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主。”
望安不知何时坐在屏风外面煮起了茶,他的手骨骼分明,指节修长,一举一动优雅无比。
池挽之在望安对面坐了下来,接过望安递过来的茶,饮了一口,“先生。”
“凤主可知,在赤冰兽腹中昏昏沉沉待上一日,外面便是一月。”
“一月?”
望安颔首,“不错,凤主回来以后睡了三日,就在昨日,魔界举行了魔君重任大典。”
“魔君真的复生了?”
池挽之若有所思,“这世上真的有复生之术?”
她之所以去魔界,也是一时兴之所至,并不怎么相信魔君复生的消息。
不管是神是魔,一旦魂飞魄散,就是真正的身死魂消,消散于天地,没有任何前例。
难道魔族真的有复生的禁术?
望安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淡淡开口,“没有。”
望安为她续了一杯茶,接着道:“魔君复生,或许他一开始就没有死,只是被封印了也犹未可知。”
池挽之一怔,比起复生之术,她也觉得魔君根本没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并没有人亲眼看到魔君魂飞魄散不是么?
六界一直传闻花墨浓是死于创世神之手,而今,创世神已身归混沌,这种说法也已不可考。
如今花墨浓已经归来重掌魔界,他几万年前究竟死没死已经不重要了。
几万年前,凤界并没有参与围剿魔君,算起来,最该发愁的当是天帝了。
池挽之摇摇头,不再去想,无论发生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静静的喝了一会茶。
池挽之支着下巴瞅着望安,“说起来,望安先生又救了我一次,我该怎么报答先生呢?”
望安正在斟茶的手一顿,“凤主不必放在心上。”
池挽之托腮思考了一会儿,“先生可有求而不得之物?”
“不管是什么,我一定为先生取来。”
求而不得之物。
望安垂下眼帘,眸中似有万千情绪翻滚不休,静默片刻,淡声道,“没有。”
“若有一天,先生有为难之事,一定要告知于我。”
“好。”
池挽之站起身来,慢慢打量了一下屋子,视线落在窗边黑案上的笔墨纸砚,忽而展颜一笑,“我为先生作幅画可好?”
望安道,“好。”
池挽之坐在支摘窗边,铺好纸笔,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下巴,“依我看,先生这斟茶的画面就很不错,先生随意就好。”
白蛟似乎蛟身的状态习惯了,又恢复了原身,只不过是缩小版,懒洋洋的躺在地上,蛟尾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打了个哈欠。
时间静静地流淌,窗外微风拂过,梨花纷纷,有几片不小心被吹到了窗内,落在了池挽之黑发之上。
这一幕恰好落入望安眼底,池挽之潜心作画,浑然未觉。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池挽之伸了伸懒腰,“好了,先生看看如何。”
望安依言走到池挽之身边,视线落在画作上,失笑道,“凤主,这如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