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蕴蕴张着嘴巴，两眼紧盯着他。

“嗯，你咬过的就是甜。”，钟予人含着果肉说。

“你是不是给点阳光就灿烂，我没打你你是不是就觉得不舒服？”，殷蕴蕴没忍住。

钟予人撇着嘴又咬了口蟠桃，垂着眼眸说：“我辛辛苦苦帮你盯卫子佶，又出钱又出力，在你这里讨不着好也就算了，我连口桃子都不能吃吗？”

嘴巴里塞得满满当当，两颊高高鼓起，说到不高兴的时候，语气里还带了几丝委屈。

天哪，他是在撒娇吗？

殷蕴蕴睁圆眼睛，手指比划着：“钟予人，你不会是在和我撒娇吧？”

“没撒娇，别误会。”，他瞪着她，用力咀嚼着。

委委屈屈，可怜巴巴。

嘴角小幅度上扬，殷蕴蕴眼角弯起来，又很快将笑容憋回去，视线落到别的地方，她挑眉：“甜吗？”

“甜。”

“我怎么没觉得桃子甜？”，她故意说。

事实上，蟠桃是吴姨挑选好送来的，每一颗的外形都相当完美，连软硬程度都是配合她的口味来的，闻着清香咬起来香甜。

甜吗？不可能不甜。

钟予人迟疑：“你觉得桃子不甜吗？”

胳膊随意撑在沙发扶手上，殷蕴蕴悠闲自在：“嗯。”，

后背一瞬间僵直，钟予人：“蟠桃一点都不甜，你说不甜，它就不甜。”

殷蕴蕴眼皮轻掀，注视着他。

死亡凝视。

钟予人寒毛竖起：“难道它还是酸的？”，说完假话难不成还要指鹿为马？

殷蕴蕴恨不得将蟠桃按在他的脸上，她气愤道：“你有没有主见？桃子明明是甜的，你干什么说它是酸的？”

“不是你说不甜的吗？”

“我说不甜，你就得说不甜吗？”

那一瞬间，钟予人味同嚼蜡，再甜的果肉吃在嘴里都没有味道。

“我只是怕你不高兴。”

怕她不高兴，怕她不要他，才事事依着她，相处时如履薄冰，生怕惹她心里不痛快，钟予人无力垂下手，“你要是不喜欢我吃你吃过的桃子，我就不吃了。”

对他刁难的原因，不外乎是他碰了她吃过的东西。

他慢慢站起来，准备将桃子扔进垃圾桶。

殷蕴蕴的眼神冷下来，她抱着双臂说：“站住，我渴了，你先给我倒杯水。”

蟠桃还没来及丢进垃圾桶，钟予人脚步停下，轻声说：“好。”

她在故意为难他，他还在忍她，殷蕴蕴咬住嘴唇，又出声：“站住，我不要喝水了，你回来。”

钟予人没反驳，举着蟠桃‘嗯’了声又往回走。

任劳任怨，百依百顺。

一股气堵在胸口，殷蕴蕴手指蜷曲起来。

真的如屈敏淮所说，现在的钟予人，真的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被她欺负得连点脾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