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恢复一片平静,太阳照常升起,百姓照样早起忙作。
关于高臣权贵之间的事情,他们一无所知。
而关于皇上被掳走的消息,自然早就严厉封锁。
各府也好像相安无事,只是除了来去巡查的禁军频繁了些。
洛雪乃是洛阳王府的小郡主,却刺杀皇上,劫持皇上,当该是株九族的大罪,所以,任洛阳王再如何出谋划策,最后还是被遣送出宫,满门禁足。
皇后令,一切只待皇上回来定夺。
形势险峻,秦王爷,各尚书,朝中要臣齐齐商议之后,最终,由秦王爷与兵部尚书为代表,登了宁王府的大门。
“宁王府立世百年,世子大才,三岁便能诗,此下,无计可施,望宁王爷,宁世子给予助力。”
这是兵部尚书登门的慷慨之辞。
宁王府的大厅里,宁王爷端正而坐,视线温和的自兵部尚书和秦王爷面前扫过,然后,慢慢道,“秦王爷,李尚书,可有闻到我这府邸里,尚还有血腥气息未散啊。”
秦王爷面色微崩,一时没言。
李尚书堆得恰好的笑意险些破功,还是厚着脸继续道,“哦,昨夜宁王府有刺客闯入之事,我也有所耳闻,幸而宁王府人才济济,方才护住了宁王爷与宁王妃不得半点损伤,实乃是大喜大贺啊。”
“嗯,确实。”
宁王爷叹口气,抚了把下巴,然后看向一旁的下人,“去问问,王妃可起了没,昨夜也是吓坏了呀。”
“回王爷,奴婢方才才去问过,王妃受得惊吓太大,还没起呢。”
下人话落,便退下。
宁王爷闻言,一幅心疼至极的点点头,“吩咐厨房,多准备些好吃的备着,以免王妃需要,嗯,再给王妃院子里摆几盆兰花,去去空气中的血腥味儿,我家内人太胆小了,这要是闻到味儿,想到昨夜的恶景,我这是”
宁王爷说到此,叹口气,一幅忧伤之态。
那人领着命,立马脚步沉重的下去了。
李尚书微张嘴,想说什么,还是闭上了。
宁王妃怕血腥?
说宁王爷怕他都信,宁王妃是个什么人,这京中他们又不是一点不解,无忌惯了的,仗着宁王爷的宠爱,无法无天,还作天作地。
看着是个温婉端庄的,可是狠起来,可是皇后的面子都可以驳回去的。
宁王爷这般说,摆明就是清楚他们的来意,在驱客了。
“哦,对了。”
上首,宁王爷又发话了,看着一旁的管家,“去问问世子,可起了。”
“回王爷,还没起。”
管家也是老管家了,眼下皱纹堆叠,一幅担忧的样子,“昨夜,世子和世子妃为了去追掳走皇上的洛小郡主,可谓是大打出手啊,世子妃追去了,世子也深受重伤呀”
“唉。”
宁王爷叹口气,双手磨搓着,“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得加大力度,去寻找洛九啊,她若是再有个万一,我这儿子定然不会苟活,我这宁王府的香火啊”
宁王爷一连三叹,叫人看着都不知该发如何开始安慰。
偌大的客厅里,茶香缭绕,下人们尽皆垂下头,好像也都感染了这哀伤的气氛。
“够了!”
一埋漠不作声的秦王爷终于是忍无可忍,看着宁王爷,“宁王,都是两个熟人,认识几十年了,认还不知道谁,在那里装什么。”
宁王闻言,顿时一笑,也道,“是啊,秦王爷,都是两个熟人,认识几十年了,谁不知道谁,在那里装什么?”
“你”
“既然如此,送客吧。”
宁王爷起身,既然脸上撕破,没必要再打太极,就要走。
“宁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身为我夏氏臣子,如万今皇上被掳走,下落未知,生死未卜,你不当该出点力吗?”
秦王爷声音振振。
宁王爷微微侧身,笑看着秦王,“秦王所言确实有理啊,可我宁王府昨夜被人袭击,王妃吓倒,本王苟得一命,世子携世子妃追踪,世子却病倒,世子妃也下落不知,本王能在这里站着和你说话,已是实属不易,想我大夏国人才济济,焉能用得上我呀。”
宁王爷说得和气,可字字珠玑,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秦王面色几近狰狞,场面一度僵滞。
是啊,昨夜是谁来刺杀的宁王府,自然是皇上早就暗中安排好的人,只是没有撕破脸,而皇上又被掳走,谁都不会说。
但是,这种时候,如何能将宁王府排除在外。
找寻皇上的路上,他们必须在。
“想换宁王府当挡箭牌,秦王,你怕是打错了算盘。”
宁王他这直辣辣的语言,煽在秦王的脸下,脸不疼,面子疼。
“宁王爷,有话咱们好说是吧,昨夜宁王府遇刺杀,如今京兆尹也在查抓真凶呢”
“是啊,那就等着抓到真凶,我宁王府恢复元气在说吧。”
宁王爷一拂袖,面上笑意不在,“想来,纵然天下幽幽众口来说,也要考虑我宁王府眼下有无实力帮衬着你们找寻皇上吧。”
秦王与李尚书对视一眼,终于,起身,告辞。
不欢而散。
出了宁王府的大门,李尚书脸上笑意也没了,凝重的看着秦王,“看来,这些日,我们也得小心着点呢。”
“你手握兵权,难不成还怕一个病秧秧的宁王府?”
秦王爷多少失态几分,双手负手,话落,又凝紧了眸子,“无论如何,眼下,先得尽快寻到皇上,若不然,让是有心人知道,必定大乱。”
李尚书点头,想到什么,开了口,“不过,洛九眼下也无下落,宁王府必会会寻找,我们派人盯紧着宁王府,必定会有所收获。”
“嗯。”
宁王府最偏的一所宅院里。
有人上前报,“世子,秦王与李尚书都走了,被我们五爷怼得不轻。”
“嗯。”宁景对着来人摆摆手,来人退下。
宁景的视线这才又落在一旁的白老身上,“如何了?”
白老正在给叶南裳和五钱治疗,二人多少受了伤。
而一旁,叶老爷面目沉重又惊喜的,说不出的心情。
在另一边,靠近窗户处,还站着十二个人,此时面面相觑,然后,径直站着。
叶老爷一会看看一旁盘膝坐着,还紧闭双眸并未清醒过来的五钱和叶南裳,一会儿又看向那十二人。
而这十二人又不时的瞧向宁景。
整个屋内的气氛有些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