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旧帐有意思吗？”

“有意思，你伤害了我弱小的心灵。”

“殷蕴蕴，你是不是故意的？”

“呵，”，殷蕴蕴冷笑。

钟予人沉默，许久之后才说：“好，我向你道歉。”

这么轻易就道歉了？殷蕴蕴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还以为钟予人会死不悔改，毕竟他是洁癖重症患者。

他的表情很淡，殷蕴蕴担忧地开口：“额，你没事吧。”

钟予人没回应她，她小心翼翼地说：“我不是故意和你吵的，实在是气昏头了。”

粥推近她，钟予人低头说：“喝粥吧，你不是饿了吗？”

长长的睫毛掩住他所有的眸光，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殷蕴蕴怀着忐忑拾起勺子。

勺子在碗里搅动，热气往外飘。

钟予人：“你知道楼下住了人吗？”

“啊？”，殷蕴蕴惊讶地抬起头。

“楼下是住人的，正常的行走没有关系，但你最好不要无端制造噪音，邻居是会投诉的。”

殷蕴蕴脸上带着疑问，问他：“我有吗？”

“你刚刚在跺脚。”

原来是这样，殷蕴蕴揉揉自己的头顶，说：“知道了，我下次会注意。”

温热的粥下了肚，饥饿的肠胃得到安抚，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钟予人：“厨房里的锅？”

粥含在嘴里，殷蕴蕴抬起头，眼里的困惑还没有散去，她想了想才回答：“我想煎个蛋吃的，没想到炉灶坏了。”

钟予人眉头高高挑起，“炉灶坏了？”

“嗯。”，殷蕴蕴郑重点头。

他努力憋住笑意，又问：“你煎蛋之前不放油吗？”

“煎蛋要放油吗？”

最后两个字说的毫无底气，且声音渐渐消失，殷蕴蕴看懂了他的眼神，是满满的揶揄。

煎蛋，难道需要放油？

钟予人摇摇头：“你不知道你的燃气断了吗？”

燃气？他又在讲什么？

为了避免他说自己无知，殷蕴蕴选择闭嘴。

“是你没有缴费，燃气才会断，不是炉灶坏了。”

难怪怎么也打不开炉灶！殷蕴蕴停顿两秒，忽然埋头喝粥，呼啦啦的喝粥声在安静的空间里尤为刺耳。

丢死人了，别看她，当她不存在。

钟予人手心贴住额头，这个人是生活白痴吗，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是这样的。

手指紧握住勺子，殷蕴蕴闷声说：“以前你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还不肯承认，现在我知道了。”

钟予人怔住，目光锁定在她的身上。

“我不是没有素质，我只是不知道我这样做会给邻居制造噪音，我以后会注意，燃气的事情我也会学着自己做。”

直觉她的语气不太对，钟予人：“你，是什么意思？”

“在生活方式上，我们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

钟予人点头，嗓音艰涩：“是。”

“从现在开始，衣服我会自己洗，吃喝会自己解决，生活里的琐事我都会自己来。”

“你...”

殷蕴蕴眼眶红了，她咬住唇说：“我不能勉强你融入我的世界，但我可以来到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