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织,李言溪也因为船的剧烈晃动而清醒。
“怎么回事?”
接着只听扑通一声,李言溪暗道一声不好。
用剑挑起随风舞动的纱帘,只见漆黑的水面上有一个小小的黑点一高一低的不断向岸边游去。
竟是这船夫从未见此阵仗惊恐极了,本就有些惧怕夜行水路,现下船也不要立马下水逃了。
船只还在不停的剧烈晃动,李言溪握着剑的手又紧了些。
忽而,一道黑影在他面前闪过他此刻顾不得船的颠簸,起身便要去追。
陵织则是绕到船头,努力稳住船身。
打斗的声音传入耳里,苏箬笠差点一个重心不稳跌下船去,所幸苏箬笙眼疾手快抓住了她。
此刻水上的孤舟似雨打的浮萍艰难着前行着。
“诶呦――”
随着这一声响,李言溪擒住了黑影,将他按在舟中的桌案上。
与此同时陵织也稳定好了船身。
周遭的一切渐渐平静下来,只留下水中的阵阵涟漪证明着刚刚混乱的一切。
那人已被制服,二人向桌案的方向靠拢。
“没事吧”李言溪有些担忧的问道。
闻言,苏箬笠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人抓住了”苏箬笙问道。
“哎,轻点――”
睨了那人一眼,抓着那人的力道又紧了几分,那人因吃痛再次出声。
苏箬笠上前去一把将那人黑色的蒙面扯掉,少年的面容在蜡烛的光亮下逐渐清晰起来。
两双眼睛里映着彼此的面庞苏箬笠不禁惊呼出声
“是你?”
“你们认识?”
苏箬笠眼里写满不可置信道
“这就是今天下午朱光观追的那个人啊”
那人嘿嘿一笑,露出有些可爱的虎牙。
“仅此一面之缘,承蒙姑娘记得”
“谁想记得你啊”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心想这人心态也真是好,都这种时候了还能如此没心没肺的开玩笑。
下意识的苏箬笙将苏箬笠往身后靠了靠。
此刻李言溪眼里也流露出几分无奈了,但仍旧有些严肃的说道。
“一直跟着我们做什么?”
“还有为什么半夜偷袭”
努力瞪大自己那双水汪汪的双眼,一脸无辜道
“我不知道”
李言溪瞪了那人一眼,有些冷酷的说道
“不说实话是吧。”
“我真不知道啊,少侠你相信我。”他的眼睛漂亮的仿佛会说话。
若不是经历先前的事,苏箬笠恐怕也要被这双眼骗了去。
“姑娘,姑娘,你是好人,他们不信我就算了,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听到这话,在场的三人脸色都沉了几分,合着他们都是坏人了。
不对,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只见在众目睽睽之下,苏箬笠笑容灿烂的向那人走去,那人以为自己的话打动了她,一双眼睛眯成弯月牙似的形状,一副胜利在望的模样。
苏箬笙的眉头又皱了几分,眼里流出不悦的神色。
苏箬笠离那人越来越近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甚,
那人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他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待他反应过来时,苏箬笠早已从他怀中摸索出一信封。
得意洋洋的朝他露出个笑容顺带晃晃手中的信封,他不禁被这明晃晃的笑容晃了眼,脸上呈现几分灰败的神色来。
“咳咳”苏箬笙出言提醒她莫要得意的忘了形。
她这才在众人的注视下拆开信封来。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凝固,见她神色颇为古怪,众人更好奇那信上写了什么。
终于在一片灼灼目光中读完了信,转而将信交给了李言溪。
李言溪暂时放开他来,将注意力转到信上的内容上来。
信上的内容也不由得让他诧异了几分。
“你竟是姜阁老的儿子?”
“秋水阁的少主?”
那人撇撇嘴,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就着桌案便翘着二郎腿坐起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本还想装一会儿逗你们玩呢”
“不错,这信上所说正是本公子。”
“在下姜梓逸,见过各位了”说罢又狡黠的笑笑。
“少侠,这信上可还说了,让我到你们玉怀峰当弟子去,你可不能不认哦”
“确实是阁老的亲笔书信”李言溪喃喃道。
但一想到姜梓逸流落在外的纨绔名声,他不禁有些头疼,但信上姜阁老言语诚恳姿态放的极低,显然是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操碎了心,他也是在不忍拂了他老人家的薄面,反正玉怀峰彼时正好缺人,倘若这姜梓逸根骨奇佳是个练武之才,也算是玉怀峰的福分,倘若他资质平平无非是多养个闲人而已,再说江湖动荡,能与秋水阁为盟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他倒是很愿意承姜阁老这个情的。李言溪心里默默盘算着。
“既是如此,今天下午你见我们时怎么不说”苏箬笙有些疑惑的开口。
“当时情势危急嘛”
“我本来一个人悠哉悠哉的赶路,也不知怎的就被朱光观的那一群东西发现了,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的。”
“各位,多多包涵包涵哈”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
“反正你们也要去玉怀峰,大家同路,不如结伴而行。”
四下一时鸦鹊无声,三人都不发一语的瞪着他
“好了,好了,你们就顺带捎上我吧,你们就忍心看玉怀峰的弟子饱受欺凌,流落在外吧”一脸惨兮兮的表情。
“既是如此,那好吧。”
看他终于应了下来,姜梓逸悄悄松了口气,乖乖做到了一边。
“我去替替陵织,你们先坐。”李言溪说完这句话后,转身便向船头走去。
“下回可不能这么莽撞了。”苏箬笙朝苏箬笠说道。
“哦。”闻言她乖巧的点点头。
说罢,苏箬笙也转身离去,只剩下她与姜梓逸二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