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床上的周素琦父亲听管家说了情况后,立即猛烈咳嗽起来,“哇”地吐了一口血,显然受伤肺部被牵动,伤口出血了。
医生跟进来,张天翊和管家赶紧退出病房。
在走廊上,张天翊看着管家的眼睛,小声说:“看来此事,只能你和素玉作主了。”
管家看向素玉,素玉哽咽说:“得赶紧请医生给哥哥看病。”
管家长叹一声说:“作孽!”
张天翊小声说:“建议不要让医生穿白大褂,假装是朋友看望。”
管家点头说:“今天我就去请医生,让医生明天去给大少爷看病,我担心一个人没有能力处理这件事情,您明天最好还能来帮帮我。”
张天翊点头说:“行!明天我到特务机关报个到后,就立即赶来。”
第二天,张天翊再次来到周素琦家,张天翊和素玉首先与医生单独会面。
张天翊把周素琦的症状尽量往精神病人方面靠着介绍,张天翊清楚,精神病的确诊需要科学量表测定,而且测定结果也不是唯一依据。一个人到底得不得精神分裂症,重要的是医生的经验判断。
管家插嘴,大少爷一直说有人想暗杀他。
医生点头说:“感觉你们的推测有道理,根据你们的描述,我基本能够确定大少爷得了妄想症。”
素玉赶紧问:“是不是精神病?”
医生点头说:“看看再说吧!现在都只是推测。”
周素琦被他老婆搀出来,在沙发上坐下,医生远远看着,微微摇头。
医生走过去小声和周素琦说话,医生笑说:“周师长,请抬起眼睛看着我。”
周素琦抬头看了眼医生,立即把脸扭到一边去,对他老婆说:“赶紧扶我回房,这人我不认识,有可能是刺客。”
医生轻轻叹了一口气摆手,周素琦老婆扶着周素琦离开。
医生看着张天翊说:“少佐先生,情况不妙,周大少爷十有**罹患了精神病。”
张天翊假装吃惊小声问:“能不能治好?”
医生叹气说:“目前全世界都没有特别好的办法治疗,我只能尽力。”
张天翊大声说:“医生,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必须把他的病治好。”
不一会,周素琦老婆出来,听医生讲了情况后,哭喊:“我不相信,我要请日本人来看,你们都不是好人。”
素玉恶狠狠瞪视周素琦老婆。
张天翊背转身对管家说:“不要生嫂子的气,大舅哥得这种病,她的心情好不了。”
管家叹气说:“叫我怎么办嘛?”
张天翊小声说:“这病只能慢慢治疗,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好的。只能等我岳父身体康复些后,跟他商量到底怎么办才好。”
管家点头说:“是啊!也只能由老爷决定,我作为管家哪能作这种主?”
张天翊说:“要叮嘱下人,不要外传。在家里要告诉大哥,他没有病,只要安心休息就好。不管他怎么追问,都不能说他得了精神病。”
管家点头说:“你提醒得极是,我马上通知所有下人都不许外传。”
张天翊看素玉,小声问:“你有什么想法?”
素玉噘嘴说:“我的意思是必须赶紧请医生给哥哥看病。”
张天翊转身看周素琦老婆,小声说:“嫂子,大哥生病,我们都很难过,你要保重,这病是有希望治好的。”
周素琦老婆眼泪汪汪,抽泣说:“他怎么会得这种怪病的呢?叫我以后怎么办嘛?”
张天翊小声说:“不管大哥怎么问,你一定要告诉他他没有病,以免吓了他。”
周素琦老婆点头。
张天翊叹气说:“先让大哥安心休养,过两天,我再来看望大哥,素玉明天再到医院去看望你爹。”
汽车往太平镇行驶途中,素玉对张天翊小声说:“您不在,我娘家一定会乱了套,今天多亏您在。”
张天翊小声说:“不要说客气话了,你也宽些心,事已至此,你再把身体弄坏,叫我怎么办嘛?”
素玉连连点头说:“我能说什么呢?娘家被搞成这样,我感觉好丢脸。尤其是大哥,都是自己作成这样,唉!”
