了吗。
此时此刻,柳茹心中的波澜无法用任何的言语来形容。
那密室之中实在是存了她太多的秘密了。
只要让任何人知道了,她都必定粉身碎骨。
柳茹千千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本以为必死无疑的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还当着这么多人揭露自己的秘密。
此刻不敢转头去看身旁战昊仓的表情,柳茹心中清楚。
战昊仓掌控欲极强,绝对受不了任何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搞这些手脚。
自己此事若是真让他坐实了,到时候恐怕整个柳家都会被倾覆。
决计不是自己一个人受罪的事儿了。
就连柳茹都是如此,更不必说那不成器的战临礼了。
现如今他整个人早已是面色煞白,神色涣散了。
笙云岚斜眼便瞧见了战临礼那战战兢兢的样子,心下也是一阵不屑。
就现在这局面,柳茹倒也算得是稳得住,虽然面色不好,可依旧是坐在后位之上稳稳当当的。
倒不像是战临礼,还没提及到他就已然是这个样子了。
对这样的草包十分不屑,笙云岚斜斜的甩了一眼过去。
战无渊看着笙云岚的眼神,也挑了挑眉。
既然事到如今,自己不推波助澜一把,那实在是对不起战临礼这么多年的处处挖坑算计。
“三弟可是身体不适,怎的如此面色?”
殿中之人原本便就都注意着笙云岚和柳茹,被战无渊这一言带过去,便纷纷都将目光投向了战临礼。
战临礼本来就已经怂得不行了,再这样被战无渊当着那么多人提起,一接收到众人的灼灼的目光更是瞬间面色一白。
整个人都直接瘫倒在了座位之上。
柳茹看着这一景象,心中也是绝望。
现如今这战临礼如此表现,不是直截了当的告诉别人自己就是心里有鬼吗。
在座的众人都不是瞎子,自然也是清楚。
看来笙云岚所说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如此一来,这场上的局势可是有趣极了。
今日在这大殿之上,有太子一党,自然也有支持战临礼的一党。
如今这两党派的人个个都是有喜有怒。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有站错了队伍恨铁不成钢的。
总之场上诸多人都是神色各异。
而脸色最难看的,除了柳茹之外,就数战昊仓了。
今天这事情不管笙云岚如何来到众人面前闹,他都有机会将此事先岔开。
可现如今,这战临礼的种种表现,已经是自己就将这事儿给坐实了。
当着其他两国的使臣,这事如果自己想要搪塞过去,恐怕是没那么容易。
坐在大殿之中,战昊仓如今的神色更是十分不佳,心中暗涛汹涌不说,却也一时不能发怒。
比起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战昊仓更加在意刚才所说的,柳茹密室一事。
一直以来柳茹在后宫之中兴风作浪他都是知晓的。
不过怎么说也是女人间的小打小闹,到底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所以战昊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当没看见。
可他万万也没有想到,柳茹竟然有这个胆量能够瞒着他修建一座密室。
这对战昊仓来说可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整个虹光国都要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更别说一个王庭了。
战昊仓断然不能容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现这样自己无法控制的事情。
此时此刻,整个大殿之中的氛围极其的压抑。
战昊仓不知心中究竟想着些什么,迟迟没有说话。
除开他以外,列坐在大殿两侧前来入席的人们,也是不敢发出丝毫的动静。
大殿中,也只有笙云岚敢与战昊仓对上眼神。
站在大殿正中,笙云岚是一点惧意也不见。
反而是越发意气风发,似乎一点都不畏惧此时被自己给掀起的这场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