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复，池挽之被惊的醒过来，“祖宗！”

她坐起身来，惊疑不定的睁开眼，却猝不及防对上了神无音的眸子。

神无音瞧着她，目光里有一丝探究，“你有祖宗么。”

池挽之语塞，“我……神尊何时来的？”

神无音摊开手掌，“刚刚，把凝魂珠拿出来。”

闻言，池挽之连忙从袖里掏出香囊，解开将珠子放到他手里。

珠子放进他掌心的那一刻，池挽之心神不宁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她一惊，迅速缩回了手。

神无音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盯着珠子看了一会儿，开口道：“有一丝残魂。”

“真的？”池挽之有些激动的探出身子，“是不是再等等我师父的魂魄就能完全回来了！”

“不能。”

神无音一下子浇灭了她的希望，“凝魂珠凝魂不会这么久，现在里面只有一丝残魂，恐怕就是你师父在这天地间所有的魂魄残留了。”

何况，他还在凝魂珠里面溶了自己一部分神力，断没有遗漏的可能。

只是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池挽之呆呆的坐了回去，有些绝望，她师父终究还是回不来，回不来……

神无音沉默了一会儿，“你还有一个选择。”

池挽之抬了头，“什么选择。”

“将你师父的这缕残魂放到轮回道，投身为凡人。”

轮回道，投为凡人。

池挽之轻轻念着这句话，半饷，她深吸一口气，“好。”

“还请神尊将我师父放入轮回道，挽之感激不尽。”

凡人也没什么不好，可以忘掉一切，重新开始。

池挽之心想，或许这样也是最好的结果吧。

算是了却她的一桩心事。

她想好了，她还欠神无音五千年，等还完之后，她就回凤族，收服所有鸟族，创立凤界。

有时候静下心来，仔细想想，神无音救了她一命，又给了她凝魂珠，帮她师父投为凡人。

她欠他的不仅仅是那五千年按肩，欠了那么多，不知道如何能还。

……

梵音宫里，一处水榭，神无音闭目养神，梓度在一边随侍。

梓度站在一旁百无聊赖的打了打哈欠，有些发困。

“那只小凤凰呢。”

梓度撑着眼皮，“回神尊，凤挽去后山给神草浇水去了。”

神无音掀了掀眼皮，“她抢了你的活？”

说起这个，梓度也有些奇怪，他挠了挠头，“凤挽最近格外勤快，这梵音宫的杂活她基本都干了。”

“哦。”

默然片刻，神无音突然问道，“她可有祖宗？”

“啥？”梓度一脸迷茫，“她不是天地孕育的么，哪来的祖宗。”

空气静默了一会，梓度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开口，“神尊，凤挽口中的祖宗……”

“有可能是您。”他飞快的将前不久池挽之的原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神无音静静的听他说完，面上看不出一丝波动，只冷淡的说了两个字，“很好。”

梓度缩了缩身子，他觉得这水榭的空气变得有些冷……