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七哥
还没靠近呢,王诩就又闻到一股尿骚味。
十几个活人里又有好几个吓尿的,地上还躺着几个,正被人掐人中抢救呢。
这帮人心理素质怎么这么差,看了这么久鬼了,怎么还害怕成这样,大晚上的喝这么多水干嘛。
“把地都给我拖干净,不准再尿了,挺大的人了,还随地小便。”
王诩随口吩咐了一句。
那帮人老老实实地去拿水盆拿墩布干活去了。
等王诩走进去一看,好家伙,不怪那些人害怕,这场景他看了也有点肝颤。
只见牛头正拿着铁链,对着一个恶鬼猛抽,每抽一下,那恶鬼身上就暗淡一分,疼得它满地打滚,张着嘴看样子是一直在惨叫,嘴都裂开到耳朵后面了,却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
另外马面那边,他手里的铁链子正缠在一个恶鬼的腰上,缩紧到只有碗口大小,下半身纹丝不动,上半身两手乱摆挣扎得都扭成麻花了,表情狰狞惨烈一副痛苦表情,同样一丝声音都没有。
而在地上,已经有两头恶鬼被截成了两半,看断口毛毛查查,是被生生撕断的。
两头恶鬼肢体分成四截,随便扔在地上。
还没有死,额,他们已经是死的了,四肢还在胡乱摆动着,像是已经没有了意思。
这阴间都这么残忍么?
好像是的吧,小明雀看样子都习以为常了,乐呵呵看着牛头把他手里那个鬼生生抽碎了。
先是魂体暗淡到极点,比卢文斌还要暗淡,紧接着又是几鞭子下去,那恶鬼闪了几下身体被扯成稀碎,化成一蓬光点。
然后就看黑白无常还要牛头马面,深深吸了口气,把光点全吸进鼻孔里,一脸满足的表情。
这个就是魂飞魄散吧,太残忍了。
最吓人的还是这一切都是无声的,行刑的受刑的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原本除了卢文斌之外是七个恶鬼,现在完好的就还剩下两个了,这么会儿功夫,牛头弄断了两个,正在勒第三个,马面抽碎了一个。
白无常摆了下头,小明雀拿手一指,又解开了一只恶鬼的禁制。
禁制一开,牛头手里的鞭子又抽了上去。
这头恶鬼倒是个小机灵鬼,强忍着疼咕咚就给黑白无常跪下了,磕头跟捣蒜一样。
白无常摆摆手,让牛头停下,然后笑眯眯蹲下身,揽着这个恶鬼的肩膀,凑过去一阵嘀嘀咕咕,还连连点头。
好半天之后,白无常站起身来,冲牛头再一摆头。
牛头抬起胳膊,手里那条鞭子又恶狠狠抽了上去。
我去,他不是都招了么,怎么还打,太流氓了。
“无妨,小小惩戒而已。”鬼涞看出王诩在疑惑,解释了一下。
果然啊,这一回牛头的鞭子抽得是又重又狠,几鞭子就把那恶鬼抽成了暗淡的影子,被白无常送进保护罩和卢文斌关在了一块。
王诩看出来了,这就是将他打成了最初状态,这么多年辛苦凝实的魂体全给打散了。
马面那边也一收锁链,将手里的恶鬼撕成两截。这个看着像另一种刑罚,魂体没事,好像脑子坏了,浑浑噩噩的也就比植物人强点。
七个恶鬼,现在就剩下了最后一个。
他身上的禁制一解开,当场跪地下磕头求饶,痛哭流涕还抽自己嘴巴子,哭的跟个泪人儿一样,一点恶鬼的形象都不顾了。
还是白无常,笑眯眯弯下腰跟这恶鬼耳朵边上嘀咕了几句。
然后就看那头恶鬼一副被玩坏了的样子,哭着趴在地上撅起了屁股。
白无常冲着牛头一努嘴,牛头凑了过去。
王诩还以为要现场表演什么少儿不宜的情节呢。
结果却看牛头又把鞭子扬了起来,唉,真没劲。
不对,真残忍,几鞭子抽下去,又把他打成了淡影儿,也关防护罩里跟卢文斌作伴去了。
处理完了这些恶鬼,牛头马面在后面收拾残局,黑白无常俩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随着明雀走到王诩面前。
王诩现在看白无常笑眯眯的表情都有点慎得慌,比鬼涞那副冷冰冰的脸还吓人。
鬼涞帮王诩介绍说,白无常叫谢必安,黑无常叫范无咎,又说了王诩是这间纸铺的店主。
黑无常面无表情,跟王诩点点头就站在一旁不说话,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
白无常就热情多了,过来和王诩拉了下手,“小王兄弟是吧,叫我七哥就行。这么年轻就执掌了一间纸铺,不简单啊。以后遇到麻烦,就报七哥我的名字。”
看起来白无常在他们团队里是负责外联的,可能是在阳间来往的多,说起话来跟现代人差不多,而且很热情,也很客气。
王诩叫了声七哥,白无常笑眯眯的答应了,然后转头问鬼涞:“今天这事儿多亏了小王兄弟,你们家大人有什么表示?”
鬼涞竖起一根手指:“孕灵丹一枚。”然后反问白无常说:“查清了?后续如何?需我否?”
白无常点点头,可算是收了那副笑眯眯的表情,“一颗孕灵丹啊,鬼大人有心了,那我这边申请件配套的功法吧。”
功法?是我理解的那种功法么?这是怎么回事?人家出警救人,怎么还要给东西啊?一副占了便宜给补偿的样子。
这个,仙丹和功法都有了,是不是以后画风就要转成修仙了?
王诩这稀里糊涂瞎琢磨呢,就听着白无常和鬼涞俩在打机锋,王诩就听明白了白无常说“两日。”,鬼涞说“可。”
几句话的工夫,牛头马面收拾完了,几个恶鬼串成了一串,前面是两个打散了魂体的,后面串着另外四个傻鬼的残肢,老头吕文斌可怜巴巴被锁在最后。
马面在前面牵着,牛头在后面押着,带着这一长串就往门外走。
在角落里缩着的柯新霁还有卢女士,壮起胆子追出来,在身后喊了声“爸!”
引得所有鬼和鬼差都转头盯住了两人。
众鬼盯人,阴风阵阵,把跟着一起来的那些人吓的啊,一个劲往后缩。
就只有柯新霁夫妻俩壮着胆子逆行几步,跑过来咕咚跪在了王诩脚边:“天师,求您开恩啊,我岳父是无辜的,他是受害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