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病房里,换上睡衣的钟予人静静躺着。
手边放了盆温水,殷蕴蕴拿毛巾沾了水,细细给他擦着手臂。
一寸,一寸,细细地擦着。
郝群在远处站着,将她阴森的眼神尽收眼底,总觉得背后攀爬起阵阵阴风。
算了,还是出去等着吧,郝群迈开脚步,慢慢往门口挪。
手还没有搭上门把手,一道狂风从门外卷进来,随之而来的是卫子佶。
殷蕴蕴此刻最想剁碎的人来了。
此时不走,当心被卫子佶拖下水!郝群虎躯一震,将存在感降到了零,低头就猛冲了出去。
卫子佶疾步冲到钟予人病床前,张大嘴巴:“我的天哪,他怎么进医院了。”
眼尾余光扫了卫子佶一眼,殷蕴蕴继续给钟予人擦身子,只是动作越来越慢,眼神愈来愈阴森。
卫子佶:“还有一堆通告怎么办?医生怎么说?”
殷蕴蕴:“·····”
卫子佶:“蕴蕴?他今天能出院吗?”
动作忽然停下,殷蕴蕴缓缓抬眸,然后将毛巾甩进了盆里。
水花四溅,溅到她的袖子上。
感知到危险来袭,卫子佶本能后退,声音变小:“我去问医生吧。”
空气凝结,殷蕴蕴心里的火山爆发,噌得一下站起来,说:“出什么院?他这副模样还能起来?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她眼神令人毛骨悚然,卫子佶惊得往后弹,说话结结巴巴:“我,我,我。”
殷蕴蕴:“你给他安排了多少通告?密密麻麻一堆,你是不是想把他累死?”
卫子佶支支吾吾:“我让他忙一点,你不是默认的吗?他没时间去烦你,我看你挺高兴的。”
“那你也不能这么安排吧,他是人,不是头牛!就算是头牛,人家也有休息喝水的时间,他呢,你每天就让他睡几个小时,你是不是故意虐待他的!”
“我没有,”,卫子佶反驳。
殷蕴蕴怒上心头,端起手边的盆朝着卫子佶泼去。
“哗啦。”
卫子佶被浇成了落汤鸡,水从头顶泼下,又流进嘴巴里,卫子佶觉得味道不对,咂咂嘴说:“怎么还有血腥味?”
殷蕴蕴气不打一处来,“他的肩膀被划了一道很长的伤口,送来医院的时候上半身都是血,你说哪来的血腥味。”
人安静地躺在那里,看得见的地方都是好好的,谁能想到他还受伤了?
卫子佶脸色忽变,指着钟予人说:“他身上有伤口?”
“对!”,殷蕴蕴气愤喊道。
卫子佶避开她的眼神,小声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他伤的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