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今儿状态比昨天还差?”一旁的姜梓逸见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开口问道。
“……”
对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连个眼神都吝啬于他。
“苏箬笠!!!!!”
“嗯?”
这才不情不愿的回过神来看向他。
摇摇手中的折扇,姜梓逸眼中尽是无奈。
“你说你这又是何苦。”
“为了他至于么。”
“你不懂。”苏箬笠搪塞他。
有些复杂的看向他,眸中尽是心疼。
仿佛禁不起他这般相看,苏箬笠有些不自在的正了正身形。
顺手拿起桌上的水壶给她斟了一杯茶。
她想都没想从容的接过喝下。
感受到水的温柔在嘴中蔓延开来,许是心中发苦,连喝这水竟也是苦的。
却不料,一杯淡茶刚刚下肚,周围的一切便光重影叠起来。
本就不多清晰的意识此刻更为模糊,苏箬笠这才意识到茶水的不对,有些震惊的情绪在脑海里翻涌,待她还没想明白其中缘由之时,便不堪重负的晕了过去。
“早知道当初就不带你出来了。”
这是她残存的记忆中他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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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
“苏公子,可真是说笑了。”
面前这人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喜怒难辩,看起来混浊的眼眸中尽是算计。
眼前这人毒辣的很。
“姜阁主,这事可不可儿戏。”
“怎么,隐藏十多年的仇恨都没让你找着机会对他下手。”
“啧啧,这苏慰也真是有本事了”深沉的眼眸一眯,遮盖住了原本藏匿的狠辣。
“苏慰这人平时为人忠义,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会做那事的人。”
“他若是有心,又怎会让你知道他在作戏。”
“再者说,他将你养在身边若不是妄想透过整个玉怀峰迫害整个江湖,恐怕早就夺取你性命了。”
苏箬笙沉默了,似是在思量这番话语里的真假。
“苏公子,可莫要在这种事情上优柔寡断啊。”
“哦?对了。”
“前几日种种误会,误伤了苏公子,还没赔个不是。”
“今日特地准备了一份厚礼。”
“哦?”
“苏慰有个千金叫苏箬笠……”
这话说到一半便住了口,话语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谁允许你碰她的?”
“你威胁我?”
“若是不在意,又如何谈的上威胁。”
“现下这般,你应该对她恨之入骨才是。”
苏箬笙抽出一旁的佩剑,剑抵脖颈。
“我警告你不要动她。”
“我帮苏公子做了个顺水人情,苏公子不感谢便罢了,为何如此敌对。”
看都不看一眼眼前的剑,轻轻摇了摇手。
下一秒,整个屋子内的气氛陡然转变,纱帘迎风吹起,数名黑衣客一齐出现在这屋内,不沾染半分情绪的将一把把明晃晃的剑通通指向他。
“苏公子,我提醒你一句,一步错步步错。”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苏箬笙敛起眸中的寒光,抵在那人脖颈处的剑却从未放松半分。
一时间,剑拔弩张。
倏然,屋外又突然传来异样的响动。
下一刻,韩少卿一袭蓝衣出现在众人眼前。
话不多说便开始同这些个黑衣客缠斗起来。
他的身形和武功都颇为利落。
几个黑影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
那几人见形式不妙,便不再围着韩少卿转而来攻击苏箬笙。
一时间,打斗的场面异常激烈。
几样茶具一样不落在身侧开了花,苏箬笙凝,眉将一刺客狠狠的砸在桌面上,桌子应声而碎。
韩少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直到解决完最后一个黑衣客,他都没有想明白。
突然料到了什么,急忙转头。
果然……
让姜明诀那个老家伙溜了。
转头看向一旁的韩少卿,发现那人也在看他,望向他的目光复杂,隐隐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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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
醒来便对上姜梓逸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感受到身上传来的束缚感,苏箬笠蹙了蹙眉。
挣脱了黑暗,却挣脱不开现下捆住她的绳子。
不知怎的,眼前这人突然打量起她来,这让她很不自在,若不是这绳子阻挠,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午打他一顿。
这忘恩负义的东西。
“他有没有给你说过不要再同我往来。”
“说过”
清亮的眸子被愤怒所替代,几乎是咬着牙从嘴里蹦出的这两个字。
“那你为何不听。”
“……”
“是因为太信任我么?”
空气中传来一阵轻笑。
苏箬笠此刻恨不得这副模样的把他生吞活剥了。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竟会是他算计了她。
但仔细想想,似乎从他的出场开始,就存在各种疑点.。
她以为的偶然,不过是他精心策划好的局。
她是何等痴傻,竟然相信他是个纨绔之人,并且一步步跟着他的引导掉入圈套。
或许,眼前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谈笑风生之间竟是算计。
“你从一开始就算计我了,对不对?”
“嗯。”
“一开始,我遇上你的目的,就不单纯。”
“所有的相遇都是我提前预谋好的。”
他承认的倒是爽快。
“为什么。”冰冷的从嘴中吐出这三个字。
“因为你爹。”
“我爹?”
“他怎么了?”
姜梓逸叹了口气,十分随意的打开手中的折扇,将所有真相娓娓道来,所有,他以为的真相。
“十几年前,玉怀峰遭到屠门便是你爹的手笔。”
“怎么可能。”
她虽从不过问朝廷上事,却也十分信赖苏慰的人品。
“怎么不可能。”
“我爹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他身后背负的是整个朝廷呢?”
“这几年,整个武林可谓是风生水起,侠义之士层出不穷,其中不发武功高强者,当今皇帝何其昏庸,看不惯这些忠义之士抢占了他的利益,更害怕有朝一日威胁自己的地位。”
“索性决定借刀杀人,你爹就是那皇帝手中的那把屠刀。”
“当年玉怀峰如日中天,朝廷有些劝其皈依都没墨玉怀四两拨千斤的婉拒了,自然而然就成了杀鸡儆猴的目标。”话语里的嘲弄清晰可见。
“还有苏箬笙。”
“你难道不好奇他的身世么。”
“他就是玉怀峰的少主。”
“当年――唯一的幸存者”
“不可能,我不相信。”
“这是事实。”
“你改变不了的事实。”
“你们二人之间隔着的可是血海深仇。”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为何下山么。”
“因为,他要伙同我爹,一起灭了苏家。”
一字一句,都仿佛是凌迟一样打在苏箬笠身上。瞳孔蓦然缩紧。
她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