张天翊不再说话,闭目养神。
周素琦不管是不是真的得了精神病,医生都已经下了结论就是精神病,医生下这种结论,与先前张天翊的故意诱导密切相关。将来即使请日本医生来诊断,也会参考今天这位医生的意见。假如真能给周素奇盖上精神病患者印章,这个狗日的这辈子就彻底玩完了。
周素琦性格缺陷太明显,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神仙都救不了他。
不管怎么样,张天翊都不想让素玉也生病,因为素玉现在毕竟是张天翊的老婆,而且素玉的心地很善良,性格又好,张天翊不想打击她。
张天翊整周素琦表面上让人看起来是真诚关心,实际上口口声声都下了结论,周素琦得病了,而且得的是精神病。
到底是不是真的得了精神病,只有鬼才知道。也许仅只是得了抑郁症呢?虽然抑郁症也属于精神病类,但吃抗抑郁药是能够控制病情的呀!张天翊不清楚,当时是不是有专门的抗抑郁药,但知道在现代进口的“百忧解”是治疗抑郁症特效药。
周素琦假如被医生确认为精神病,就不能再到太平镇上任,这一点非常令人遗憾,假如换一个能力强的人当保安司令,这支保安队伍的战斗力必定会增强不少,对于少侠抗日游击队来说,任务会变得更重。
张天翊想起了钱参谋长,心想,你这个狗日的,给老子送了把小手枪,就想当司令了?假如不送老子一万两银子,绝对过不了门!狗日的,你送一万两银子给老子,老子马上把这银子给队伍里去,让他们改善条件。抗日队伍凭什么要过得象叫化子?老子要让少侠抗日游击队员们个个过得都象地主老财。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保安司令部钱参谋长再次来到张天翊家,他带来了二十条老刀牌香烟作为礼物送张天翊。
张天翊在自己的客厅接待钱参谋长。
张天翊看着钱参谋长笑说:“到我这里来,就象到了家里,带这么多香烟来干什么?让人觉得我们之间好生分啊!”
钱参谋长看彩蝶,张天翊笑说:“我屋里人,没事,想说什么只管说。”
钱参谋长压低喉咙说:“今天我到市去去看望了周司令,周司令家里的人说周司令得了怪毛病。向中将请了假,暂时不能上班。”
张天翊皱眉小声说:“我提醒他们这事不能外传的嘛!他们这是怎么搞的?”
钱参谋长眉开眼笑说:“是管家亲口对我说的。管家的意思是要我多费心带好队伍。”
张天翊轻叹一声说:“可是,你却动起了替代周司令的念头。”
钱参谋长眉开眼笑说:“您是中将亲信,能不能替我到中将处去走动走动?”
张天翊摇头说:“中将那里可不是谁都接待的,空着手去,我也不好意思。”
钱参谋长小声问:“两万两够不够?”
张天翊笑说:“我岳父为了周素琦是抱了整箱黄金到南京去的。”
钱参谋长叹气说:“我最多只能凑到这么多?我家财力怎么能跟周家比呢?”
张天翊点头说:“要不我替你去说一说?”
钱参谋长喜出望,赶紧离席,向张天翊抱拳行礼,说:“假如能办成功,您就是我的大恩人,大贵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您的恩情。”
张天翊摆手说:“坐下说话,我们之间搞成这样,让我看了,真不象朋友。”
钱参谋长坐下,张天翊继续说:“岳父大人伤成这样,我只要有空就会进城看望,什么时候,我专门到中将司令那里去一趟。强调一边,这事只能尽力,谁都不能确保。假如办不成,你不要怪我不尽力,逼中将退钱,我可不干。”
钱参谋长想了想后,眉开眼笑说:“多谢您了,明天我就把钱送来。”
张天翊说:“直接交给彩蝶就行。”
钱参谋长连连点头说:“行!那就麻烦您了。还是那句话,此事只要办成,您就是我的大恩人,我一辈子都会感激您。”
送走钱参谋长后,张天翊继续坐客厅喝茶。
彩蝶小声问:“您真会替钱参谋长跑腿的?”
张天翊笑说:“让周素琦暂时待在城里吧!钱参谋长拿来两万,我送中将一万,算是他帮我升职谢礼。还有一万送少侠抗日游击队,我自己一文钱都不拿。”
彩蝶小声说:“钱参谋长可比周素琦凶。”
张天翊说:“周素琦到铁匠铺去上任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假如换一个不熟悉的人上任,情况会更糟。我再跟素玉父亲商量一下,让他再拿些钱出来。”
彩蝶笑说:“中将怎么会听您的?这么大的官,他自然会有他的安排。”
张天翊笑说:“我向钱参谋长拍胸脯保证了吗?我说的可是活络话。”
彩蝶想了想后,眉开眼笑说:“回想一下,突然发现,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地有内含,不得不佩服。”
张天翊笑说:“你也说这种话了,我们之间没有必要。争取三天后,进趟城,拜见一下中将,把周素琦、钱参谋长两人的事情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