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是在一辆车里。
何洛宁坐了起来,用力的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当她朝着窗外望去,看到易时南正靠在副驾驶的车门上抽着烟的时候,她顿时怔住,她深深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不然怎么会在这里看到易时南了呢?
空已经晴了,被水洗过的空,透蓝透蓝的,飘着的几朵白云就像是点缀。
金灿灿的阳光照下来,正好照在易时南的身上,好像在他周围镀上了一层金光,却也透着朦胧般的不真实。
何洛宁就那样坐在座椅里,双手紧紧的抱着那件西装外套,眼睛盯着窗外一下一下吞云吐雾的男人。
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的刹那,他就会消失不见了。
可是一直不眨眼睛,时间长聊话,就会眼睛发酸,甚至流眼泪,所以当易时南回过头来想看一眼车内的人醒没醒的时候,四目相对,他完全怔住了。
何洛宁正坐在那里,怀里抱着他的西装外套,一动不动的,眼睛也是一眨不眨的,还有晶莹的泪花盈满眼眶。
易时南简直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指间的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然后过来打开后座的车门,问道:“洛洛,你醒了,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何洛宁还处于怔忡的状态,咦?难道面前的易时南不是幻觉?不然的话他怎么还会动,还会和她话呢?
见她傻愣傻愣的,易时南浓黑的眉皱的更深了,他倾身进来,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把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没发烧啊!
这孩子,怎么像是烧傻了呢?
“洛洛,你这是怎么了?”
何洛宁眨巴了一下眼睛,眼泪就流了出来,不过这样眨一下,感觉眼睛舒服多了,她就又眨了几下,眼泪也越流越多,顺着她白皙的脸颊往下落。
易时南却是被她这副样子给吓到了,一边轻柔的用手指指腹帮她擦着脸上的泪,一边心疼又着急的看着她。
“洛洛,你话啊!我是易时南,你不认识我了吗?”
何洛宁听着熟悉的声音,皱了皱眉头,她想她大概是真的在做梦吧,只有在梦里,她才会梦见如此温柔的易时南。
她又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睛,然后伸出手抓住易时南的手臂,张大嘴巴就咬了上去。
“嘶!”易时南眉心拧成川字,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洛洛,你是属狗的吗?”
她这一口下去,实在是太用力了,隐隐的都能听见“皮开肉绽”的声音。
你是属狗的吗?
何洛宁想:哦!大概她没有在做梦吧,因为她还从来没梦到过易时南在梦中会这样骂她的呢!
松开牙齿,然后松开手,何洛宁抬头看着已经站到了车门外的易时南,怔怔的问了一句,“疼吗?”
易时南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被她这一口咬过的地方,留下一圈清晰的牙印,而且牙印处已经渗出血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