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为重,事业为重!”江秋仪连着重复了两遍,“南南,难道现在易氏的成就,还不能让你满意吗?事业的高度,是无止境的,可你生命毕竟是有限的,岁月不饶人啊,南南,你到底还要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你的心里,还是放不下何家那个丫头,是不是?”
这几年,除了江秋仪,几乎没人敢在易时南面前提起何家的那个丫头,“何洛宁”三个字,更是提都不能提。
那是他心里的禁忌,是他的逆鳞!是他心头的一根刺,触碰不得。
果然,易时南的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阴沉沉好似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长腿一伸,易时南便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奶奶还是早些休息吧,等改天有时间,我再回来看您。”
“南南!”
“奶奶心里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清楚,既然这样,有些话,有些事,又何必多说,何必多问!”
六年的时间,那么多的日日夜夜,他都熬过来了,现在好不容易盼到人回来了,他岂能放弃?
那他脑子岂不是进水了吗?
说完,易时南头也没回的便走了出去,很快的,院子里响起车子的声响,如来时一样,说来就来,想走就走,全凭自己的心意,谁拿他也没办法。
杨离开着车,因为易时南没说去哪里,他便问了一句,“易先生,是现在就送您回去吗?”
易时南语气淡淡的,“马上去查一下她的位置,我要知道。”
杨离微微一怔,回:“是,我知道了。”
……
时间:已是夜里十一点三十五分。
地点:香溪公馆,3-6号楼一单元301室
易时南开门进了屋,门口的感应灯瞬时亮了起来,借着并不算明亮的灯光,他先扫了一圈室内,目光所及之处,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亦是他所熟悉的样子,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化。
干净整洁的,亦如她从来没有在他的家里出现过一样。
易时南换了舒适的家居鞋,单手解着衬衫的扣子,朝着卧室走去,站在门口抬手开了灯。
夜风从微开的窗子吹进来,窗边的浅灰色窗帘随着风微微摆动着。
收起思绪,易时南抬脚走进室内,去了衣帽间,当打开衣柜的门时,他愣住了。
他那一排排整整齐齐挂着的衣服,现在全部齐刷刷的掉了一圈布料下来,凡事挂着的衣服,无一幸免。
易时南看了看切口,不像是用剪刀剪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
毫无疑问,这肯定是洛宁干的,只是这么大的工程,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一低头,瞧见了被她随手扔在布料里的“作案工具”,那把水果刀。
易时南捡起来看了看,的确是他家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