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钟表的时钟渐渐走到一点,钟予人进入梦乡,殷蕴蕴却辗转反侧。
幽静的空间里,衣物摩擦皮质的沙发发出窸窣声。
殷蕴蕴又换了个睡姿,仰头盯着头顶的吊灯,睁大眼睛睡不着。
家里没有被子,她睡沙发还好,底下是软软绵绵的沙发,睡得倒不至于骨头痛,可钟予人不一样。
地上只铺了一层薄薄的羽绒服,身上也只裹了件薄外套。
这副模样睡一夜,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殷蕴蕴又转了身,侧躺着面对他。
“都是快三十岁的人,连着两天睡地板,真当自己还年轻吗?”,殷蕴蕴冷哼一声。
睡梦中的钟予人并不安稳,拧着眉轻轻‘嗯’了一声。
一米八多的个子在地板上蜷缩成一团,紧紧抱住自己。
殷蕴蕴呼吸渐沉,低咒出声:“演苦肉计给谁看呢,真以为睡几天地板我就能原谅你了?”
“哼!”
“做梦!”
“想得美!”
她重重翻身,将脸面向另一边。
十分钟后...
殷蕴蕴忽然起身,白嫩的脚尖戳他的肚子,恶声恶气:“起来。”
钟予人一个激灵,从睡梦中醒来,他眼神迷惘:“怎么了?”
“上来睡。”,殷蕴蕴不耐烦地说。
“啊?”,钟予人抹了把脸,显然还没清醒过来。
殷蕴蕴冷着脸,又重复一遍:“我让你上来睡。”
上来睡!
钟予人瞬间清醒,眼中的迷茫一扫而空,他从地上弹起,激动开口:“好啊。”
尾音还没有消失,殷蕴蕴身边卷起一阵旋风,钟予人往沙发上一坐,眼神灼灼:“我睡外面吧,你不能摔着。”
殷蕴蕴白他一眼,用力拉起披在身上的外套躺下。
一个人睡正好,两人睡拥挤。
钟予人紧贴着她睡下,属于他的温度源源不断传到她的身上,殷蕴蕴皱紧眉头,索性侧躺下来,将后背留给了他。
一夜过去,清晨的阳光洒进客厅。
牛奶晃着尾巴从沙发前路过,大大的眼睛望着上面层层叠叠的两人,迟疑了好一会后,又摇着尾巴踩着小碎步跑开。
一道让人窒息的压力逼迫殷蕴蕴醒来,她喘着气睁开眼。
她的‘床’是沙发,而钟予人的床变成了‘她’。
钟予人睡在了她的身上...
反了天了!
好心让他睡沙发,他却把她当床。
殷蕴蕴手按在他的肩头上,深吸一口气,接着一把将他推开。
巨大的冲击力让钟予人从她身上滚落,摔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