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翊对坐八仙桌旁亲娘与娘行礼。

翊君跑过来，拉着张天翊的手，嘿嘿笑说：“我告诉亲娘，紫玫瑰被你抓了后，亲娘心疼死你了，就叫我找你，她老人家有话对你说。”

张天翊和翊君手拉手来到亲娘身边，张天翊笑说：“刚去看望了紫玫瑰，她居然连饭都不吃，我命令她必须吃。”

亲娘看着张天翊，笑说：“孙儿啊！你受委屈啦！翊君说，是周素琦在抢紫玫瑰，这周素琦可是素玉的亲哥哥，他怎么能抢我孙儿的相好？我和你娘听到这事后，都想不明白原因。”

张天翊看娘，笑说：“没事，我这人的相好多呢！少她一个无所谓。”

娘摇头说：“这涉及到张家的面子，紫玫瑰并不是普通老百姓，她可是名角，太平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出了这档子事，张家的脸面丢尽了。老爷在家，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周家。”

亲娘说：“是啊！这事你准备怎么处理呢？”

张天翊笑说：“紫玫瑰是名角，对越剧有着很深的造诣，我想给她反省的机会，她假如真正能够改过自新，我会让她重返舞台。现在我从市里请来了白牡丹主持戏院工作，这个女孩才二十出头，只比我大两三岁，模样俊俏，身材极好。曾经跟随市剧团到太平戏院演出过，老百姓都很喜欢听她唱戏。我正在让管家请人重新设计一下，把戏院扩大至现在的三倍，按照上海的戏院形制改造。戏院的事你们不用担心，我一定能处理好。等将来，新戏院造好后，我给你们专门建造一个大包厢，让你们想去看戏时有地方坐。”

亲娘眉开眼笑说：“好啊！还是我孙儿孝顺，知道为亲娘着想，亲娘和你娘也喜欢看戏的呀！”

娘说：“管家说，周素琦早上到素玉那里去了，居然还不让管家和彩蝶他们听他们谈话，管家说，周素琦是来借粮的。这事你知道吗？”

张天翊点头说：“刚才管家跟我说了。”

娘问：“这事你怎么看？”

张天翊笑着摇头说：“周素琦这么做是对张家的极大侮辱，一方面抢你儿子的相好，并没有把我们张家当成亲戚。另一方面再来借粮，明着是借，暗地里是讹诈。仿佛张家没人了，他可以为所欲为。”

娘的脸色铁青，小声问：“你想怎么处理这事？”

张天翊笑说：“明面上，没有必要跟他讲究，暗地里我会把周素琦整得神经衰弱，前两天，我让侦缉队对他的办公室放了几枪，现在他吓得觉都不敢睡了。今晚侦缉队还会去放枪，我要把他赶出太平镇。至于借粮，门都没有。他识相的话，拿一万两黄金来陪罪，不然的话，他将死得很难看。”

亲娘眉开眼笑说：“看不出啊！孙儿突然之间长大了，果然变得与过去完全两样了，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张家有希望了。”

张天翊看翊君，小声说：“你是不是在亲娘面前瞎说八道了？”

翊君吐舌头，笑说：“你变得这么大，我真的怀疑你不是我哥哥，我当然要告诉娘和亲娘啦！”

张天翊看娘和亲娘小声说：“妹妹居然说我是冒充的，气死我了。”

亲娘笑说：“你的变化真的好大，变成了伟男人。你站得象个真正的军人，走路精气神十足，目光非常有力，说话条理清晰，和过去的你截然不同，妹妹自然有点不适应了嘛！”

张天翊对娘说：“我是不是您生的？”

娘笑说：“亲娘这是在夸你呢！这样好啊！为娘的好高兴啊！”

张天翊笑说：“我还以为你们听妹妹胡说，不要你们的儿子孙子了，妹妹想把我赶出家门独得家产，我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翊君扮鬼脸，娘与亲娘都开怀大笑。

张天翊被翊君拉到她房间，翊君的房间内摆放满了各种玩具，粉色的，很有些情调。

张天翊笑说：“女孩的闺房我怎么能进？”

翊君笑说：“你过去不是经常进来玩的嘛？怎么现在不好意思啦？”

张天翊笑说：“我长大了，我不喜欢到你这里来玩了。”

翊君噘嘴说：“你才多大啊！才十九岁，就装得象个老头，我就要你陪我玩。”

张天翊轻叹一声说：“妹妹，我有很多事情要办呢！父亲不在，这么大的摊子，都得我作主的呀！”

翊君与张天翊迎面站住，看住张天翊的眼睛，小声说：“哥哥，你小时候说要娶我做老婆的，这话还算数吗？”

张天翊不由浑身都起鸡皮疙瘩，退后几步，瞪圆眼睛，小声说：“不许再瞎说，穿开裆裤时说的话，现在怎么能算数？”

翊君笑说：“羞不羞？前年你说的，那个时候你可是大男孩了。”

张天翊小声说：“我强调一遍，你可是大姑娘了，我们兄妹之间必须保持距离。我要练功了，你想发疯找别人去。”

张天翊转身离开。张天翊的内心还是过去的特种兵张瑞松，面对如花似玉活泼可爱翊君，张天翊的身体是会有反应的，但张天翊清楚，心虽然不是过去张天翊的心，但身体却是过去张天翊的身体，绝对不能和这样的小姑娘搞不清。

张天翊回到自己院子时，天已晚，到了晚饭时间。张天翊没有练功，而是进入房间准备吃晚饭。

和小脚女人一起吃晚饭时，张天翊小声说：“素玉，你可能已经知道了紫玫瑰的处境，她象被打入冷宫一下，被关押了起来。”

素玉浑身一颤，筷子落地，彩霞赶紧蹲下去捡筷子。

两行眼泪从小脚女人素玉的脸上垂下，她哽咽说：“哥哥硬要到我们院子来，我又没有办法不让他来？”

张天翊小声说：“在家里谈话，还要支开下人，你们兄妹把这里当成了什么地方？”

素玉哽咽说：“他来是想借粮，我叫他不要开口，我还骂了他呢！”

张天翊说：“彩霞和彩蝶都在，我把规矩立一立，从今往后，电话你就不用接了，更不许打电话。你哥哥素琦拉屎，拉到你丈夫的头上来了，你做为妹妹的，我知道很为难，所以我不想让你为难，他假如再打电话来，你不接电话，对你有好处。”

素玉点头说：“好！我不接电话。”

张天翊看住素玉的眼睛，笑说：“不要哭哭涕涕的，我张天翊对你并不薄，我履行了作为丈夫应该履行的义务，不管我在外面怎么玩，每天晚上都回家陪你。你假如不想我这么做，我可以住的地方多了去了。”

素玉赶紧掏出手帕抹眼泪，强笑说：“好！我不掉眼泪了。”

张天翊笑说：“自己家里的事情就够你忙的了，娘家的事情你哪还有精力管？张家很看重你，你一来没多久，娘就把她管的事情交给了你。你假如为了娘家的事情，耽误了我们自己家的事情，娘是会担心你的身体的，不再让你管事都有可能。”

素玉吓得浑身颤栗，眼泪又要掉下来，小声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