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章 命悬一线(1 / 1)鹊山南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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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鞅一行匆匆来到元府,赶忙把酒楼的听闻说与老夫人听。

“哐当”一声,茶盏摔在地上,碎成碎片。

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想我侯府和他王府也不是有着深仇大恨的,怎的就非要干出这等害人性命之事?”

朱雀赶忙上前抚着老夫人的背给她顺气:“外祖母,依朱雀看当前最要紧的是要弄清楚他们对大姐姐使了什么手段,把大姐姐治好再和他们好好算账。”

卫鞅若有所思,转过身去吩咐阿瑞:“瑞姑姑,把那小妾带过来。”

那小妾既是六王爷的走狗,肯定知道卫锦昏迷的原因。

活落,阿瑞退了下去。

卫鞅接着道:“祖母,孙儿一直觉得很奇怪。虽说六王爷和父亲不和,但六王爷却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怎会做出殃及人性命之事?”

老夫人闻言,陷入沉思。朱雀也歪着脑袋一脸认真思考状。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阿瑞脸色苍白跌跌撞撞地走进来,结巴道:“那小妾……死……死了。”

卫鞅心里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带我去看看。”

朱雀跟在卫鞅后面,欲跟他一起去。

卫鞅低头一脸严肃道:“小孩子不能看不干净的东西,你在这里陪祖母,我去去就来。”

说完便匆匆跟在阿瑞的后面走了出去。

朱雀不满地看着月青色的背影撅着小嘴道:“说得你像个大人似的。”

卫鞅跟着阿瑞来到小妩的园子,一打开房门,便看见躺在地上的小妩,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血迹,面色苍白像是睡着了。

房间门窗完好,不像是有人潜入。不过房间里里一丝隐隐的檀香宣告着曾经有人来过。

“少爷你快看!”阿瑞指着小妩的手腕处惊声道。

卫鞅应声看去,只见小妩白皙的手腕处,映着一只殷红色的大蝴蝶。仔细一看原来是皮肤底层的血液凝成的蝴蝶状。

这么诡异的杀人方法,卫鞅还是第一次见。

他起身,环顾着房间,发现梳妆台处,桃木雕花的首饰匣里,有人翻过的痕迹。首饰匣里装着各式珠宝,有些看起来价值连城。一个唱小曲的竟有这般丰厚的积蓄?虽说入了元府当小妾,可以元家的家境,元淞断然不会淞送她这些昂贵的珠宝。六王爷赏的?不能不能。六王爷的抠是出了名的,怎会如此大手笔。

思来想去终是不解,卫鞅嗅着房间里一丝隐隐的檀香道:“瑞姑姑,去通知元府的人吧。”

另一边,朱雀跟着老夫人去看卫锦,进门时采菱正在给卫锦擦脸。

朱雀看着躺在床上的卫锦,脸色苍白。想起平日里卫锦的笑脸,一个忍不住趴在老夫人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老夫人抚着朱雀的头,眼圈泛红,终是未发一语。

小妾的死,断了一条重要的线。抓不住这条线,卫锦说不定永远都醒不过来。

“哎呀”采菱一声惊呼,打断了朱雀的哭。朱雀抹了抹眼泪应声看去。

卫锦的手腕处隐约可见一只蝴蝶状的血斑,诡异得很。

“大姐姐的手腕上怎么会有蝴蝶?前几日可曾见了?”朱雀坐在床前摸着卫锦的手腕问道。

从小妩房间回来的卫鞅踏进门来,听到蝴蝶二字顿时征住了。

“你说什么?什么蝴蝶?”卫鞅疾步走向卫锦床前。

朱雀手指了指卫锦手腕处:“就是这个,今天刚发现的。”

卫鞅心里咯噔一声,瘫坐在地上,失魂似吐了几个字:“那小妾的手腕处也有……”

此言一出,一屋人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老夫人腿一软,瘫在了椅子上,阿瑞欲上前去扶,只见老夫人摆摆手无力道:“跟侯爷说一声,下朝的路上拦住六王爷,问他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另外以防万一通知侯府准备好寿衣棺……”

还没说完,老夫人便哽咽,再也说不出话来。

阿瑞抹了抹眼泪转身欲走出去。

卫鞅坐起身来:“我也一起去!”他早就看王府不顺眼了,今日定要好好算帐。

朱雀见卫鞅远去的背影,又看看床上面色苍白的卫锦,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她要为大姐姐报仇,狠狠揍那个坏蛋王爷!

