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中指间指甲里,刚才撑在树上沾染的颗粒土弹掉,眼神专注,听到他们的问题,漫不经心垂眼,又漫不经心抬起来,开始面无表情地叙述:
“刚刚那位,”在他们四饶等待中,她停下来了,她忘记叫什么名字了,轻轻咳了一声,手撑到旁边的枝丫上,“刚刚那位,45岁,是个厨师。家庭还算幸福美满,家里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去年他儿子生了病,需要手术费,但是由于是进口药,他负担不起,阴差阳错下碰到了你们,你们答应了借给他钱,并且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骗他签订了条约。”
互相搀扶的四人:“”
她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签订的条约一直放在黄毛家里的衣柜里,”在另外四人跟看到鬼一样的表情中,她把帽子一揭拿出里面被折好的合约,在四壬大眼睛不敢置信的表情里展开,“喏,就是这个嘶”
那两张纸的合约在她的手中被撕碎,撕成了好几片,好多块,好多瓣,碎了
四人震惊得不出话来,不知不觉往后退,黄毛咽了下口水,后背发凉地开口:“你、你怎么知道?”
她嗤笑了一声,他们的怂样真是让她有点不尽兴啊,“原本他借了十万,在规定的时间内也还清了,可是就是因为你们后来加上去的条款,让他又必须还三十万,他努力工作还了你们五万块,你们并不仅止与此,他不怎么懂法律,”她抬手一一点了他们几下,“而你们这群狗东西,利用这个骗他不还清利息要坐牢,害得他害怕拖累自己的妻子和儿子,连家也不敢回,他意识到不对劲求助他的朋友,而你们把他的朋友打到重伤,可笑的是,最后你们也只是去牢里待了半。”
她陡然把手移到了黄毛身上,语气突然狠厉,眼里散发出寒意,“就因为你家有关系,呵,你们就那么出来了。”
四人又往后缩了一下,她一步步走近,像是每一步都踩在他们的心上,把他们要踩碎似的,她突然笑吟吟,扬了扬手,“他现在是我的朋友了,你们要是谁再敢打他,那别怪我不客气哦。”
四个人连连点头,求她千万别靠近了。这时她耳边的耳机传来声音,她微微点零头,视线在他们身上停留了几秒,“我会再来找你们的。”
她转身往后走,在四饶注视中走入了巷子,巷子里灯光暗,她的背影决绝冷厉,突然想起刚才她在那一副好怕怕的表情
反差大。
平头哥在中间搀扶着黄毛和瘦猴,四个人目送她离去,脊背现在还是发凉的,抬手一抹,额头上都出了汗,她太可怕,什么都知道
平头哥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抖着腿跟机器似的,“她、她比我们学校那个渣花还要厉害。”
瘦猴听过那个渣花,也见过,“我,我知道,那个渣花怕是在她面前也被虐成渣渣了。”
黄毛缓了好一会儿,牙关打战,今晚上他有点不敢回去了,“兄、兄弟们,我今去你们谁家借宿一宿,我怕她半夜摸进我家,我还在睡梦中就归西了平头,去你家吧。”
平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