七月的傍晚,晚霞烧得极艳,闷热的空气和着各处蝉鸣使人心烦躁不已。

王府的马车上,六王爷撸起袖子扇着扇子,手臂上的肥肉随着扇子的摇摆有节奏的摆动着。

六王爷扇得入神,马车一个急刹车差点把他一身肥肉晃了出去。

当他吹胡子瞪眼掀开车帘欲把车夫劈头盖脸骂一顿时,看见卫延站在马车前,恭敬地作揖。

卫延此时心里的怒火早已燃得三丈高,自阿瑞给自己说卫锦性命垂危时,他连举刀杀了六王爷的心都有。

但,万事忌冲动。

现如今普天之下都传着自己的污名,要是一个忍不住揍了王爷,不知道侯府名声又会怎样,在皇帝面前也是百口莫辩。

卫延恭敬的弯腰作揖,六王爷很是受用地点点头:“不知侯爷有何事。”

卫延仍不直起身子只道:“街上人多口杂,还请王爷移步酒楼雅间。”

六王爷见卫延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自然是舒服极了。莫不是要脱离拓新派向自己示好不成?

想到这里,便下了马车。也不带一个随从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酒楼。

卫延跟在六王爷身后,看着满身肥肉的背影,满是怒火与蔑视。想当年父亲在战场上奋力杀敌,抛头颅,洒热血换来了什么?一群花天酒地吃喝享乐的世家大族!六王爷窝囊无能,要不是父亲为祁家卖命,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呢。现如今可倒好,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怎一个凄惨了得。

六王爷进了雅间,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喝了一口,瞥了一眼卫延道:“侯爷现在可以说了吧。”

卫延笑笑:“不急,今日天气炎热,王爷多喝点茶解解暑。这茶是我特意让店小二备下得的,清凉解暑再好不过。”

六王爷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又咕咚咕咚地喝了几杯。几杯凉茶下肚顿觉神清气爽。

卫延见六王爷喝得差不多便道:“听闻王爷妻妾成群,一大家子和和睦睦,想必是有治家良方的。我家姑爷最近纳了个唱小曲的和小女僵得不行。依王爷看,该如何是好?”

六王爷心里暗笑,我就是想要你们家鸡犬不宁才寻了个唱小曲的安排进了元家,又怎会给你们支招?他努力收起嘴角的笑道:“这夫妻和睦之道得元家少爷和贵小姐自行摸索,我一个外人说的不一定有用。”说完,又喝起茶来。

卫延心里窝着火道:“王爷说的怎么会没用呢?那小妾不正是王爷派来的?”

六王爷没有料到自己的如意算盘这么快就被拆穿,猝不及防,一口茶喷了出来,厚着脸皮指着卫延大声叫嚷道:“你大胆!你血口喷人!”

卫延被这么一指,怒火再也压不住,冲上去给了六王爷右脸一拳:“我今儿个还就是大胆了!”

六王爷脸上的横肉被这一拳重重地打得甩了出去。他吃痛地捂着脸道:“好你个卫延,你是活腻了,待我明日禀告皇兄,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卫延愤愤道:“你告我大不敬之罪,我便告你害人性命。我家女儿好好的一个人,昏迷了五六天,今日熬不熬得过去都说不定!”

六王爷被这么一说愣住了,他不过是安排了一个小妾破坏元家小两口感情,怎么他卫延的女儿说病倒就病倒,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看着卫延杀人似的眼神,六王爷哆嗦道:“我不过是使了美人计破坏夫妻二人感情,你女儿的病可和我无关。”说完顿觉身上发痒便各处都挠了起来,怎料越挠越痒,痒的钻心。

卫延看着六王爷抓痒的样子,心里的火消了点,这可是他在药店好容易找到的漆木粉,常人碰了便浑身起红疹奇痒无比,无需用药痒上一两个时辰便好。

“此乃西域剧毒,是我父亲打仗时寻的,不消一两个时辰,你便会七窍流血而死。只要你老实告诉我对卫锦使了什么手段,我便给你解药。”说完嘴角划过一丝笑。

六王爷一听,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侯爷手下留情,我真的只是想破坏他二人的感情膈应侯府而已,大小姐的病我真的是不知情啊!”

卫延看地上磕头如捣蒜的六王爷,不禁狐疑。以六王爷贪生怕死的性格,断然不会说假话。不是六王爷又会是谁呢?

不是六王爷,理不清头绪。现如今只能把全京城的名医请来给卫锦看病了,但愿父亲在天之灵保佑卫锦平安度过今晚。

卫延欲转身时,只听跪在地上的人道;“侯爷,解药呢?”

卫延摸便全身,只在口袋里寻得朱雀给自己送的糖豆,便放在桌上:“这毒药侯府多得是,还请六王爷在皇帝面前慎言才是。”

六王爷一听,哆嗦地更厉害了,连忙把桌上的解药吞了下去。

卫鞅赶到酒楼时,便看见卫延一脸凝重地走了出来,连忙上前问道:“父亲,可知道六王爷使了什么手段?”

卫延摇摇头,看着西边暮色下的晚霞叹息道:“不是六王爷。”

西边的暮色下,几只乌鸦飞过,斜斜的月牙挂上了东方天际。卫鞅眼皮砰砰直跳,今晚怕是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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